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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被品艺坑了。不过,好在,她跟品艺也只签了三年。 “花乐之,你跟品艺签约满了,要不要考虑一下我的画廊?”傅远洲问道。 花乐之:“嗯,我会考虑。不过如果我跟品艺相处很愉快的话,有可能会改改条件继续签约。” “行。”傅远洲 轻笑一声,“花乐之。” 花乐之仰起脸:“嗯?” 傅远洲:“我给你介绍个老师吧,在绘画界很有名的,你学上一段时间,会更上一层楼的。” 花乐之:“……” 傅远洲:“我不是说你现在画的不好,但如果你学习一些更高级的技法,处理光影明暗会更细腻,比如你画水波、云雾这些会更得心应手。” 花乐之艰难地看了他一眼。 傅远洲薄薄的唇角抿成了一条直线。小姑娘好像明明很想答应,却顾虑重重,他感觉,她会拒绝的。 “花乐之,你在顾虑什么,说出来,我帮你排解,好不好?”傅远洲循循善诱。 “傅叔叔,我……”花乐之白嫩的双手绞拧在一起,几乎拧成了麻花。 傅远洲眉心一跳,有种把这麻花一根根解开捋直的冲动。 他捏住指尖,耐心地等着她回答。 “傅叔叔,我、我以后、以后不来了。”花乐之几乎都快哭了。 这里这么好,有迎春荷花银杏红梅,还有傅远洲。 他不嫌她麻烦,给她准备午餐,陪她泛舟湖上,他羡慕她,夸奖她,还想给她介绍老师。 “傅叔叔,我、我进船舱歇会儿。” 她觉得自己继续坐在傅远洲身边,没准会脑子一热就答应下来。 小木船随着水波轻轻晃动,傅远洲在船头默默地坐了许久。 他知道花家兄弟因为傅家做的事情,肯定叮嘱了花乐之要远离他。 但花乐之因此不接受他介绍的老师,才华就这样埋没,让他深感遗憾。 关键是,小姑娘自己明明是很想答应的。 她拒绝自己的时候,难过得都快哭出来了。 26. 026 这让他如何撒得开手? 花乐之在船舱里坐了一会儿。 她从来没有过这样愉快的做客经历, 除了家里人,傅远洲是她相处最舒服的人,也是她遇到过最好的人,要不是她必须跟他保持距离, 她都想把他当成朋友了。 虽然不知道花平之为什么要让她远离傅远洲, 但哥哥的话向来是没错的。 而且, 她自己心里的想法也是以后不要再接触他。与其连累他, 让他怨恨她, 不如现在就远离。 她不想连累他这样好的人被嘲讽, 也不想让他这样好的人对她心生不满。 理智上是这样思考的没错, 可花乐之心里还是很难受, 闷闷的, 像是塞了一大团的棉花。 连嘴里的莲子都不甜了。 外面荷花的香气隐隐萦绕, 小木船随着水波轻轻晃动,花乐之窝在软垫靠 枕里, 仿佛睡在了一个巨大的摇篮上。 眼皮渐渐沉重。 她向来有午睡的习惯,今天却兴奋得忙着泛舟游湖, 直到这会儿心里沉闷, 兴奋劲过去,困乏一层层泛了上来。 傅远洲在船头坐了许久。 他从小姑娘的眼睛里分明看到了不舍和难过。 如果从内心说,她应该并没有避他如蛇蝎。 之所以不肯接受他的好意,不愿意再来庄园,也许只是因为花平之的叮嘱。 小姑娘那么乖,估计平时都很听哥哥的话。 傅远洲理解花平之为什么会敌视自己,就冲着傅家做过的事情,要是他处在花平之的位置,一定会让傅家倾家荡产再也翻不了身。 可他现在做为傅家的一员, 却又不能跟傅家划清界线。 修长白皙的指尖捏着一枚圆溜溜的莲子转来转去,傅远洲黑眸望着湖面,思索着接下来该如何做。 给花家补偿,就当是替傅家赎罪,这是他做为傅家一员应该做的。 花平之那里好说,他让人送几笔大订单过去就可以,足以让花氏公司的业绩非常好看。 花安之那里也好说,他想去乘风健康私立医院,而那刚好又是他的产业,只要让院长亲自给花安之联系,说是爱惜他的技巧学识,把花安之招过去就可以了。 花喜之那里暂时没什么事,他也让唐笙派人盯着了,再有人找麻烦,他可以帮花喜之摆平。 最棘手的反而是花乐之这里。 他当初顾忌着傅东阳的情绪,亲手把她推开,伤了她的心不说,还让品艺乘虚而入,跟她签了不合理的合同。 好在只有三年,而且,品艺也没有强制要求她每个月必须上交作品,小姑娘甚至可以画了作品留在自己手里,只要不卖给别家,也不算违约。 关键是,这样有灵气的画家,要是再稍稍打磨一下技巧,应该能在绘画界大放光彩。 可惜,小姑娘不肯接受他介绍的老师。 就像是眼睁睁看着明珠蒙尘,傅远洲很痛心她的才华就这样被埋没。 圆溜溜的莲子在指尖转了半天,傅远洲手一扬,莲子远远地落在湖中,荡开一圈一圈的涟漪。 算了,他不能强求她。 如果三年后,她跟品艺解约愿意加入乘风,到时候他再给她请老师也是可以的。 傅远洲收回目光,偏头听了一下船舱里的动静。 小姑娘悄无声息,不会在默默流泪吧? 想到她发红的眼尾,傅远洲眉头不受控制地皱了一下。 “花乐之?”他轻声唤了一句。 没有听到任何回应。 傅远洲起身,弯腰进 了船舱。 那个被他担心在默默垂泪的小姑娘,睡得正酣。 她怀里抱着一个大靠枕,小脸几乎整个埋在枕头里,长长的睫毛乖巧地垂着。 手指蜷曲,掌心里还握着两枚莲子。 傅远洲:“……” 他默默地退出船舱,坐在船头。 半晌,他低低地笑了一声。 …… 花乐之一觉睡醒,迷迷糊糊地伸了几个懒腰,感觉空间有些狭小,不似她柔软的大床。 她睁开眼睛,呆呆地看着头顶弯曲低矮的穹顶,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儿。 “呀——”她翻身爬起来,左右看看,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弯腰出了船舱。 男人也不知道在船头坐了多久,脊背挺直,身姿端正,竟然没有一丝的疲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