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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3

    次在她面前放下一身傲骨,像个没有任何办法的孩子,哭红着眼睛说:“姐,你帮帮我吧。”

    ……

    李明月在墨尔本停留了半个月,替李清潭重新联系了高中。

    最开始那三年是最辛苦的,他急着成长,急着想要做出一番成绩,想成为能够有底气和李钟远谈判的大人。

    不分日夜的学习,按部就班的参加考试,考入名校。

    在本科的第二年夏天,李清潭修满了学分提前毕业,进入了当地一家投行工作。

    那一年他二十三岁,仅用半年时间便从分析师晋升为高级分析师,未来前途无限,羽翼日渐丰满。

    一六年的冬天,李清潭回了趟北京。

    李家这几年发生了不小的变化,李清风和妻子离婚又复婚,李明月也在前年成家。

    如今只剩下李清潭的婚事。

    饭桌上,李太太冷不丁提起这茬,提起几个世家千金,李钟远自作主张替他定了一场相亲,“你安排吧,他也到年纪——”

    “我不需要。”李清潭将筷子拍在桌上,发出不小的声响。

    李钟远眸光淡淡,“在国外呆了几年,你连最基本的教养都忘了是吗?还有没有一点规矩?”

    李清潭不想废话,“我不需要相亲,我回来也不是为了去见那些所谓千金大小姐。”

    “不见她们也行,至于你心里想的那个——”李钟远毫不留情地击碎他的希望:“你想玩想谈多久恋爱都可以,但结婚不行。你未来妻子的人选,无论是出身、品格还是资历,都要与我们家门当户对。”

    李清潭目光笔直地看过去,是锐利的,也是气愤的,“那我妈呢?我妈又是什么?”

    李清潭的生母是这个家里的忌讳,李明月皱着眉在桌底踢了下他的小腿,“你闭嘴。”

    可话已经说出口,已然没有回旋的余地。

    李钟远搁下筷子,神情不怒自威:“犯过一次的错误,我不会再让我的儿子犯第二次,你现在的母亲姓谭,这件事我还要教你多少遍,你才能记住?”

    李清潭站在桌旁,努力控制着拳头才没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李钟远,你真让我恶心。如果有选择,我情愿我从来没有出生过,也不想让我妈再遇见你这样人。”

    这一趟是他痴心妄想,不该抱有不切实际的念头,用自己拼了命换来的底气去和李钟远这样的人谈判。

    李清潭对着这个家已经没有任何念想,唯一挂记着的也就只有给过他温暖和庇护的李明月。

    这份情他会还,但这个家,他已经放弃了。

    “我不会再回来了,你和这里的一切都让我恶心。”李清潭一字一句道:“我的母亲只有一个,她叫吕新。”

    李钟远看着他踢开凳子往外走,“你给我站住!”

    李清潭不管不顾,走到门口时却被李钟远的秘书拦住,他手里拿了一份文件,“小少爷,我建议您先看看这个。”

    文件袋没有封口,李清潭才抽出来三分之一,看见右上角熟悉的一寸照,眸光一变,猛地回过头死死瞪着李钟远。

    他脸侧的咬肌紧绷,声音像是挤出来的,“你想做什么?”

    李钟远还坐在那儿,“我想做什么,取决于你要做什么。”

    “你他妈——”李清潭气血翻涌,颈间青筋凸起,拳头在瞬间捏紧,对着一旁玻璃橱窗砸了过去。

    玻璃碎了一地,在灯光下折射着细碎的光点,可李明月却在那一刻清晰的看见他眼里的光一点点灭掉了。

    李清潭站在那儿,手指指节被划破,鲜血一点一滴汇聚成一小滩,泛着刺目的红。

    “你就当我死了吧。”

    他极为冷静的说完这句话,抬手甩掉手里的文件袋,在数十张A4纸的漫天飞舞中,头也不回地走了。

    ……

    李清潭连夜回了墨尔本。

    那之后很长和一段时间他都沉浸在无法自拔的痛苦当中,他开始失眠,精神状况也每况愈下。

    白日里繁忙的工作可以挤压掉那些尖锐的刺痛,可每当深夜来临,那种无孔不入的失落和绝望却也足够将他淹没。

    他变得锋利、沉默,抽烟酗酒,身体被搞垮了一次又一次,可每当走到退无可退的地步,心里总有个念头抓着他。

    他陷于绝望和希望交织的复杂情绪里,像是翻山越岭历经了万千劫难最后却走到一处悬崖边。

    既想绝处逢生又想要一了百了。

    他在赛车风驰电掣的速度里找到了相同的感觉,那之后很多个失眠的深夜里,盘山公路上的引擎声和风声都是见证者。

    李明月接到李清潭电话的那天晚上,他有一场比赛,她知道他这两年开始玩车,也没在意。

    直到听见那一句,她整个人倏地僵在原地。

    听筒里有很远的海浪声和很近的音乐声,他的声音夹在其中不甚明晰,没有丝毫的情绪起伏,像是一滩沉寂许久的死水,却又妄图掀起最后一丝波澜。

    “是生是死,我都要回到她身边。”

    第36章 你答应我,一定要等我回来

    云泥有一年最忙的时候, 成天到晚的泡在实验室里,一遍又一遍测试代码运行,手机揣在兜里两三天才想起来充一次电。

    有一次通宵赶进度, 她又忘记给手机充电, 关机放了一宿,等第二天充上电开机, 才看见有一通从国外打来的未接来电。

    她手机没有开通国际漫游业务, 电话回拨不出去, 等到去营业厅开通再查到具体归属地回过去时, 对方电话已经关机。

    后来学校出过一次学生接到国外打来的电话, 结果银行卡的钱全被划走的案子。

    梁岑说她运气好没接到,不然很可能也是诈骗电话。

    但那通电话在云泥心里始终就像根小刺一样戳在那儿, 尽管知道是李清潭的希望很渺茫, 可她从那天起, 手机再没关过机, 连睡觉和上课都开着震动。

    一年两年, 一连好几年过去, 她接过无数通电话, 其中不乏sao扰电话和诈骗电话, 可却仍然一无所获。

    研一那年, 云泥换了手机,陌生来电可以显示具体归属地。

    她在某天深夜接到过一个和那通电话同样归属地的来电,听筒里的陌生声音在一瞬间将她所有的坚持和希望击溃。

    那是失去李清潭消息的第五个夏天,云泥不再对陌生来电抱有幻想,不再提心吊胆怕错过任何一通电话。

    她甚至有过,这一生都不能再与他相见的念头。

    她在寺里替他求了一年又一年的平安,祈盼他在相隔万里的陌生城市事事顺遂。

    也许她的诚心足够得到上天庇佑, 一八年的冬天,云泥在去鸡鸣寺回来的路上,接到了一通电话。

    看见来电显示是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