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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许久不见,甚是想念

    

189.许久不见,甚是想念



    1.

    顾不上找诱荷算账,她立即起身将重现眼前之人紧紧抱住。梁穹一如既往配合地张开双臂,与她相拥,暖人的温度正从那具身体传来,也让她在惊涛中翻卷的心重新回到平静的良港。

    闭上双眼,任泪水夺眶而出,被他衣袍的经纬吸饱。那股熟悉的体香萦绕在鼻尖,激荡在心上,重逢的命运似乎被封印了千百载,如今经过漫漫征途,终于回到期待的轨道。她满心的欢喜和庆幸无以言表,唯有紧紧收拢双臂,将那切实的轮廓紧拥怀中。

    梁穹尚不知一梦之间足以闪过多少往事,拍着前桥的后背柔声安抚道:“殿下发噩梦了吗?别怕,梦是反的。”

    梦是反的。这话又让前桥落泪。命运的颠倒,生死的轮转,前世的错过和遗憾,都化作轻烟一梦,向着相反向转变。

    彼此相拥的怀抱几乎没有一丝缝隙,梁穹的心脏正有力地跳在耳旁,前桥骤然回忆起第一次见到他的场景,同样的心跳,同样的热度,那时只让她惊奇,生活在书中的角色当真长出了血rou。如今心脏如此真实、如此强力地搏动着,却滋生出一股庆幸和欣喜——

    你还活着,我们都还活着,真好。

    还好噩梦醒了,爱人还在身边,还好一切不晚,没说出的话,还有机会表达。

    “梁穹……”

    “是。”他低低应道。前桥破涕为笑,在他怀抱中一字一句道:“我爱你,我非常、非常爱你。”

    在她这声表白之后,梁穹的手臂收得更紧,相处这么久以来,很少如此直白地表达在意,他轻轻吐出一口气,耳廓染上幸福的红潮,回答道:“我知道。我也爱你,殿下。”

    从前总觉得情谊到了,心意不必明言,如今才懂这句表白千钧之重。

    心情在温热包围中重回平静后,前桥得了机会细细回想,在她赶赴战场前,梁穹说什么也要跟着,他不想独自留在府中,或许正是冥冥中对阴阳相隔的担忧吧。他不知道魏留仙在“原著”中经历过什么,但那些说不出道不明的第六感,也让他格外敏锐。

    战场的确九死一生,她也曾命悬一线,还好有诱荷这个天降bug帮忙,才得以渡过难关。

    啊……对了,还有诱荷呢。

    前桥心中冷笑一声,隐瞒秘密最多的就是她,引起一切的也是她,现在还好意思大剌剌地坐在一旁,对着相拥的两人面露慈祥的姨母笑,好像自己有莫大功德。

    对她的清算可以稍后再说,当务之急是一解思念之苦——她实在太渴望见到大家了,即使是一向相处别扭的安吉,此刻来公主府拜访,都能得到她真诚的拥抱。

    梁穹适时道:“昨日殿下说要召集府内诸人,在下已将大伙儿叫齐了,殿下感觉好些了吗?是现在去,还是想再歇会儿?”

    前桥丝毫不记得自己为何下达这个指令,而“昨日”在她的时间线里早就杳然远去,模糊不清。她反问梁穹道:“我为何召集大家来着?”

    她一向记性不好,梁穹也没有过于意外,解释道:“殿下最近心情不佳,大家做得不太好,常惹殿下生气,您大概是想给府中诸人立立规矩吧。”

    啥立规矩啊?怎么就心情不佳了?前桥完全不能共情,只道:“快带我去吧,很多人许久不见,挺想念的。”

    她所谓的“许久”,在梁穹看来不过几个时辰,虽然心觉疑惑,却没发问,陪她前往会客用的厅堂时,离着很远就能听见众人的笑声,前桥心头一动,制止了侍从的通禀,悄悄进门,但见一张张面孔齐聚堂中,三两围坐,满室欢乐。

    成璧、子昂和宁生正凑在一处,不知聊着什么,宁生的话音刚落,成璧就爆发出一阵爽朗笑声,子昂也跟着微笑摇头,那场景和谐得让前桥热泪盈眶。再看另一边,孟筠正拿着几份图纸与何缜耳语,手指在桌上来回游走,年轻的储卿故作成熟地捂着下巴,不时与孟筠交流意见。

    众使奴相对而坐,衣着打扮各有千秋,前桥头一次没有因人多无法兼顾而头疼,只感叹这着看似普通的幸福,是多么难得的美景。

    “储君?”

    是子昂先发现了她,呼唤声音不大,却很有传播效果,屋内在几秒钟后由喧闹变得鸦雀无声,就连成璧翘起的腿都乖乖摆回原位。众人整理衣着,一同起身向她行礼。

    “怎么不聊了?”前桥激动的泪水还在眼圈中晃荡,努力维持平静的微笑道,“继续,继续啊!”

    可惜大家不懂她话语中的真诚,头因心虚垂得更低了,有几个方才太过吵闹的使奴甚至膝盖一软,几乎跪地。何缜贴心地帮她拿起软垫放在椅子上,讨好道:“大家等候无聊,随意交谈几句,声音不知不觉大了,仙姐不要怪罪。”

    “我没怪罪啊,接着聊呗!”前桥真诚道,“你们随意就好,今日暂时没有主题,把大家叫到一处,主要是有些……思念了,想看看你们的样子。来,不用紧张,接着聊天,接着笑,刚刚那样挺好!”

    何缜恭敬道了句“是”,回头干巴巴地对众人道:“既然储君有命,那大家各自随意就好。”

    然而谁都无法“随意”了,使奴们正襟危坐,努力维持完美的声线和端庄的体态,一人发言,五人捧场,生怕动作不够体面,与其说聊天,不如说是求职者参加群面。再看成璧、子昂、宁生那组,轻松气氛荡然无存,三人只是盯着对方看,宁生小心开场道:“那就……聊吧?”成璧道:“聊吧……”子昂甚至连个完整句子都没说出来,只点了点头,就没下文了。

    何缜和梁穹责任划分相对明确,一正一庶两位卿子围着前桥嘘寒问暖,前桥也因此收回了注视他人的慈爱目光,让气氛有机会从压抑转为轻松。她见孟筠独自坐着,招手唤他过来,看着他手中图纸问道:“这又是拿了什么东西?”

    孟筠将图纸递给她,道:“依照大荆国规,储君居所可以多添一殿三楼,这些是公主府周边可以扩进来的地,方才下官就是与储卿商议此事来着。”

    本来前桥还嫌宅子太大,谁知这规格还不够呢。把周围扩进来,是扩后面的商衢啊?还是瞄准邻居的宅院啊?前桥对此毫无兴致,连图纸也不看了,对孟筠道:“可以多添,又没说必须多添,我这宅子大小挺合适,不用劳民伤财了。”

    “目前住着够用,若殿下今后有了孩儿,或许就不够了。就算不计排场,也要兼顾用途。”

    孟筠还欲再劝,前桥便想起一件事来,和何缜对视一眼,微微犹豫一下,对他们道:“对了,有件事还没告诉你们,只有我和何缜知晓——我怀孕了。是府医号脉号出来的,大概有两个月了。”

    梁穹、孟筠闻言一愣,而后欣喜溢于言表,纷纷向她和何缜道贺,梁穹甚至激动得红了眼眶,像要哭似的,看得前桥想笑。

    按照时间推测,这孩子和何缜半毛钱关系没有,那生理父亲正横抱着剑跟罗子昂在另一桌傻乐呢。然而没人在意成璧,孩子是她生的,名义上的父卿姓何,自梁穹以下皆为“卿叔”,孟筠这个唯一外人,此刻欣慰又艳羡地看着她。

    “如今劲敌肃清,国逢喜事,殿下神佑福及,乃荆国之幸。”

    前桥也对他笑笑。这个喜脉曾经让她万分纠结,当日诱荷还偏偏拿话逼她,让她选择荆国体验卡到期后留下与否,如今想来,只有感慨。

    魏留仙曾经的遗憾,似乎又在她身上圆满了一件。

    “难怪殿下近日心绪不宁,此事告诉圣上和元卿殿下了没?”梁穹急问。

    “还没来得及呢。”

    “这是大事,不容有失,得快让圣上知晓啊……”梁穹目视何缜道,“不如明日储卿与在下随公主一同进宫,将喜事告知圣上与元卿?”何缜点头道:“我正有此意,只是之前仙姐不让我说,憋得我好生难受。”

    前桥无奈道:“怎么明日就去,这么着急?”

    梁穹在桌下将她的手拉住,声音还带着掩饰不住的欣喜和紧张,向她解释道:“这里头规矩多着呢。宫中添丁之喜,要多方筹备,不仅要迎御医署的妇科圣手至府为殿下调理,还要请教引指导卿子和使奴如何照拂孕妇,以后府中的厨师、侍者都要听宫里的规矩,一点都不能含糊。”

    想起魏留仙当初有孕,皇姊也是叫她回京安胎,只可惜未能成行。荆国这个女尊国度一定有自己的妇婴逻辑,前桥想着,也就接受了这紧张的安排,道:“好吧,听你们的。”

    ——

    2.

    当一屋子人包括成璧都听闻消息时,其整整地为前桥道了喜。成璧甚至不敢当众表现得过于开心,可是通红的脸已经将他的雀跃出卖,他执意跟随梁穹和何缜送她回房,而后执着她的手,像是有什么话说。

    前桥提醒道:“虽然咱们懂得都懂,但……父卿是何缜。”

    成璧眼中闪烁着与此无关的激动,突然请求道:“你赐给我‘孕果’吧!”

    前桥根本没听懂他说了什么,可成璧话音刚落,就被何缜和梁穹同时拉开,一人道“这不是仙姐说了算的”,另一人道“现在谈此还为时尚早”,搞得前桥更加疑惑,问成璧道:“什么是‘孕果’?难道我赐给你,你就能替我怀孕吗?”

    “男体哪有这么高等的能耐?”成璧挣脱两人,坐到她身旁解释道,“但男子有双乳,吃了‘孕果’可以泌乳以哺育婴孩。一般来说,皇家要至少两名男子服用‘孕果’,昼夜交班,照顾婴儿……”听得前桥咋舌不已:“啊?男mama?!”

    荆国“生养分责”,原来是这么个生养分责,由男子泌乳哺婴,减轻产妇负担?前桥属实没做过这类功课,唯一见过的孕妇是姃瑞,可那时穿得太厚,看不出瞿郎有没有明显的rufang。

    似乎梁穹和何缜心中还藏着别的考量,对成璧说出此话有些不满,梁穹强调说:“这种事不是先和殿下商量,就可以算准的,选拔乳夫有严格的标准,是由御医署指定人选的。”

    “尽管去查筛,我不相信我哪里会不合格,”成璧自信道,“我身体向来健康,一年到头都不会有头疼脑热,我还能保持警觉,只要婴儿啼哭,能随时起床,换成旁人做得到吗?”

    梁穹暂时哑火,何缜却幽幽道:“师兄去当乳夫,谁来当亲卫长呢?”成璧一愣:“如今回到京都,只怕更不需要……”

    “谁说不需要?仙姐正是关键时期,孕果往往要静吃七月才能见效,此间不能剧烈运动,否则会降低效果。短时间内哪能找到合适人选接替师兄?”见成璧还欲再争,何缜又道,“我们商量来商量去,决定权却不在自己手中,还是待面圣后再议吧。”

    关于“孕果”之讨论暂时告一段落,前桥此时尚不知晓这是众卿子争夺育婴参与权的开局之战,只觉他们态度积极,体贴入微,在这样的环境中怀孕,似乎比想象中轻松许多。

    当夜前桥将五人全叫来床上,享受一场环绕立体按摩,目光注视到哪张脸上,都会从心底涌出一股幸福的暖流。她靠在梁穹怀中,将子昂的手握在掌心,那只手比其他男子柔软纤长,却不会太过刚硬,就如同他柔美的面相。

    可这样貌似柔弱的子昂竟然会在生死关头坚定站在梁穹身边,冒着被乐仪讨厌的风险,做出那个有人情味儿又何其冷漠的决定。或许乐仪会怨他,皇元卿会怨他,可梁穹和自己都会感激他。

    她不觉得子昂没有心,他当然有在意的东西,只是与常人不同。在他的世界里似乎没有明日和未来,没有长期的打算和积淀,只有当下。他不栈恋物质,也不期待感情隽永,唯独此时此刻的想法和感受,会被他精准捕捉。

    正如他一直带着那些乳钉和银链,丝毫不觉屈辱,只是考虑到这会带给公主新奇的体验。而当他即将离去,以为不会重逢,就把那些东西尽数舍弃,来时孑然,去时条条。

    可是这样想来,自己是他求生的动力之一吗?他的价值在需求中得到肯定,也慢慢有所期待,这难道不是枯枝的蘖芽吗?至少现在梁穹说要去死,子昂一定会拦着的,就像当初他在梁穹受辱时保护他的尊严那般。

    前桥想着,不由得一笑,床外侧的成璧正将切块果盘拿在手中,睨着她道:“看着子昂移不开眼,我可提醒你,别想些有的没的,你现在处于关键时期呢。”

    “啧,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成璧能猜到,但不好意思说,他看了看梁穹,随即遭到前桥毒打:“你又看他!人家又没吱声,你有话就说,看别人做什么?”

    “我……我也不确定,”他问梁穹道,“几个月后可以正常……啊?”

    梁穹倒是很理解他遮遮掩掩的表达:“我记得是避免前三个月和后三个月,至于有没有记错,明日请来住家御医,详细咨询吧。”

    “那若是不……嗯,能不能用……别的法子……”

    梁穹又用他那神奇的理解力听懂了成璧,但他也不知答案:“明日一并请教御医吧。”

    何缜倒是听得大皱眉头:“师兄到底要问什么呀?为何吞吞吐吐?”

    前桥看着面红耳赤的成璧,讥讽道:“人菜瘾大,他的面子都被渔网兜住了,还没回归本体呢。”气得成璧把喂到她嘴边的一块水果撤了回来,害前桥咬了个空,差点伤到舌头,他又觉得扳回一局,“哈哈”大笑起来。

    “笑得那么猖狂,哭的时候也格外凄惨吧!”前桥不屑道。成璧却笑得讨打:“我何曾哭过?你休想编排我。”

    好好好,都没发生,都是编排。

    前桥做作地长叹一声,轻轻拍了拍何缜的手背,别说,承载六个人的床的确有些拥挤了,宅邸可以不扩建,至少床要大上一倍。

    一切都在向好发展,以后说不准还得留个位置给孟筠呢。

    ——

    3.

    不出所料地,当她向皇姊宣布了这一惊喜消息,惹得皇姊喜极而泣。她一边欢喜得叫来御医署亲点保胎圣手,又一边自责前几日考虑不周,让她怀着孕还为民生cao心。

    “胃口还好?睡眠安稳吗?我怀载宁那时,从前喜欢吃的东西一概吃不下了,每日呕得厉害。”

    前桥只能实话实说,至今为止还没有任何不良反应,皇姊说着“不能掉以轻心”,又从司膳局抽了几名大厨给她。见何缜和梁穹都在,她与皇元卿向两位卿子耳提面命良多,可谓事无巨细,而随后戏剧性的一幕就发生了——何缜与梁穹竟然同时跪下,请求皇元卿内定“乳夫”。

    “身为公卿,当领育婴首责,以劝诸卿勤劳分忧,愿陛下和元卿殿下赐我‘孕果’。”

    何缜一个头磕在地上,梁穹也不甘示弱道:“身为庶卿,入府日久,自诩体贴,公主有孕在身,当有熟悉之人随身为伴,同甘共苦,相勉而行。穹儿愿做乳夫,请陛下和殿下成全。”

    昨日还对成璧说“不要着急”的两人,当着决策者锋芒相对,不甘示弱,前桥思之唯有苦笑——一打成璧加起来都不抵他们其中之一心眼子多,仗着能面圣,根本不给成璧当竞争者的机会。

    似乎皇元卿也觉得两人是最佳人选,对皇姊笑道:“那就让御医为两位卿子看看,若是合适,赐了‘孕果’,及早服用,效果更佳。”

    皇姊首肯后,两人喜滋滋地谢恩,跟着宫侍去御医署体检了。皇姊对前桥笑道:“你跟朕来,朕送你一个礼物。”

    前桥随着她的步伐来到书房,见皇姊拿起一旁的卷轴,以为又是她的墨宝,谁料展开后,是一副精美的画作。

    “这是……”

    皇姊道:“这是母皇怀你时,着画师绘制的《真嫄赐婴图》,如今送了你吧,希望你这一胎也顺顺利利,平平安安。”

    前桥将画接过,眼望画上的“真嫄”不语,原本她还只是怀疑,没有切实证据,现在几乎铁证如山了——这怀抱婴儿的神祇,和诱荷的相貌竟有八成相似!

    就说哪里不对劲儿,体委是巧克力,班副是水龙头,连班花小静都成飞头蛮了,只有她这个主角还是人样,哪有如此奇怪的设定啊!

    也是自己心眼子实诚,觉得不对,又狠不下心去怀疑“诱荷”,如今看来一场对峙在所难免了。

    她带领捧着孕果的两位幸福“乳夫”和一队医生厨子教师回府,家中立刻又变得拥挤热闹起来,何缜再次召集所有使奴,助孕教引将在此进行每日授课,课程内容包括妇产知识和孕妇日常护理的注意事项。

    听闻不仅要每日授课,还要考评所学成果,对于不合格者严肃查处,这可苦了那些不识字的使奴,每日苦哈哈地绞尽脑汁记笔记,还要在课后陪着笑脸找人补习。

    至于丫鬟、侍从、府医和厨师,也要受到宫中专业人士指导,府中rou眼可见地紧张起来。前桥捧着图去找唯一游手好闲的诱荷,她果然没事干,正蹲在花园角落看两只小猫打架。

    “诶,你有没有养宠物的想法?比如养一条小狗?”见前桥来了,她开口问道。

    福团吗?前桥皮笑rou不笑地答:“我有找你好好谈谈的想法,走吧姐妹,屋里去。”

    诱荷笑道:“谈什么?别是对我三堂会审吧。”

    前桥不许她废话,拉着她就进了一旁的观景阁。叫人上了茶水,开口问责道:“哪有你这样的作者呀?你当初提供给我的非但不是真实信息,简直毫无参考价值,除了那些天灾还算准确。你看看我,我是不是完全基于自己的创设去构建了你的世界?要不是全然依照文本,小静何至于变成飞头蛮?

    “再看看你,这是什么呀,说赵熙衡是命定公卿,魏留仙在荆国只需要开后宫,何缜是傲娇弟弟,哄着就行,还有什么梁穹会让我变成提线木偶……跟你的原著根本就对不上!”

    诱荷竟然好意思嘿嘿地笑:“情报有误,可你不是凭借自己的力量,完美解决一切了吗?”

    “我完美解决是我的事,你说不说实话是你坦诚与否的事,你从来没跟我说这是团灭剧本,一向避重就轻!”

    “哪里团灭啦?”诱荷无辜道,“魏留仙虽然死了,荆国还是照常运作,前桥,如果现在让你评价,你觉得魏留仙的人生过得如何?”

    前桥知道她的言外之意,还是耐着性子仔细斟酌,回答道:“魏留仙虽然结局不好,但不能说失败,她至少做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也尽可能阻止灾难发生。我觉得她这一辈子活的挺值的,自由而潇洒,敢爱敢恨,笑骂由人,只是……”

    “只是什么?”

    前桥叹息道:“只是不够坚强。其实困难没有看上去那么艰难,咬咬牙都会过去的。”

    诱荷又意味深长地笑道:“那你呢?你觉得你做的如何?”

    前桥不由得苦笑:“说实话,我一开始很力不从心,觉得自己一定没有魏留仙做得出色。可现在看过她的结局,我对那些苛求也释然了。”

    “所以说,她的人生未必不好,你的人生也未必不好,无论如何都达不到最满意的状态而已。”诱荷总结道,“唯有当下,当下本身就已经最好了。”

    “你兜了一大圈子,只是想告诉我一个道理吗?可你对我撒谎了呀。”前桥道,“你何必为了给我讲道理,用谎言欺骗我呢?而且这不是不公平吗?我这边又是天灾人祸,又是邪神歪道,你那边只需要应付几场考试就好,连成绩都是一开始注定的,我怎么没有这等投机取巧的方法?咱们的副本难度怎么完全不一样呢?”

    诱荷笑道:“那你找谁说理去哇!”

    “我找你,”前桥一把抓住诱荷的手,认真道,“别避重就轻了,你其实就是真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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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完结大概还有11章。

    话说大家别恐惧我写怀孕呀,虽然三次元的我也正在恐孕着,写出这个话题难免有点忐忑,但我觉得这种负面情绪是社会和文化压力双重作用的结果,想办法合理解决它,也是我设下的一个小目标——如果荆国连“无痛”生育都做不到,那还有什么讨论意义呢?

    让孕育回归创生的奇迹和惊喜中吧,这才是女性天生的能力。不要拱手让人,也不要避之唯恐不及,女性和男性分工,整个家庭的合作,会让它脱离恐怖形态,重新回归美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