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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就该回京了,以他的功绩,至少也该加封为六部侍郎,他还年轻,将来前途不可限量。”赵阁老沉吟:“至于那松月真,在燕云州不过是沾了寒之的光,否则哪有这般功绩。” 赵阁老想到此处,就是气闷,回到家就把手下门生找来,令他们给徐阁老找些麻烦,参松月真几本,反正不能叫他徐党太得意。 徐阁老也不是坐以待毙之人,很快予以反击,今天你参我,明天我参你,朝堂上一时间宛如菜鸡互啄,好不热闹。 赵、徐两党斗了几个月,终于到了江、松两人回京的日子。这天一上午,赵阁老不顾春寒料峭,亲自带着人到城门口迎接,不意外地又看到了徐阁老。 两人恶狠狠对视一眼,分站两边,你不许挨着我,我也懒得挨着你,气氛一时间十分尴尬。 幸而人来得很快。等了不到半个时辰,便听见马蹄嘚嘚的声音。两马齐头并进,马上骑士远远地便看见了城门口等待的座师,催促起马儿快走。 徐阁老看着松月真,不禁脸露笑意,只觉得得意门生这短短一年功夫,竟又平添了几分沉稳端庄的气质,宛如鹤立鸡群,一看便不是凡夫俗子。 赵阁老却是有些疑惑,伸长了脖子,也没看到江快雪。他有些纳闷,问身旁之人:“不是说寒之也是这个时候回来的么?怎么就看见他姓松的,没看见寒之?” 身旁下人也有些纳闷,将眼睛眯成一条缝,吭哧吭哧用力扫了一遍,倒是看见那两名骑士身后,又追来两匹马,一匹马上坐着松月真的常随长孙泓,另一个却是阿福。 “大人,江大人的小厮还在那儿,想必江大人也不远了。” 赵阁老点点头,轻蔑地看了一眼松月真和他身旁男伴,暗自冷笑,这松月真长得不男不女,带回来一个男伴也不伦不类,两人神态亲密,一看就不清不楚,本朝虽不禁男风,但到底是不三不四,不当不正,难登大雅之堂。 寒之的人品可比姓松的端方多了,赵阁老暗想,继续眯起眼睛,翘首盼着江快雪那圆润的身影快快出现。 哪知道这时候,松月真与他身旁男伴分开,松月真下了马,走向徐阁老一行人,那年轻瘦削的男伴也下了马,却是牵着马儿朝赵阁老走过来,恭恭敬敬叫了一声:“老师!” 赵阁老心内咯噔一声,不敢相信,又仔仔细细打量着面前的青年。这青年瘦削挺拔,眉清目秀的,哪里像他那圆滚可爱的寒之啊?可这声音…… 又的的确确是寒之的声音! 江快雪见老师呆怔着不说话,有些不好意思地搔搔头:“老师,学生清减许多,与从前的模样变了不少,倒教老师认不出来了。” 这一回不禁是赵阁老,就连赵阁老身旁随行的众人也是倒抽了一口冷气。 别说赵阁老,就是江寒之的老娘站在这里,恐怕也认不出来吧! 而且他为何与松月真那般亲密?! 江快雪带着阿福回了江府。 果然江叔也先是呆愣,待终于认出江快雪,又老泪纵横,连连感叹果然是燕云州条件艰苦,少爷居然瘦成这样,老夫人见了不知该多么心痛云云。 江快雪修整一番,便进宫面圣。 皇帝还是老样子,精神看着尚好,他拉着江快雪说了些话,江快雪把燕云州、赵知府、抗敌等事详细说给他听,话还没说完,便听到太监来报,松月真也进宫来了。 皇帝让人在暖阁摆下宴席,命人传赵阁老、徐阁老一同进宫赴宴,又叫来太子,六人在暖阁坐定,江快雪与松月真挨着坐在一起。 这两人自以为掩饰得很好,没有任何肢体接触,但松月真总忍不住要看江快雪,江快雪也不时回他一个眼神,二人眉来眼去的又岂能掩饰得住。席间除了年幼的小太子,其他三人瞧见这眉眼官司,哪还有看不出来的。 待散了席,赵阁老和徐阁老的脸都黑了。 第二天,就听说二位阁老在文渊阁吵了一架,这个骂对方的学生品行不端,带坏了我的得意门生,那个喷人家的得意门生虚伪狡诈,装模作样勾引人。这一架吵完,两位阁老都气坏了身体,告假回家躺着去了。 江快雪只能上赵府探望,少不得被赵阁老数落。他面上恭恭敬敬,赵阁老要他赶紧跟松月真割袍断义,他又死活不肯答应,把赵阁老气得头晕。 江快雪想不明白老师们究竟是怎么看出来的,晚上松月真翻窗户来找他,两人亲热一番,躺在床上聊天,松月真今天果然也被座师教训了一顿,他不甚在意,也让江快雪不要放在心上,既然老师们都看破了,他们往后用不着遮遮掩掩的,岂不是更好。 第二天松月真就把江府隔壁的院子买下来,闲暇时就到江府串门,江叔对他十分不满,但松月真为人端方有礼,又擅长笼络人心,很快便把江府上下都收拾得服服帖帖。 他有时间便教江快雪习武,自吹芦城之事以后,他一直担心江快雪被人暗算,便把一身武艺倾囊相授,好让江快雪有能力自保。 这天江快雪又被叫进宫里,赵、徐两人为学生们的事,掐得如乌眼鸡一般,皇帝不能再坐视不管,只能跟江快雪谈谈。 君臣二人寒暄过后,皇帝旁敲侧击,敲打江快雪,言外之意即是说他与松月真都是男子,又是朝廷重臣,与民间贩夫走卒不同,需得有朝廷重臣的表率,岂能枉顾伦常,耽于断袖分桃之癖。 江快雪在燕云州立下功劳,回京之后理应晋升嘉奖,只不过碍于他和松月真的事,皇帝一直拿不定主意,这次谈话,也有试探江快雪之意。这两人一旦晋升嘉奖,便是赵、徐两党的执牛耳者,他们若执意相好,待赵阁老、徐阁老辞官退位,这赵党徐党恐怕就要握手言和。到时候朝中没了制衡,太子年幼,就怕两人要功高欺主,把持朝政。 松月真其实也跟江快雪商量过,两人若想保住仕途前程,最好的办法就是明面上装作不和,掩人耳目,只不过松月真也明白,朝中政斗波云诡谲,他若与江快雪明面上站到对立面,只怕有一天要身不由己,做出伤害江快雪的事来。单是想到这一点,松月真便觉得哪怕他能坐到内阁首辅的位置,可不能保护江快雪,也实在是了无生趣。 再说,江快雪也到了成家的年纪,要他眼睁睁看着一个又一个人上门给江快雪说亲事,他怎么坐得住。哪怕是知道江快雪对他的感情,也实在难以忍受翻江倒海的醋意。 所以他并未刻意遮掩,就是想告诉其他人,江快雪早已经是他的人。哪怕这一举动有可能断送他的仕途,他也顾惜不上了。 江快雪活了几十年的人,又岂能不明白这其中的弯弯绕绕,更明白皇帝试探他的用意,他想了想,说:“陛下,还记得臣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