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夏油杰】蜘蛛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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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前院里格外热闹。说是来了位家世不俗的大客人。那位客人相貌俊雅,引得教中女眷都跑去看。富贵俊美的客人也是颇会讨人欢心,女眷们莺啼似的脆耳笑声就没停过,闹哄哄的,惹人心烦。 春桃不免气愤。打扫庭院的力道重了些,将堆积起来的落叶掀开了去。 那位大人还病着呢!她们不为那位大人祈福,也不好好做份内的事,来了个油嘴滑舌有副好皮囊的男人就凑上去叽叽喳喳献殷情。大人平日也没少给你们吃食,怎么一个达官贵人就把心给勾走了! 春桃闷闷生气,恨铁不成功钢地往前院的方向瞪了一眼。 蓦地,眼前突兀现出个人影! 春桃吓了一跳,大叫一声举起扫帚就要打! 那人躲不及时,狠狠挨了一下,可怜巴巴地哎哟哎哟喊痛。春桃这才回神,连忙道歉,凑上去询问伤情。 “阁下可有伤着?春桃并非有意,实属抱歉,可有哪疼着痛着?” 春桃一下心慌了,她眼瞧着眼前的人虽穿着不甚好看,但这相貌和气度也非凡人。怕是哪家少爷偷溜出来和家眷来教中祈福,若是因为此事坏了大人的名声,春桃真是死不足惜。 “都和你说了别吓她,她打人很疼的。” 春桃愣住了。 好熟悉。 挨了她一扫帚的可怜少爷直起身朝身后的人撒娇似地喊疼。 在年轻人慢吞吞走来的青年微微侧过脸,没回话。 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春桃觉得他一定是在笑。 春桃眼睛一眨不眨。身高不一样,年龄不一样,甚至声音也不一样。但青年给她一种强烈的熟悉感,咬字,发音,甚至发丝垂下的弧度,都让她感到无比熟悉。 两人就这样闹了一会,转身打算离开。 春桃急忙开口:“阁下慢步!” 两人看过来,春桃大脑疯狂运转,支支吾吾:“阁下,阁下可是来教中祈福?” 不等青年开口,春桃不禁向前一步,眼神越过无礼的白发公子紧紧盯着青年说:“教中有,有上好的茶,阁下若是有意,可愿随我一同前去主寺,今日阳光毒辣,也好歇息一番。” 春桃心脏狂跳,她紧张地看着青年,不愿放过青年的一丝反应。若是平常,她绝对不会这么失礼,作为那位大人的贴身侍女,她也代表那位大人的颜面。但今天,她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不能再眼睁睁看着他离开。 两位客人没有回答,沉默的时间太久,久到春桃攥紧手中的扫帚,手指泛白。 良久,青年开口:“好啊。” 春桃欣喜若狂,她生怕青年改口似的,连忙说:“阁下请随我来。” 一路上,春桃几乎是一刻都不停地向青年介绍,说起教会的名字,说起教会成立的故事,怕青年觉得无趣又聊起信众祈福时发生的趣事,说有个拿自家女孩卖钱的人来教中祈求富贵烧香时烧着了自己,说有个抛弃糟糠之妻的书生祈求高中时一不小心摔一跤给摔傻了,甚至连青年脚边的花朵也能说出几个有意思的故事。 五条悟愕然,他从没见过那么能说的女孩。他掏了掏耳朵,凑到佐藤糸耳边说:“大叔,你和这个女人到底什么关系,为什么对你这么热情?” “我上次碰到她,一个眼神都没给我。” 佐藤糸不答。 穿过修剪整齐的绿植,走到主寺前。漆红的木柱构建出高将近50米的寺庙。塔式的结构恢宏大气,坐落在这一方狭小的空间,怪异逼仄。 春桃站定,对着面前的人行礼。 “两位请随我来。” 佐藤糸和五条悟对视一眼,跟随春桃的脚步,踏入寺内—— 地面突然开始扭曲,周围的景象变得畸形歪曲,扭成一团。不同的景物融在一起合成不同色块的漩涡。而硕大的寺庙占据大部分色块,漆红的颜色旋转旋转,凝成似血液一般鲜艳又暗沉的扭曲漩涡。 天旋地转之后,再次睁眼。 二人又回到了名为“蜘蛛丝”的教会大门前。 “啧” 五条悟咋舌,又失败了。 从某次踏入大门开始,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只要踏进深藏在教会内的主寺一步,他们二人都会被传回教会大门,拒绝他们进入,就像是游戏进程失败的重新读档。 他们这次提议分头行动找线索,但最后还是失败了。 眼前大门敞开,旁边的一些几个信众交谈着。他们仿佛看不见突然出现两个陌生,无视一般从五条悟和佐藤糸身旁路过。 五条悟开口:“那个女人,是谁家的小姐吧。” 那个女人身上有五条悟十分熟悉的,腐朽的贵族气息。举手投足间,和蜘蛛丝里其他女眷截然不同。是被礼教捆绑的,被规训后的自持优雅。 佐藤糸答:“她母族的一脉嫁进了源家,虽是血缘关系稀薄的分支,也足以荣华富贵一生。” “她同父亲一起去看望那位嫁进源家姨母的路上遇到了劫匪,兜兜转转,获得教会里的女眷救助,就一直住了下来。” 五条悟发出意味不明的一声长音:“嚯——” 佐藤糸也不去看他的表情,自顾自转身拐进一条小巷。 五条悟跟在他身后,双手放在脑后,走路姿势是这个时代谁来了都会骂声流氓的程度,他说:“你知道我上一次在那个邪教里发现了什么吗?” 走在他跟前的男人脚步不停,没有反应。 “那些女眷对他们的教主真是好啊,一边夸我好看一边拉着我的手迫不及待要往香火契上摁手印。” “能建出这么高的主寺,她们功劳不小啊。” 佐藤糸忍不住:“她们心思不坏的。” 五条轻哼一声,不置可否。 “我在她们给我的入教协议上签了字。” “什么?!” 佐藤糸一脸震惊,他停下脚步,朝五条悟冲了过去,张开双手扯开衣服就开始搜他的身。 五条悟被他弄得全身痒,他笑嘻嘻地说:“喂喂喂,想做现在也不是时候吧,旁边教里的神明大人会哭哦。” 佐藤糸搜出一张纸条,十分熟悉的文字和样式。 他揪住五条悟的衣领,异色的双眸里蓄满怒火:“你在想些什么?!” 手里的纸张被他揉成一团,他大声说:“在这个人妖共生,神明行走大地的时代,随意在不知名存在的契约上写上自己的名字代表什么,你不知道吗?!” “还有这个诡异的地方,很明显是谁造出来幻境结界,你和不知道什么东西签下契约,就算你是六眼,不,你现在已经不是六眼了。” 佐藤糸无力撑住额头,大脑疯狂运转。该怎么办,如果真的是…… “然后,她们就带我去见了她们的教主大人。” 佐藤糸猛地一颤。 五条悟宛如没有看见他的异常一般,手指捏住他的下巴抬起他的脸。 雾蒙蒙的眼睛盯着那只诡异的血色重瞳,透过瞳仁,看见隐藏那在血色下扭曲旋转的怪异。 “只有一张画像,” “画像上的人,有双和你一模一样的眼睛。” “她们说,教主大人名叫伊势糸,是神明赐福之人,红色的重瞳能勘破一切虚伪假象,代神明之名,为万千信众传去福泽。” 他们靠得太近,额头贴着额头。眼睛里的慌乱,瞳仁细微的颤动,都无处可躲。 “实际是接待的我是个小孩,说是教主座下最受宠爱的童子。” “但好奇怪啊,就算没有六眼,我也知道,那家伙根本不是人类啊。” “因为它根本没有灵魂啊。” “只是个被造出来的容器罢了。” 那双眼睛,那双神明衷爱的眼睛,如针一般刺破所有假象虚伪,将真相血淋淋赤裸裸的剥开,无情地展露出来。 男人垂下的手死死攥成拳,又慢慢松开。佐藤糸静静闭上眼。 “……” 五条悟:“承认了吗?教主大人?” 佐藤糸偏过头不回答。 五条悟掐住他的脸扭过来,不满地说:“我好歹已经是你的教徒了,这种态度?” 佐藤糸被戳中了笑点,他笑出声:“你是和这里的伊势糸签了契约,又不是我。” 五条悟挑眉:“想不认账?” 佐藤糸大惊:“喂,你手往哪摸呢?!” 小路走到尽头,推开一扇隐蔽的小门。 五条悟走进去,竟是之前女眷带他去见教主的地方。 佐藤糸向他解释:“这条密道是之前用来和皇宫内传消息用的,不从大门进去,规则不承认的话,应该不会再触发机制了。” 五条悟:“你是不是就差杀掉天皇取而代之了?” 佐藤糸无言,转头不理他:“只是在谋划而已。” 五条悟:“哇哦。” 轻微的脚步声响起。 两人敏锐地朝声源处看去。 是一个孩童。 黑白异色的头发格外扎眼,白瓷的小脸上面无表情,一双金眸古井无波,那双无神的眼睛看过来时,有些渗人。 他呆呆地站在那里,遵循程序开口:“什么人?” 佐藤糸走过去,蹲下身。 孩童金眸微微睁大了些,他看了佐藤糸许久,顺从内心的声音缓缓开口:“……糸大人?” 佐藤糸摸了摸他的头,温柔地笑着,“好久不见,小白。” 男孩疑惑地歪了歪头。 明明,一直在见呀。 佐藤糸朝他伸出手,说:“把那个给我吧。” 白感到疑惑。但他还是听话的从怀中掏出一个纸人,小心翼翼地放在佐藤糸手中。 佐藤糸看着男孩,眼底的情绪很复杂。 他轻轻摸上孩童的脸,冰凉冷硬。完全不同人类的肌肤一样柔软,温热。 白不理解,但他还是乖乖地把脸埋进男人的手心,人类的体温对他来说很温暖,他很喜欢。 五条悟在一旁看了许久,他说:“你不忍心,要我来下手吗?” 作为容器,拿走了容器里的东西,容器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不用,他本来今天也要碎的。” 佐藤糸起身。 他将闪着白光的纸人放进胸口。 “轰隆——” 整个世界轰然倒塌,时间空间化成一个个碎块从上空倾泻而下,伴随着剧烈的响动,身体竟开始扭曲。 五条悟突然感到眼睛一阵剧烈的疼痛。 一直蒙在眼前的灰雾散去,世界所有信息如潮水蜂蛹而至,一时间大脑承受不住,锋利的耳鸣声不止。 在身体崩溃的最后一秒,他听见, “这个幻境所构筑的时间,是蜘蛛丝教主被源赖光斩首的那天。” “失去了神明,容器自然也就碎了。” 空无一人的神社内,一道身影突然显现。 那人外貌不算出众,额头上的缝合线实在抢眼。 羂索算了算时间,还没等到人出来。 心底忍不住嗤笑一声,不会沉浸在幻境里了吧。 “在想我吗?” 羂索猛地一惊,他闪身瞬间从原地消失。 在他离开的下一秒,地面龟裂,一把散发黑色粒子的唐刀深深地深深地嵌入地面。 看见来人,羂索笑出了声:“好久不见啊。” “谎言与虚假之神——” “伊势糸津彦命殿下。” 佐藤糸抽出唐刀,没有回答。 羂索又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看来挑动夏油杰命运获得的愿力让您的神格恢复了不少。” 羂索笑弯了眼睛,语气熟稔的就像同一个相伴许久的友人交谈:“不过,因此高天之上投过来的视线也不少吧。” “您不怕再经历一次千年前那样的剿杀吗?” 佐藤糸:“你把那半个神格还给我,我就不怕了。” 羂索笑了:“那可不行,我还需要您身上那半个呢。” “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吧。” 顶着加茂族人模样的千年之物,从和服袖中拿出一个闪着细微光泽的玻璃球。 “我把‘她’的灵魂给你,让‘她’重入轮回,你把神格给我,不用半个,1/4也够,如何?” 佐藤糸异常平静,他握紧了手中唐刀。异色双眸里是浓郁到凝成实体的杀意。 男人的语气冰冷地如同冰块:“你不会以为,我还会像千年以前一样很好骗吧?” 羂索瘫下肩膀,一脸无可奈何的模样:“那就没办法了。” 紧借着,他朝佐藤糸冲了过去。手中的血液凝成数个锋利的血刃,飞速刺向佐藤糸。 他露出一个充满恶意的笑。 他当然不会以为伊势糸和千年以前一样好骗,他这么做是为了挑拨伊势糸的情绪。 神格不稳,没有信徒的你,在经历了那天的幻境和看到“她”的灵魂后,还能存在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