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剑修杀人/捡到重伤剑修,二人山洞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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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轻漪第一次见到宋含璋是在荒郊野岭。她带着师弟师妹下山历练,独自在前探路,正好撞见宋含璋杀人。 手起刀落,手法干脆狠戾,半径十米内倒着无数死状可怖的尸体,唯有他一身黑衣站在中央,手里的剑还滴着血,活脱脱一个修罗。 那人听到身后动静,微微侧过头望过来。白轻漪暗道不好,快速估计了一下实力差距,她举起双手,表明自己只是路过并无恶意。本以为凶多吉少,没想到那人只淡淡看她一眼,随即就兴致缺缺地收回视线提着剑离开了,剑上的血滴了一路也不在意。 白轻漪慢慢放下手,看着前方清瘦的身影,察觉到对方的脚步似乎有些虚浮。视线扫过地上的尸体,她心下了然,那人以一敌众,胜了也讨不了什么好。 就在思索时,见她许久未回的师弟师妹找了过来,看到满地的尸体倒吸一口冷气,忙拉着她关心道:“师姐你没事吧?这也太残忍了……” 白轻漪摇摇头,瞒下方才的事,语气冷静道:“我没事,来的时候这里已经是这样了。我们不要多事,免得惹祸上身。” 师弟师妹听话点头,一行人绕过尸体朝与那人相反的方向继续赶路。天色将晚,他们寻了个破庙当歇脚处。 安顿下来后,白轻漪随众人一起去寻柴火和打猎。在山林里走着,她眼尖地发现了一道新鲜的血迹。她心下一动,回头交代随行的师弟:“我去那边看看,你一个人小心。” 她跟着血迹往前走,果不其然不远处有一道新鲜的脚印。走了不知多久,她走到一个隐蔽的山洞前,小心翼翼地走近,里面的人一袭黑衣,捂着腰腹靠坐着山壁,双眼紧闭不知死活。 白轻漪不敢放松警惕,哪怕受了伤,凭那人的实力弄死她也绰绰有余。她小心探了下那人的鼻息,轻舒了一口气。看着他惨白到甚至有些灰败的面色,她似有所悟,手探向他紧紧捂住的地方,是温热的血。 她掏出随身带着的救命药丸,掰开他的嘴喂了一颗。本以为会费一番力,没想到那人全然没有防备,顺从地咽了下去。 虽说命暂时是保住了,但他的伤口若不及时处理,后果也不堪设想。白轻漪将人往洞xue深处挪了挪,确保从外面发现不了他后,她才放心在周围找起止血的药草来。 回来的路上,她顺手打了只兔子,权当今天的晚餐。她不担心师弟师妹会出来找她,只要明天早上前回去他们就不会担心。 回到山洞,那人还昏迷着。白轻漪解开他的衣衫,里面深深浅浅的伤痕无数,腰腹处的刀伤更是血rou模糊。她动作利索地给人简单清理了一下伤口上好药,左看右看找不到包扎用的布,舍不得撕自己的衣服,只好撕下那人的衣衫下摆,给他浅浅包扎好。 弄好后,她把衣服给他穿回去,又拿水壶给他喂了几口水,这才把人平放在地上,转身生火烤起兔子来。 郊外条件有限,白轻漪皱着眉吃着没盐没味的兔rou,突然似有所感,回头看向身后的人。 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也不做声,只淡淡望着她。见她看过来,也不知认出她没,他启唇道,声音透着重伤的虚弱:“你不该救我的。” 说完他就恹恹合上眼,不再看她。白轻漪等了片刻,见他不理她,耸了耸肩,回头继续吃起来。 这人必定不是什么正道上的人,见他功力深厚杀人狠辣,很可能是某个为祸一方的魔头。若是他遇上别人,约莫早就没命了,但他遇上的是白轻漪。她虽是正道第一派的大弟子,行事却有一套自己的准则。在她这里没有善恶之分,只有顺眼与否。就连掌门师父都感叹,若不是入了正道,不出十年她绝对会是祸乱苍生的棘手魔头。 咽下最后一口rou,她猛灌几口水,掏出手帕擦干净手,这才转身查看起那黑衣人的情况。 不出所料,那人果真发起热来了。清俊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身体却蜷缩起微微颤抖。 幸亏现在已经初春,晚上算不得冷,只是稍微有些凉意。白轻漪让人枕着自己的腿,又将外衫脱下盖到他身上。 高热和伤口让黑衣人痛极,但即使昏迷着也咬紧牙关,只有唇齿间逸出一些破碎的呻吟。 白轻漪将人抱在怀里来,避开他的伤口紧紧搂住他,身体的温热透过布料传递到昏迷的人的身上。她的手在他的背上轻抚着,安抚着不知道梦到了什么紧锁着眉头的人。 夜里他的温度反复了几回,直到天蒙蒙亮体温才慢慢降下去,呼吸也渐渐平稳起来。 以防万一,白轻漪又喂了他一颗药,将人轻轻放到地上,看了看盖在他身上的外衫,犹豫了一下还是留给了他。趁着他还没醒,轻手轻脚走出洞xue,回到了破庙里。 回去时师弟师妹们已经醒了,见她回来放下心来,这才问她昨日的去向。 她笑了笑:“昨日见到一只受伤的小鹿,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救回来。” 闻言师弟师妹们叽叽喳喳地讨论起来,白轻漪在旁含笑看着他们,胡乱应付了几句,简单补了一两个时辰的觉,等天色大亮,一行人就继续出发了。 等历练完回到门派,白轻漪才从掌门处听闻,这几个月已经有四个门派被灭了门,最近一个是上周。凶手是同一个人,名唤宋含璋。 宋含璋。她默默咀嚼着这个名字,眼前莫名浮现出两个月前的那个黑衣男子。含璋含璋,倒很符合那人出挑的长相。 上周还灭了一个门派,想必伤势已经大好了。她垂眸想道,唇边有丝不明显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