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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禁开始期待,沈行川想跟自己说什么? “你是买offer进来的?”沈行川说出的话却当头泼了一盆冷水。齐宣抬头,看到他的目光很沉,盯着自己,有种隐而不发的压迫感。 他专门留下就是为了问这个?为什么仅凭穆昕随口一句话,他就又换回一副冷漠、鄙夷的样子?每次沈行川用这种居高临下的语气质问自己,齐宣都觉得心脏像被被尖刀戳刺。他看向沈行川,冷声道:“怎么,你觉得我玷污你高贵的学术圣殿了?” “我问你是不是买offer进来的?”沈行川只是加重语气重复道。 齐宣一哂,“你觉得我是花钱进来的,那我就是呗。在你眼里,我只是个不学无术的有钱人,当然没有能力申请得进来。我给学校捐两栋楼,学校送我个offer,你情我愿,碍你什么事了?” 沈行川脸上一片阴霾,“也许区区一个学位在你眼里不值一提,但却是别人一辈子努力想要达到的目标。你既然看不起学校offer,又何必来浪费时间?你这种品行,我真是后悔认识你。” 后悔认识你。 齐宣感觉脑子嗡得一响。 “我这种品行……”齐宣猛地瞪向他,心里一时悲怒交加,激得眼眶都红了起来,眸中迅速笼起一层薄雾。 沈行川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他从没见过齐宣这样的神情。齐宣却忽然哂笑一声,硬是把眼里忍了回去,激动道:“后悔认识我?那你就回到以前把我弄死啊!这样你就永远不会认识我了!” 沈行川没料到他会有这么激烈的反应,也不明白他说“回到以前”是什么意思,他们本来也没有认识很久…… 齐宣抓起书包,起身就走,想着从前那个把自己放在心坎里的行川哥哥,现在却说后悔认识自己。是他变了,还是自己这些年来真的变得那么不堪? 齐宣不知是怎么样走出得教学楼,站在马路边,看着车辆在眼前穿行。十月的伦敦,风已经凉得刺骨了,齐宣却感觉身上已经麻木了,也不知是冻得,还是别的原因。绿灯亮起,他把鬓边别吹乱的头发别到耳后,把沈行川的轮廓清理出脑中。 他穿过马路,直接进了地铁站,去东二区做小组答辩的数据收集。东二区是郊区,他坐了两个小时才到目的地,等数据收集完,已经是下午七点。伦敦这个时候天已经黑了。 郊区的夜晚一片沉寂,只有夜幕中零星几点星光掩盖在云雾之后,映衬着地上也同样独自一人的自己。地平线尽头的灯火,遥远到像是另一个世界的分隔线。 齐宣有些疲倦,终于走到地铁站,却发现大门紧闭,门口一块牌子:由于工会罢工,全市地铁从下午四点以后停运,明天下午六点恢复。 祸不单行,天空轰隆一声,随即下起了暴雨,齐宣身上顷刻湿了个透。他在雨中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打开手机导航,往最近的公交站走去。 郊区的小道本就坑坑洼洼,瓢泼大雨浇下来,让脚下变得越发泥泞难行。齐宣的视线被雨水遮挡,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浑身都溅着泥点子。 走了十来分钟,好不容易看到了公交车站,他脚下一绊,噗通跌进了泥水中。齐宣连疼都感觉不到了,麻木地爬起来,走到了车站里,勉强算是有个能挡雨的地方。 他看了看站牌,下一班车要一个半小时后才到,而且还不能直通市区,等到了换乘站,末班车应该都没了。 齐宣苦笑了一声,看了看外面一片漆黑,周围只有噼里啪啦的雨声。他挣扎片刻,终于还是打开了手机,拨通了沈行川的电话。 电话一声一声地响着,齐宣的心也一点一点往下沉,直到最后接入语音信箱,他的心也终于摔倒了谷底。他不认命地又播了一遍,还是没人接。他的手抖了抖,又想给沈行川发微信,可打开微信后才想起来,沈行川早把自己删了…… 齐宣彻底放弃,转而给顾熹年打电话,可刚点开联系人,手机就黑屏了。刚才导航淋了太久雨,手机大概进水坏了。 齐宣哂笑了一声,索性靠到车站广告牌上,越想越觉得自己可笑。刚才为什么不第一个给顾熹年打电话,反而要找看不起自己的沈行川? 他坐在车站长椅上,微微斜靠着,忽然觉得身上有些冷,寒气一点点往骨子里钻,大脑也开始变得不清楚,眼皮越来越重。 不知过了多久,他隐约听到有人再说话,挣扎着睁开眼,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朝自己走来。 . 沈行川回到家就一直在写论文,写完一个章节,才发现天已经黑透了,连晚饭都没顾上吃。他打开手机想看看时间,却发现有两个齐宣的未接来电,瞳孔微微一张。 看时间是七点半打来的,而现在已经八点半了。他立即拨回去,却提示对方已关机。 沈行川看了看窗外的滂沱大雨,又想起齐宣先前异常的反应,隐隐觉得有些不安,当即给顾熹年打了电话,他也不知道齐宣去了哪。沈行川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忽然想起早上听到那个要和齐宣组队的学生说,让他去东二区收集数据。 东二区是伦敦最乱的地方,经常有暴力案件发生。沈行川当即下楼开车,毫不迟疑地朝东区开去。 “美人儿,怎么一个人靠这啊?瞧你淋得浑身都湿透了,要不要哥哥给你暖暖身子?”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站在齐宣身前,用手机照着他的脸,抬手挑起了他的下巴,然后惊叹地啧了一声,“简直是个尤物啊。” 他上前抚上齐宣的脖颈,另一手从他的衣摆下探进去。齐宣脑子里一片混沌,但潜意识知道眼前的人要对自己不利。他攥起拳头,一下子砸到了对方脸上,虽然身体酸痛得使不上什么劲,但常年练就的格斗本能,还是把对方打了个踉跄。 大汉被打得懵了一瞬,随即恼羞成怒,一掌扇在齐宣侧脸,拎起他的领口就把他掼在了地上。雨水裹挟着泥沙,灌了齐宣一身,大粒尖锐的石块把他身上割破了好几处。 疼痛唤醒了齐宣的意识,眼看那恶汉就要扯掉自己的裤子,他忍着浑身剧痛挥起了拳头,却在砸到对方面门的一瞬停了下来。 一声闷响,恶汉横飞了出去。沈行川大步走过去,不等对方爬起来,照着他后颈又是重重一拳。那人哀嚎一声,沈行川却像听不到似的,又举起了拳头。 齐宣看不清楚,跪在地上向那边挪了一点,迟疑道:“沈行川?” 沈行川落到半途的拳头猛地一顿,然后慢慢起身,走到齐宣身前,看着他湿透的衣服沾在身上,被扯得有些凌乱,头发被雨水打得湿漉,一绺一绺贴在苍白的脸颊边。 沈行川脱下自己的风衣,蹲下裹在了齐宣身上,然后把他抱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