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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矮些的皮肤白静,一双凤眼微微弯着,扬起的眼尾虽挂着一丝凌厉,瞳中目光却漾着笑意。眼角下一点泪痣,给稍显冷冽的眉眼揉进几分明艳。 旁边另一个少年比他高出大半个头,不苟言笑,削直的下颌线紧绷着,直视着镜头的目光流露出咄咄逼人的锋利,可其中却又渗着不着痕迹的温柔。 齐宣的手指轻轻抚过照片上高个的少年,然后慢慢仰起头,盯着对面桌上的电脑,暗道:我第一眼就认出了你,你却早把我忘了…… 窗外夜雨声繁,噼里啪啦打在玻璃上,扰得人心里也一阵凄凉。齐宣就这么靠在床上睡了过去,嘈杂的声音闯入梦里。 “天杀的崽子,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被老爷夫人看到,我又得跟着你挨骂!”穆家的女佣一把抓过瘦小的穆宣。5岁的穆宣像只小鸡仔一样被扯过去,肩膀和膝盖磕在边门的铁栏杆上,登时青了一片。 女佣把穆宣从后院拎到了别墅后门。穆宣趁她开门时,照着她小腿狠狠踢了一脚,在她的咒骂声中闷头跑到了餐厅。 偌大的餐厅金碧辉煌,镶金大理石餐桌旁,坐着个衣着华贵的妇人,和一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孩童。桌上摆着精致的饭菜、一只龙虾和一盆松茸汤。 穆宣恶狠狠地盯着桌上两人,可肚子却不争气地叫了一声。他已经一天没吃饭了。 妇人好像没看见穆宣一样,转头对桌上的孩童道:“昕昕,饱了吗?还吃吗?” 穆昕斜了穆宣一眼,笑盈盈回道:“不吃了,倒了吧。” 这时女佣赶上来,看到妇人,吓得连连道歉,“夫人,我已经跟他说过好几次不许出去乱跑了,这小子就是不长记性。” 妇人30岁上下,容貌艳丽,起身睨着穆宣嫌恶道:“不长记性就饿两顿。” 女佣唯唯诺诺道:“是,是,我已经饿了他一天了。” 这时穆宣却突然冲到妇人身前,一脚狠踢在她脚踝。也不知是哪里爆发出来的力气,竟把妇人直接踢倒在地,然后不管不顾地掐住她脖子,喊道:“不要脸的贱人!小三!你把我弟弟弄到哪去了!我掐死你!” “mama!”穆昕抓起一个空盘子就朝穆宣砸去,却被他一扭头闪开。 “夫人!”女佣吓得惊叫,连忙上去想拉开穆宣,然而却根本拉不动。 这时一只大手忽然攥住穆宣的后领,不待他反应,狠狠把他扯到了一边。穆宣重重砸到墙角,忍着背后剧痛抬起头,一只巴掌便扇了过来,脸上随即火辣辣得疼。 “畜牲!谁教你这么对你mama的!”穆父怒道。 穆宣死死瞪着父亲,余光瞥到继母和穆昕的窃笑,大吼:“她不是我mama!她是不要脸的第三者!你跟她一样不要脸,骗了mama的家产,mama生病你也不救,害死mama就把贱人接回家!” 穆父怒不可遏,“你再给我说一遍!” 穆宣指着继母,“她前天抱着弟弟出去,弟弟就再也没回来,明明就是她故意丢了弟弟!” “不许胡说!”穆父脸色铁黑,揪起穆宣就要再给他一巴掌,穆宣却抓住他的胳膊,狠狠咬了一口,趁他吃痛松手,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沈行川刚出院子门,就看见门口蹲了一个小小的影子。 “宣宣?你怎么在这?昨晚没回家?”沈行川上前扶起穆宣,却看见他左脸肿了一片,嘴角还破了条口子,惊道:“怎么回事?!” 一看到沈行川,穆宣眼眶里一下子涌起泪珠,猛地扑过去,大哭道:“行川哥哥,我弟弟丢了!那个坏女人把我弟弟丢了,我找了两天都没找到!” 沈行川看他哭得伤心,心里一阵阵不落忍,抱着他拍了拍他后脑勺,然后拉着他的手,把他带到自己房里。沈行川好不容易才哄好他,听了事情的大致,答应帮他一起找弟弟。然后找来了药箱,给穆宣肿起来的脸上药。 穆宣眨着眼睛,看着沈行川一丝不苟的动作,感觉他就像大人一样可靠,明明只比自己大四岁。 “行川哥哥,我家要是没有钱就好了,坏女人就不会来我家,mama就不会死,弟弟也不会丢。我讨厌有钱人。”穆宣看着沈行川上药,小声地说。 沈行川扔掉用过的药棉,拍了拍穆宣的头,觉得他小小年纪就经历这么阴暗的勾心斗角,实在是不容易,安慰道:“有钱人是讨厌。” 穆宣笑了笑,“不过行川哥哥不讨厌,你家虽然也有钱,但是我喜欢你。” 沈行川一怔,微微别过脸,穆宣却抱住他,追问道:“行川哥哥喜不喜欢我?” 沈行川不答,穆宣又道:“行川哥哥不喜欢我,世界上就没人喜欢我了。” 沈行川叹了一声,把他抱起来,放到床上,道:“喜欢。你睡会吧,昨晚是不是都没睡觉?” 穆宣满足地点了点头,乖乖躺进被子里,不一会就睡着了。沈行川坐到旁边,给他掖了掖被角。 窗外下起了雨,淅淅沥沥敲打在院中的树叶上,打破了夏末清晨的沉寂。 沈行川猛地睁眼,窗外的雨声把思绪唤回现实。他就这么靠在床上,梦到了20多年前的事。他看了看手中的照片,两个少年并排而站,那是14岁的穆宣,和18岁的自己。 他俯身单手撑住额头,手指伸进头发,想起之前齐宣的手下说他这两天要办生日宴,而穆宣的生日却是在两个月以后。他沉沉出了一口气,道:“宣宣,对不起,我竟会把那种人当成是你。” 一天后,齐宣收拾好了行李,准备飞伦敦。这一去,和沈行川就更没有可能见面了。他忽然勾了勾唇,觉得自己可笑,人家根本都看不起自己,自己还想着和他见面,真是有够贱的。以后他当他的复旦教授,我读我的研究生,还见什么见。 走进候机室,齐宣接到了陆骁从伦敦打来的电话,“大佬您在伦敦找着住的地儿了吗?” 齐宣:“没找呢。” 陆骁:“那别找了,我给你推荐个公寓,绝对好。” 齐宣坐进沙发,二郎腿一翘,“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你想搞什么名堂?” 陆骁贱兮兮的声音在画筒里响起:“我家顾老师想跟我住,但他之前租的公寓非得有人接手,房东才给退租金。” 齐宣嘴角一抽,“谁想跟谁住?” 陆骁坦白道:“我想跟我们顾老师住。” 齐宣冷哼了一声,“你把租金给他付了不就行,你还差那点钱?” “我是这么说来着,可我媳妇不干!我怀疑他是故意拿这个当借口不跟我住。”陆骁的口气听起来忿忿不平。 齐宣又想起他趁自己出国把顾熹年拱了的事,恨不得隔着电话给他一拳,但想想,顾熹年其实应该是想和他一起住的,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