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神转折
第15章:神转折 “咯咯咯咯……”几十只野鸡突然从林子里钻出来,四处乱窜。 野猪群里一下子闯进这么多活物,浑身长满黑毛的野猪也兴奋了,卯足了劲,追着野鸡到处跑。 几十头野猪眼看就分散了,其中有头壮得跟牛似的野猪猛地冲陆悠的方向奔过来。 “丫头!看着点!”陆奶奶大吼一声,飞快给手里的绳子打上一个扣,瞅着机会准备套猪头。 陆悠弓着身子,紧紧捏着手里的砍柴刀,目不转睛地盯着即将冲过来的野猪。 野猪也发现了这两个入侵者,原本散漫的态度立马变了。 “哼哼哼哼……”野猪发出暴怒的低吼,随即像发了疯似的冲了过来。 眼看着野猪即将撞过来,陆奶奶眼疾手快,她“嗬”地一声,将手里的绳子抛了出去。 随即,陆奶奶健步如飞,迅速围绕旁边那棵树转了好几圈,然后打上死结。 陆奶奶在忙,陆悠也没闲着,她拿着砍柴刀,趁野猪不注意,上去就往蹄子上砍。 “嗷……”野猪的嘶吼声听起来特别渗人。 砍掉了蹄子,又被套住了脑袋,野猪成了瓮中的鳖,任人宰割。 “媳妇儿!”陆悠刚给垂死挣扎的野猪来了两下子,就听到秦建国兴奋的声音。 等她抬头一看,好家伙!秦建国正用力拖着一头个头不大的野猪走过来。 “今天运气不错,刚好碰到野鸡窝。打了好几只野鸡不说,出来就碰上这头落单的野猪。看样子,还没成年,个头不大,估计只有两百斤左右。” 秦建国将他猎到的野猪扔在地上,刚转身就看到被削了蹄子套住脑袋的野猪奄奄一息趴在地上,他顿时吓了一跳。 “媳妇儿,你跟奶奶……你俩……”“没事”这两个字他还真问不出口,这一老一根本不知害怕为何物,现在正对着两头野猪兴奋呢! “建国,你没带工具,咋弄死这头野猪的?”陆奶奶指着秦建国面前那头猪,问他,“我瞧着,这猪身上好像也没什么伤口……” 秦建国弯下腰,从野猪两眼之间的位置上使劲一扣,一颗鸽子蛋大的圆形石子被他抠了出来。 “这个部位,是野猪身上最脆弱的部位,只要准头好,用力一捶也能把它砸晕。不过那样做很危险,还是远距离射击比较安全。”秦建国解释。 他体能好,准头更好。 这次也是运气好,在青山外围碰到出来觅食的野猪群。要不然,想要猎杀野猪,必须进入深山,里面比较危险,轻易无人敢涉足。 “不愧是扛枪的,准头就是好!”陆奶奶冲秦建国竖起了大拇指。 秦建国:……他平时不扛枪,扛雷。 “赶紧找个地方杀猪,这地方得收拾一下,免得把深山里的野兽给招来了。”陆悠四下看了看,又散开精神力,选了一个离得不远,又背风的山坳。 三人齐心协力,将两头野猪转移到山坳里,开始杀猪。 点火,烧水,烫猪毛……尽管是白得的猪rou,陆奶奶却丁点不敢浪费,用家里带来的胶皮桶接起了猪血。 跟农村养的大肥猪不一样,野猪皮厚,rou紧,肥rou少肌rou多。开膛破肚后,那rou是红彤彤的一片,白花花的肥rou只有一两指厚。 除了猪毛和猪屎,猪身上的所有东西都要带走,绝对不敢扔。现在这年月,吃点rou不容易,能有点荤腥尝尝就不错了,不能挑。 祖孙三人谁也没闲着,秦建国拿砍刀分骨头,陆悠拿柴刀分rou,陆奶奶收拾内脏。 野猪是杂食动物,树叶果实青草竹笋菌子,鸟蛋昆虫腐rou动物,凡是能入口的,野猪都能吃下去。 陆奶奶清理肠子的时候,这味道就有点不好闻。 可谁也不嫌臭,不仅不嫌臭,看着一节节挤掉猪屎的肠子,陆悠已经在计划着,应该用啥烧猪大肠了。 等把两头野猪规整好,天也快黑了。 看着装满猪rou的箩筐和背篓,秦建国就说:“奶奶,我跟陆悠先把您送回去,再返回家里。” “行!”陆奶奶也不扭捏,十分干脆地答应下来,“眼看天就要黑了,这rou也来不及收拾。等到了家里,正好清理一下,你们再拿回去。” 现在正是夏天,生rou不能放,只能做熟晒干。 等到了家里,正好把rou分一分,该送人的趁天黑偷摸着送了。该用水煮的赶紧煮了,正好这几天太阳大,顶着晒几天,晒成干rou才不会坏。 陆悠扯了几根藤蔓,将冒尖的箩筐绑得严严实实,保证不会让rou掉落下来。 秦建国挑着一对箩筐rou,陆奶奶同样挑着一箩筐rou,只有陆悠,背着竹篓,里面装的都是内脏和大骨头,旁边还用藤蔓掉着几只野鸡。 这样还不算,陆悠顺手拎着两个装着猪血的胶皮桶。 三个人带着满满的收获,踩着夕阳的余晖下了山。 等到了清水大队陆家时,天都已经黑尽了。 陆悠率先走到门口,“咚咚”两声敲响了门。 陆有为刚想问“谁啊”,就见陆鸣拉住他,冲他摇了摇头。 “别出声,我去开门。”陆鸣动作利索地打开门,就见一个背着竹篓拎着桶的人影瞬间钻了进来。 借着堂屋透出的微光,陆鸣惊讶地瞪着陆悠,哑然失笑。 “哥,赶紧让开,奶奶和建国还在后面。”陆悠把东西放下,又把门拉得更开,这才坐在旁边的矮凳上歇着气。 “天呐!这都是从哪儿弄的?”等陆鸣看清楚竹篓里放的是什么东西后,眼睛都看直了! 陆悠摆摆手,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猪下水而已,有啥好稀奇的,真正的好东西还在后头呢! 陆鸣一头雾水,还没搞清楚这一大堆猪下水从哪儿来的,下一秒,就见他奶挑着担子进了门,秦建国紧随其后。 看到人都进来完了,陆悠赶紧将院门一关,上闩! 转过身,就见陆鸣目瞪口呆地看着摆在院子里的两箩筐rou,面露骇然。 “好了,看啥看,赶紧烧水去!”看着孙子震惊的表情,陆奶奶立马给他安排了任务。 “不是,奶啊,这,这么多rou,都是从哪儿来的?”陆鸣直愣愣地盯着箩筐里的rou,只觉口干舌燥,心砰砰直跳,他感觉自己正在做梦。 他知道,陆奶奶今天下午出门了。据他妈杜秀兰说,陆奶奶是跟陆悠一起上山办事去了。 至于办啥事,杜秀兰不知道,但他隐约也能猜到,应该是去山上弄什么好东西去了。 他知道会有好东西,可他不知道,好东西居然是rou,而且还是这么多rou! 陆鸣目测,这两大箩筐rou,起码能有四百来斤吧! 四百来斤的rou,这是啥概念? 一到年底,大队就会组织杀过年猪,那时候家家户户都能分到rou。 能分到多少呢? 他们一家五个壮劳力,其中,陆奶奶还领着三个满工。一年下来,陆家统共能领到十斤rou。 就这十斤rou,也让不少人眼红!很多家庭总共也只能分到一两斤rou,够干什么啊! 而现在,两大箩筐的猪rou就摆在他面前,更重要的是,这些rou,全是自家的! 饶是稳重惯了的陆鸣,也被这两箩筐rou给惊到了。他头脑发昏,同手同脚地进了灶间,按照陆奶奶给出的指令,开始烧水。 等到家里其他人都知道这两箩筐rou的存在时,陆奶奶已经利索的把rou都分好,将就装在之前的箩筐里。 就连陆鸣,都被数量如此多的rou给惊到,更不用提其他人的反应。 尤其是杜秀兰,那眼泪就跟开了闸的水库似的,哗哗往下流,好似两辈子没吃过rou。 “真好,真好!”杜秀兰泪眼婆娑,温柔抚摸着一块块割好的野猪rou,又哭又笑。 这几天抢收,老公孩子都累狠了,不仅黑了还瘦了。婆婆虽然身体好,但年纪毕竟也大了,干了这么多活,肚子里没有油水可不行。 可她再精打细算,家里的条件就这样,也不可能天天大鱼大rou地补着,她就算再心疼也没办法。 现在好了,有了这么多rou,她也能换着花样给家里的几个壮劳力补补亏损的身体。 陆悠正忙着装rou,没能第一时间安慰她妈。 这会儿看到她妈哭成个泪人,且哭出了境界,真是让她不服都不行。 别人都是越哭,眼睛越红。杜秀兰却不一样,她越哭眼睛越亮,泪汪汪的眼睛就跟水洗过似的,清澈明亮。 陆悠看一次要感叹一次,这坑爹,哦不,是坑娘的水系异能啊! 其实陆悠也在琢磨,既然杜秀兰也是水系异能,别管她的水系异能为什么这么奇葩,但好歹也算是个异能。那么,是不是杜秀兰哭得越多,对她越好呢? 这么一想,再看到杜秀兰流眼泪时,陆悠就不急着安慰她妈了。 她散开精神力,一道rou眼不可见的水波纹试探性地围在杜秀兰周围。 就在这时,陆悠发现杜秀兰的身体里突然溢出一道薄雾。也许是雾气实在太薄,一离开杜秀兰的身体,就直接消散了。 等薄雾一散,杜秀兰好像终于平缓了心情,不再流泪。 其他人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唯有陆悠,正用一种极其诡异的眼神盯着她妈看。 “悠悠,怎么了,是不是我脸上没擦干净?”杜秀兰不好意思地问道。 “不是的,妈,你脸上很干净。”陆悠摇了摇头,实话实说,“我就是觉得,你好像……比以前更年轻,更漂亮!” “你这孩子,胡说啥呢!”杜秀兰瞪了陆悠一眼,虽说她知道闺女这是在逗自己开心呢,可她就是忍不住想笑。 “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问我爸。”陆悠一本正经地说道。 她说的都是真话,可惜杜秀兰只当她在哄人。 杜秀兰的能量波动实在太弱了,几乎等于没有。但她每一次哭过之后,就像练习过异能一样,使她整个人变得容光焕发,如同从内到外被清洗过一次。 当然,也不是每一次哭,都能达到这样的效果。陆悠猜测,这可能跟杜秀兰的心情有点关系。 陆悠以前从没接触过这么奇葩又鸡肋的水系异能,现在见到了,又觉得挺稀奇。 对于异能的定义,她突然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或许,在大千世界,还存在许多无人意识到的独特异能。每个人都可能拥有独一无二的能力,这些能力或许鸡肋,或许滑稽,或许看似无用……但确实存在。 整个蓝星,其实就是一个巨大的能量空间,里面孕育着数以万计的神秘生物。 异能者之所以强大,是因为他们对这个空间怀有最基本的敬意。 杜秀兰因为异能的限制,拥有了爱哭的体质。但她并未自怨自艾,而是适当地把握好流泪的程度,平衡了本能和现实之间的关系。 于迎娣有幸获得空间异能,可她并不满足,想要得到更多,却不知天上从来不会掉馅饼。总有一天,无尽的**会成为索命的镰刀,无情收割她的机遇。 这就是异能,每个人都有可能拥有。但拥有的人不一定幸运,没有的人不一定不幸。 陆悠一边往竹篓里装rou,一边在心里感慨。 她看了下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钟。陆奶奶正指挥着儿子和孙子,让他们将rou切成条状,今晚必须全部煮好。 陆悠和秦建国也没多待,带上属于他们的那份rou,离开了陆家。 等回到清泉大队秦家时,又是一通忙碌。 张凤霞和秦江河本来都已经躺下了,看到儿子儿媳妇带回来的rou,赶紧又从床上爬起来,烧火的烧火,切rou的切rou,忙得热火朝天。 “对了建国,今天下午发生了一件怪事。”张凤霞坐在矮凳上,边整理猪大肠边说,“你那个战友,丁东方,跟忠明打了一架!” “跟忠明打架?”秦建国面露诧异,他跟陆悠对视一眼,两人均有些疑惑。 丁东方和于迎娣打着什么主意,他和陆悠大致能猜到。发生了这样的事,秦建国并不认为他还有必要跟这两人维持表面上的关系。 可丁东方咋又跟余忠明扯上了关系? 张凤霞紧跟着就说:“我也是听人说了一嘴,说丁东方要告忠明强……jian!说忠明跟他表妹有了不清楚的关系,你说这事搞的!” 本来就是见不得人的事,这丁东方就算要找余忠明算账,也该关起门来好好说。要是说不通,再作其他打算。 结果这事被他闹得人尽皆知,他表妹于迎娣以后还要不要做人? “啥?他要告忠明强……jian于迎娣?”秦建国这次是真的惊到了,如果真是这样,那就说明他离开以后,余忠明进入了那个崖洞。 可是,这也说不通啊! 他离开的时候,丁东方就在附近“上厕所”。本来就是找的借口,丁东方哪能真的上厕所? 为了算计到自己,丁东方肯定就守在附近。要是余忠明真的进去了,不说于迎娣是不是被强迫的,就算是,她要是喊一嗓子,丁东方立马就能赶过去。 既然是自愿,那就不存在强……jian的说法。丁东方并不蠢,他为什么会闹? 秦建国和陆悠两个人,都无法理解丁东方的做法。 想要算计人,就要有被算计的心理准备。 他们做的那事本来就很恶心,结果反而被别人恶心到了,那也只能吃下这个暗亏。 现在把事情闹大了,吃亏的到底是谁?反正不可能是余忠明。 陆悠却在想,那个崖洞她也去过,里面乌漆麻黑的啥也看不见。于迎娣在里面等,余忠明闯了进去,要是他不说话,估计于迎娣也不知道来的是谁。 不得不说,陆悠已经把真相猜了个**分准。 对于于迎娣,陆悠只想送她四个字:自作自受。 张凤霞却很生气,她将肠子搓得“哧哧”响,嘴上骂道:“早就知道那女的脑子有问题,发生了这种事,她不说否认,居然还承认。承认也就算了,她还诬陷人!” 诬陷人?什么意思? “她哭喊着说,跟她做那事的人不是忠明,是……建国。”张凤霞的脸黑如锅底,她咬牙切齿地说,“还说她不是被强迫,是自愿!” “要不是你爸拦着,我非得过去撕烂她那张贱嘴巴!”张凤霞冷笑一声,又说,“然后人忠明就说了,这娘们儿真是不念旧情,用过就扔,提起裤子就不认账!把那女人给气得要死要活的,真是活该!” 秦建国听得直皱眉头,他没想到,都到了这一步,于迎娣还想攀扯上他,不知该说她蠢还是执着。 不过这种蠢话说出来也没人信,真要是闹大了,对丁东方和于迎娣才是真正的灾难,毕竟诬陷罪也是要坐牢的。 丁东方想必也知道这个后果,所以他只会找余忠明的麻烦。 “他们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看着吧,最迟明天,他们肯定不会再闹。”秦建国安慰他妈,“你也别气了,跟这种浑人置气,不值当!” “诶!”张凤霞应了一声,也不知听没听进去。 一家人忙碌了大半夜,总算把rou全部煮出来,晾晒在后面的院子里。 还剩下一部分rou和骨头、下水,还有猪头和猪腿,这些东西分成好几份,准备悄悄送人。 秦建设和秦建军那边肯定要送,陆忠那里也要送一份,剩下的就是秦红梅,以及张凤霞的娘家,还有平时关系很好的亲朋好友……一家送点,对外都说是陆家给的。 陆悠额外留了一份偏肥的rou,准备给对门王奶奶送去。 等到了第二天,陆悠正准备出门送rou,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 她顺便听了一耳朵,原来是在谈论余忠明和于迎娣结婚的事。 陆悠:……昨天还要告人强……jian,今天就要结婚,这神转折真是让人看不懂。 不过她现在对于迎娣真心有点厌恶,于迎娣过得是好是坏,她压根就不感兴趣。 可她不感兴趣,麻烦还是找上了门。 等到傍晚的时候,刚吃完晚饭,家里就来了客人。 “忠明,坐啊!”张凤霞也听说了余忠明要跟于迎娣结婚的消息,这会儿看到余忠明拎着东西上门,她有点不爽,却又不好摆在脸上。 余忠明咧嘴一笑,态度十分自然:“张婶,你别跟我客气,我跟建国从一块儿玩,他几岁不穿开裆裤我都知道,熟得很。” “于迎娣之前不懂事,无意间冒犯了您,我在这里给您道个歉。现在就算了,等我教教她,让她亲自上门给您赔罪!”余忠明也不嫌尴尬,把话都说开了。 这样一来,张凤霞倒是不好再说什么。 余忠明见家里除了张凤霞没别人,他就问:“建国不在啊?” “我家老大明天就要走了,他过去送点东西。”张凤霞正说话呢,就见秦建国送完东西回来了。 看到余忠明,秦建国微微一愣,随即冲他点了点头,打了声招呼。 “建国,咱哥俩好久没单独在一起喝过酒了,怎么样,今晚上喝一杯?”余忠明笑着问道,“我带了好酒,专门去酒厂买的,上了年份的原浆。” “喝酒就算了,单位有规定,任务期间不能喝酒。”秦建国扬了扬下巴,示意余忠明去外面说话。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在路边的一棵酸枣树下站定。 “建国,明人不说暗话,我这次找你,确实有事相求。”余忠明收起漫不经心的表情,正色道,“于迎娣做过什么混帐事,我都知道,也没脸让你原谅她。不过……” “你也知道,我当了这么多年光棍,真他妈做梦都想讨个媳妇。好看的人家看不上我,丑的呢,我看着也不舒服。我就想找个漂亮媳妇。”余忠明抽出一根烟,秦建国不要,他自己点燃吸了一口,“她这人拎不清,性格也不好,可谁让她长得好看呢。昨天正好碰到这么个机会,我就……” 他的话没说完,但秦建国却明白了他的意思。 余忠明想要结婚,就必须把可能会存在的麻烦都解决掉。 其他都无所谓,他担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