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五少坦言

    “因早有前言，我们并未干涉你的人生。如今一见，小姑娘目光清洌，虽是冷漠却也坦荡。之前多有试探，更是知道你并非看重权势，野心滔天之人。如此，我们也彻底放下心来。只希望，以后无论艰难险阻生死攸关，还是平顺坦途繁华似锦，你都可以不变初心。”左兰爵一席肺腑之言，亦是道尽了自己的担忧。

    重天莞尔一笑，却是道：“我是悠然淡泊笑看花开花落，或是雷霆果断手下浮尸遍野，这全看某些人让我如何选择。若是他们安分守己，我也会得过且过。可若是，那些人得寸进尺，我亦会让他们不枉此生，然后灰飞烟灭。”顷刻间收敛了所有神色，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二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有些人早已不甘寂寞，插手了我的人生。祖爷爷和前辈觉得，重天该如何？”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自然没有隐忍退让的道理。该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左兰爵在南羽彦风不可思议的目光下，款款而谈。

    重天闻言，淡雅轻笑，“前辈倒是与重天的心思不谋而合。我可以放任那些跳梁小丑上蹿下跳，但绝不允许有人敢摆布我的人生。”

    “小家伙，你此话何意？”南羽彦风惊疑不定地问了一句。

    “当年，祖爷爷和玄泽老祖宗的一番苦心怕是已然白费。我的人生中，处处都有先知一族和五大隐世家族的痕迹。不论是我被下毒、毁气海，我父母失踪和爷爷被囚，都有他们的手笔。祖爷爷和前辈如今期望我能淡然处之，重天如何能做到？”

    “咔嚓！”

    南羽彦风手上力道失控，生生捏碎了黑晶石所制的茶杯。

    “你说，先知一族和五大隐世家族早已将视线落在了你身上？”

    “祖爷爷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且不说这次左家之事就有先知一族参与，那上古就失传的阴阳蛊，您又以为是什么人或者什么势力能培养的出来。现如今，泽天大陆四国有谁能做到悄无声息地暗中摆布左家多年？更甚至，谁能让重家那些旁系庶出这些年来肆无忌惮，在族中为所欲为？”看着他瞬间僵住的表情，开门见山：“祖爷爷该是早已心中有数，我也曾婉转表达过，如今又何必故作惊讶？”

    无视南羽彦风的勃然色变，更是一针见血，直言不讳：“祖爷爷究竟在回避什么？您从见到我开始就是有意接近的，后来知道您与我重家的渊源，我也是释然了。可自我说明了左家与重家之事后，您就一直回避着先知一族和五大隐世家族相关的问题。如今，我想问问祖爷爷，为何？”

    在重天气势逼人的目光下，两位博古通今、雄才伟略的当世巅峰强者，竟转瞬间噤如寒蝉。重天一身磅礴的气势显露无遗，锋不可当。左兰爵恍然以为自己对面所坐的是那高不可攀的世间至尊，就连他也不由心生敬畏。而南羽彦风则是微微低垂了头，掩住了他所有的情绪。

    他不知自己这小耳孙如何注意到这一点的，但也确实如她所言。可他也是为了她好，有些事不合适这般早让她知晓。但如今看来，有的事已然是无法再隐藏了。

    “唉......”想着，不由一声叹息。“小家伙，有太多事，老头我也是无从说起。现在，你既已发现端倪，祖爷爷也不瞒着你，有什么问题你就问吧，老头我定然知无不言。”

    “彦风，这......”左兰爵却是不赞同地看着他，想要阻止。

    “老东西，有些事，小家伙已然有所接触，更是了解。再隐瞒，还有意义吗？”似如释重负，舒展了眉目，看向重天，“说吧。”

    “祖爷爷对于先知一族和五大隐世家族了解多少？我是说他们的现状。”见南羽彦风终是想明白了，也不免松了一口气。若是他再固执己见，她都不知自己该如何面对这位真心疼宠自己的祖爷爷了。“我只知道他们该是生活在一处独立空间之中，现今泽天大陆也遍布了五大隐世家族的势力。而先知一族，却甚是神秘，我了解也是不多。想来，祖爷爷该是知道的比我多吧。”

    “没错。”南羽彦风轻点了下头，“隐世家族，老头我了解也不是很多，只知道他们族中武尊巅峰强者甚多，总体实力强悍。倒是先知一族，他们似乎是大隐于市，生活与我们并无什么差别。通过这么多年所寻找到的蛛丝马迹。发现他们曾出现在四国的很多地方，与隐世家族刚好相反。”

    “他们出现的地方，有什么特点？”重天并不认为先知一族那些有预言之能的人，会随意出现在某个地方。

    南羽彦风和左兰爵同时赞赏地看着重天，不由感叹：果然是命定之人，才思敏捷、聪慧机敏。

    “有四国各世家所在的城池，还有一些偏远临海的地方。但唯一的共通之处便是当地都有一些特别的传闻和与众不同的风俗习惯。”

    “是吗？”微微眯眼，重天又问道：“可与那位武神所言有关联？”

    “不能确定。除了他们出现在各大世家所在城池让人能看出些问题，其余的并没有发现什么关联。”南羽彦风也是疑惑不解。他也曾沿着重天的思路继续调查过，可确定并无异常后，他便换了方向追查，却至今无果。

    “不，一定有联系。只是我们没有发现罢了。”重天淡漠地笑了，“不过，这些人已然是不想再隐世了。若说泽天大陆将迎来浩劫，那么，如今便是开端。”

    这一点，南羽彦风与左兰爵皆是深以为然。

    “不论他们究竟有何用意，但左家所牵扯出的这些事，与他们绝对脱不了干系。既想得到陨铁，又想控制我，他们的最终目的已然不言而喻。”重天凤目含威，双眸如潭。

    “小姑娘的意思是，他们想要独霸泽天大陆？”

    左兰爵心神不宁，此时全然没有了一开始的从容淡漠，更没了身为武尊巅峰强者的超然气势。竟像一个普通人一般，眼底闪现出一抹惶恐之色。

    重天见他如此，更加不解。但还是说道：“若那位武神所言不假，那幕后之人所图便绝不是简单的称霸泽天大陆。前辈可曾想过，诸天是哪些诸天？这世间仅仅只有泽天大陆这一个时空吗？”

    这一番话如惊雷乍响，险些震晕了南羽彦风和左兰爵二人。尤其是南羽彦风，他曾经百思不得其解，那一段话中所有不解的地方，他想了百十年没得出个所以然。原来，还是他眼界太低。重天这些在别人听来就是无稽之谈的言论，他确实深信不疑。也许，在那苍穹之外，还另有着一方天地，或者，还不止一处。

    “小姑娘为何这般说？你的推测，不觉得像是天方夜谭吗？”左兰爵震惊过后，却是转瞬间冷静了下来。

    “真的是天方夜谭吗？”重天别有深意的反问了一句，这后便是陈述她依然猜到的事实真相。“前辈曾说，三千多年，那位尊神是消失无踪却不是陨落。而你也说过，泽天大陆这片天地，天道规则变了。我想，不是变了，应该是残缺不全了吧。所以，泽天大陆开始排斥武尊之上的强者，因此才有了上古陨神之世。”说到这里，重天脑海中浮现出天道崩裂的画面，那刺目的白光，在虚空中消散的金色光斑。轻摇了摇头，将脑中的片段驱离，又继续说道：“既不能存在于泽天大陆，又没有陨落。前辈，那位尊神该是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