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7
了大夫给她看看。”李氏道。 虽不知小桐昧下吴锦岚的首饰,沈青珞对小桐也没有好感。她抿了抿唇,道:“明日把她的卖身契给她,打发她走。” 李氏点头应下,秦明智在一边嘴唇蠕动,好一会道:“沈管事,谢焕和陈规还没回来,我使了人去钱庄问了。爷如今不在,没个拿大主意的人不行,他俩是信得过的,要不我跟他俩说,爷发过话你是裘家主母,让他们钱庄里的事也来问你?” 沈青珞半晌不语,怔怔地看着门外,明亮的灯光到了外面变得暗淡,渐渐无力,越来越朦胧。这无力的光晕,恰如她与裘世祯的关系,近处,緾绵坚贞,往前看,却什么都捉摸不住,只有无尽的虚无空幻,无尽的飘忽难定。 秦明智言下之意她明白,他和谢焕陈规三人,事务再是熟练,到底是下人,平常事能作主,遇到突发大事便不敢拿主意了,他们不敢承担由此产生的后果。 沈青珞轻叹,道:“暂时别说吧,有什么问题你转给我听吧。” 秦明智点头应下,见沈青珞神色倦怠,忙拉了李氏告辞。 谢焕和陈规回来了,两人在秦明智与李氏的院子前等着他们。 “钱庄那边怎么样?” “今日下午问题不大,来的人不多,后来传来你从衙门出来了的消息,证实人命案与裘家无关,有些观望的人便离开了。”谢焕沉声道:“不过,我看着那架式,是有人从中挑拔闹事,明日只怕不会平静。” 陈规皱眉道:“偏爷又不在,这事儿真让人心悬,若是挤兑……” 几个人又计议了一番,谢焕和陈规离开后,李氏对秦明智道:“不知爷多早晚回来,钱庄若是出事,该怎么办?” “凡事不要自专,听沈管事的便可。”秦明智定了定神道。从衙门出来后,听李氏说起沈青珞唬吓小桐一事,秦明智心头对沈青珞暗暗佩服。早先沈青珞让他筹现银,眼下虽不知会不会派上用场,然沈青珞那份决断,也使他再不会拿沈青珞当十七岁的姑娘家看。 李氏附和地点头,道:“青珞看着年轻,可处事……又好似对咱家钱庄很熟悉,难道爷什么都跟她说?” “是啊。”秦明智也觉想不透。 裘世祯确实把钱庄的的事都同沈青珞说,不过不是这一辈子,是上一辈子。这辈子他与沈青珞不能光明正大聚在一起,两人相聚的时间不多,一碰面便干柴烈火忙着亲热。上辈子沈青珞公开住在他的内院,他每日除了忙正事,闲瑕时都在沈青珞的院子中度过,沈青珞对他没有好脸色,不和他说话,他只能无话找话,花花草草流行时尚他不懂,能讲的便只有钱庄和商圈里的事,沈青珞听了不少,故虽然没经验,心中还是有少许丘壑的。 这一晚各人都睡得不安稳,翌日一早,谢焕和陈规拉了秦明智到钱庄照看,李氏仍是如前般吩咐锁了后角门留了偏门,严阵以待防范着。 这日上午钱庄那边虽有稍许忙乱,却还在可控制的范围内,用过午膳后,李氏让沈青珞回房歇息,沈青珞一夜未眠,着实有些困倦,便回了房间睡觉。 沈青珞刚眯得一会儿,咚咚咚大力的敲门声响起。 李氏白着脸告诉她,秦明智又被传唤去衙门了,夏春上凤都府告裘世祯逾期不按约定交付银子买房。 前几日秦明智才跟夏春通过气,他答应得好好的要等裘世祯回来,这突然变卦? 裘世祯与夏春订的契约是没有问题的,约定里只说年后印契时交付银子买卖完成,并没有具体约定哪一天,他上府衙告状讨不到什么便宜,那么?为何还要出告? “山子刚刚从钱庄过来,他说,钱庄那边乱起来了,更多的人拿了存票兑银子银票。”李氏接着道。 沈青珞明白了,这是萧汝昌搞的鬼,夏春告裘世祯不能胜,却能给民众造成裘家官司緾身,祸事一桩接一桩的不良印象。 “衙门那边还在审理是不是?” “嗯。” 沈青珞苦思了一会,一击掌,大声道:“李大娘,你马上去跟谢管事说,关了钱庄大门,停了兑付,把爷跟夏春订的契约大致内容跟民众讲讲,再把秦管家前几天就跟夏春约好,或是赔双倍违约银子二百两,或是等爷回来再付银子等与夏春已约定的话语说了,然后说钱庄要付银子,需得秦管家在场方能接着支付,使两个机灵的混在人群中,把人群引去府衙门口等候,然后……” 李氏六神无主,急慌慌跑去钱庄找谢焕。 “……就这样,谢管事,你赶紧这么办。” 谢焕盯着空中片刻,握起拳头道:“陈规,照办,马上布署下去。” “这是什么人交待的?这样很容易激怒知府大人,还有,停了兑付,外面的人群……”陈规犹豫着道。 “马上照办,这是扭转局面的好办法。” 裘府急风骤雨,萧家此刻暖风丽日。 富丽辉煌,精致华美的闺房中,萧月媚一身金银丝混织百蝶穿花纹绣水红色缎裙,头戴攒金丝含珠凤钗,说不出的妍丽妩媚光彩照人。萧汝昌一袭月白色锦袍,俊逸出尘,素常隐着算计的眼神变得温和宠溺,兴致勃勃地陪着萧月媚调弄胭脂。 萧汝昌常年养尊处优,手指纤长白-皙,如玉般的手指在鲜红的花瓣中挑动,艳极丽绝。 “哥,你的手真好看。”萧月媚赞道。 萧汝昌笑了笑,把颜色最艳,花瓣纯净的梅花挑到一边,用绢素逼出艳红的花汁,又研磨起珍珠末大红珊瑚末…… 他一点一滴做来耐心无比精细之至,萧月媚叹道:“什么时候世祯肯这样陪着我帮我调弄胭脂就好了。” 萧汝昌眉头一跳,手指一顿,轻细的哒地一声,莹白的指甲折断了一小片。 “好了,你把这些晒干了便可取用。”萧汝昌愣了愣神后笑道,把手指伸进旁边小瓷盆水里,仔细地洗手。 “爷,义管事有事禀报,在竹庐那边候着。”晴雨在门外细声禀道。 “月媚,哥走啦。”萧汝昌站了起来,理了理衣领,意气风发步履轻快往门外走。 砰地一声,萧月媚把桌上的瓷盆扫到地上。 萧汝昌回身,目瞪口呆地看着地上片片碎瓷,水渍在织锦地毯上晕开,带出污秽不洁的痕迹。 “哥,你好不容易陪我片刻,咋就不是这个找就是那个寻,没得一会儿安稳。”萧月媚拧着眉头发火道,好看的眉眼变得夜叉一般恶狠。 ☆、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