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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太后唯一亲子,他却要和邹衍之一起分享母爱,接受先皇一样的赏赐,有时,邹衍之的赏赐甚至比他丰厚,让他怎么甘心。 太后幽然长叹,眉眼含着萧瑟。 “皇儿,你的九五之尊的位子,的确是衍之让给你的……” 旁人只看到,中宫有亲子,自然是亲子登基,她却看得分明,先皇在邹衍之出生前,因着宠爱贵妃,有意立贵妃所生的皇长子,后来渐渐不再提起,并不仅仅因为中宫有养在膝下的皇子,而是因为,先皇越来越喜欢邹衍之。 邹衍之天姿过人,学文习武都极有灵性,人说邹衍之性情倔强与中宫母子不合,可先皇偏偏就喜欢他桀骜不羁的性格,若不是先皇喜欢邹衍之,她哪能保住皇后的位子?又哪能重得宠爱得到诸多侍寝的机会因而怀上龙胎。 “衍之一直摆明无意与你争皇位,先皇最终立你为太子,最大的原因是他是哀家养大的,哀家和你与他的情份,比其他妃子皇子更深更重,必不会为难他……”太后不停地拭泪,哽咽着道:“那一年他被追杀,谁都认为是母后派人杀他的,连你父皇暴怒之下也这样认为,当时,若不是衍之为母后求情,你能有今天?” 皇帝有些愣神,复又不服地说道:“我怎么没看出来我父皇有多疼皇兄?父皇若是喜欢皇兄爱屋及乌,不是应该喜欢端静太妃吗?怎么也不会是你这个养母因他而获宠。” 太后悠长地叹息了一声,先皇爱屋及乌为何及的是她这个养母而不是端静太妃,那是因为,那个时候,她是真的当邹衍之亲生骨rou看看待教养的,而端静太妃,不止性情鄙薄,连对亲子也是毫无怜惜之情,先皇眼睛毒辣怎会看不出来,自然就惠及自己这个养母而不是端静太妃了。 山风骤起,穿守精致的雕花门窗吹入屋内,抖然间让人感到寒意上身,皇帝怔呆了片刻,苦涩地分辩道:“母后,靖王妃失踪,真不是孩儿干的,孩儿原来想着暗地里来,不给她和皇兄知道,她没有落套,孩儿就后悔了,喻嫔明着是自绝,实际是孩儿暗示她……” 喻紫萱挑起他对苏青婵的兴趣,他又记恨邹衍之分了他的母爱,故而想背地里占有苏青婵一雪心内之恨。事败他就后悔了,君上的宵小行为被苏青婵发现,面上极端难堪,迁怒到喻紫萱身上。 皇帝想着要治喻紫萱的罪,只是迁怒的原因不能诉诸于口,喻紫萱才进宫不多日,一时挑不出错处,羞恼中暗示逼迫喻紫萱自裁谢罪。 皇帝不知道的是,喻紫萱恰好又听到邹衍之买通的宫人在悄悄说明月要嫁给姚清弘,两下打击,方不争不辩就赴死了。 “你真没差人绑走靖王妃?”太后见皇帝赌咒发誓,有些儿相信了。 “真没有。”皇帝很委屈,亲娘相信邹衍之多于相信他让他很伤心。 “那赶紧下旨让衍之派出广威军,整个西山搜索。”太后面色更沉重了,“快些,希望靖王妃没有在山林里出什么事,否则,娘……娘太对不起衍之了……” 太后说到后来,止不住抽泣起来,皇帝气得想骂人,皇家精英卫队派出去为靖王找王妃,这面子给的真够大的。苏青婵无故失踪,关太后什么事,怎么又是太后对不起邹衍之了? 皇帝也不想想,苏青婵为何会从马车躲进山林,还不是因为怕他见色起意,他是太后的儿子,他的错太后怎撇得清。 虽然不乐意,心中又更醋妒太后疼爱邹衍之,皇帝还是走出去传旨,让邹衍之把广威军全部兵士分派进西山和京城到西山路上,以及京城各处寻找苏青婵。 “靖王爷,沐风,看来靖王妃的失踪,真的与皇上无关。”出了行宫后,普安王道。 邹衍之和苏沐风点了点头,邹衍之对苏沐风道:“外面各处有广威军寻找了,你回府请娘带几个侍女来,进准提庵搜一下。” “王爷怀疑青婵被准提庵的师太藏起来了?” “嗯,小婵本来就是想去准提庵住的,可是我去过,那里面的师太却说没有见到小婵。” 邹衍之话未说完,苏沐风已急急走了。普安王看着他霎那间看不见的身影一愣,心中模模糊糊想,当年自己对柳叶的心情,也不过如是罢。 苏青婵是他亲meimei,他怎么把亲meimei着紧成这么个样? 邹衍之布署安排广威寻找苏青婵去了,普安王走得很慢,心里隐隐觉得不对。他这些年寻遍京城,搜罗到许多与柳氏容貌一分两分像的女人,却没找到一个能五分像的,苏沐风容貌有七八分像柳氏,他那天初见,心中便以认定苏沐风是柳氏的儿子,果然不出所料。 只是因苏家这几年颓败,下人卖剩没几个,陈年旧事,剩下的下人口紧,纵是知道,也不会无由无因特特提起苏沐风的真实生辰,他竟没查出来柳氏害喜的日期,远在嫁给苏父为妾之前,与他强占了柳氏的时间正对上。 苏太太带苏家所有下人全带来了,她和柳氏并几个丫鬟去了准提庵,苏沐风在山门外等着消息,差苏绍伦带着宋伯和两个小厮去山那边苏青婵失踪的地方跟普安王会合听消息来回传报。 “这妹子自从嫁给靖王爷以后,事儿就没少过。”苏绍伦嘀嘀咕咕,满面不豫,普安王府托人来给苏沐风提亲,他跟苏太太一样,认为是苏青婵搞的鬼,心里很恼苏青婵。 普安王听不下去,两个都是苏青婵的哥,这个还是同胞的呢!那是他亲meimei,他不担心,还厌憎事多! “苏大公子,靖王妃是你亲meimei还是沐风的亲meimei?” 普安王语带讥讽,苏绍伦却没听出来,挠了挠脑袋很认真地想着,想了半晌道:“瞧沐风那么疼青婵,青婵一心为着这个二哥,也有可能青婵才是沐风的亲meimei,说不定我小时候和沐风给调包了,而且,我娘老是暗地里教训我,让我和沐风学,沐风在她嘴里这也好那也好,我却一无是处。” 苏太太若是听到苏绍伦这话,肯定得气晕,普安王给气笑了,苏太太如何偏心眼惯纵无度地溺爱着儿子,他从查到的消息里知道得一清二楚。 “你说有没有可能呢?”苏绍伦是真的生疑了。 “不可能。”普安王忍住暴笑的冲动,道:“你比沐风大了那么多,怎么调包?” “也不多,才两个月,听说小孩子几个月时,都还很小的。”苏绍伦想起要进广威军送死一事,苏太太这么多天不帮他解决,还有这些年,跟苏太太要银子老是打折少给,心里疑窦更深。 “你才比沐风大两个月?”苏绍伦别的话普安王没有听进去,他耳朵里轰隆隆只有这几个字。他查出来的消息,苏沐风比苏绍伦小四个月,如果苏沐风比苏绍伦只小得两个月,那苏沐风就是柳氏嫁给苏父为妾前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