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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礼接了,赏来人一吊钱。”明月厌烦地道。 “郡主,这次的礼又是指定郡主亲收的。”传话丫鬟眼睛亮闪闪的。 “很贵重的礼吗?”明月问道,有些慨叹,苏大少那么败家,苏太太怎么由着他,苏青婵也不劝阻一二。 “郡主去看看就知道,奴婢们不懂。” 看就看,横竖母亲说的,她的身份也不怕闲言碎语,明月往大门外而去。 这次的礼物是雕琢成一只曲颈大雁形状的玉珮,明月怔住。那玉珮通体剔透晶莹透明,大雁栩栩如生,这样上品的和脂白玉,皇宫大内亦罕见,其价值可说是有金子也买不到的。 明月有些晕眩地接了礼物,小心翼翼捧进内院。 “我儿,你落入圈套了。”普安王妃晚上回府,看到那块白玉雁珮,脸霎地白了。 “娘,怎么啦?”明月有些怔,这玉虽说贵重,千金难求,却也不是多么稀罕的物事。 “这礼,和先前送的礼,不一样的。”普安王妃咬牙,道:“快招个妥当的,把礼退回苏家。” 老嬷嬷带着玉珮走了,明月眩晕晕问道:“娘,这礼怎么不一样?” “我儿有所不知,雁最是情长,一生只有一侣,故又名贞鸟。苏大少先前送的礼物咱们收下无妨,这贞鸟收下了,却是表明你允了他求爱之意。娘若是没料错,苏家应还有一块雁珮,与这一块合起来就是一对交颈雁。” “难怪今日又是要我亲收礼物。”明月惊恐而又茫然,在炎热的夏夜里,却簌簌发抖起来。 “据你看来,那苏大少是个糊涂的?”普安王妃问道。 “是,愚不可及,没有半点成算。”明月想起酒楼中见到的苏绍伦傻样儿,那样的人若是成了自己的夫郎,明月抑制不住哭了起来,“娘,女儿死也不嫁那样傻缺一样的人。” “恐怕避不开了。”普安王妃幽幽长叹,道:“苏大少没有心机,苏太太娘看着,也是平和没心算的人,这次设此一局的,怕是靖王爷。” “娘,你帮女儿想想法子……”明月双膝一软,跌倒地上。准提庵中巧遇喻紫萱,她灵机一动,揣掇喻紫萱邀圣宠报复姚家,做了自己想嫁姚清弘的模样出来给邹衍之看,为什么邹衍之还要来算计她?哪里出错了呢?明月苦思无解,心中忧急悲苦,珠泪绵绵不绝。 邹衍之出手,定不会只此一招,普安王妃怔看着女儿,深深地叹了口气,把明月拉起来,小声安慰道:“我儿别担心,你是金尊玉贵的郡主,普安王府唯一嫡女,岂是随意给人摆弄的。回房休息吧,这几日别出府了,娘来想办法。” 华丽富贵的上房在深夜的静寂没有人气,闪烁的灯火没能照掉令人恐惧的黑暗,袅袅的烟雾漾绕出更多的惆怅与凄惶。 夜很深,整座王府陷入静寂中,普安王妃静坐许久,起身往普安王的院子而去。 邹衍之设局逼婚一事,看来只有求丈夫出面化解了,实在不行,喻紫萱已进宫了,就委屈女儿嫁给姚清弘。 普安王不在府里,普安王妃无言地摇头,心道丈夫不知又看中哪家闺女或是哪个窑子的姐儿外宿了,这样的事情经历的多了,普安王妃也没生气悲伤,她的心早麻木了,只要王妃的位置不动,能保住女儿嫡出的身份,使女儿嫁个好人家,她便心满意足了。 “王妃,苏家不肯收回玉珮。”差去苏家的杨嬷嬷回来了。 这在普安王妃的预料中,她也没怎么生气,淡淡一笑,把玉珮接回,道:“知道了,下去吧。” 杨嬷嬷应了一声,却不走,站在原地不动。 “怎么?有事。” “王妃。”明明房中没人,杨嬷嬷还是四下看了看,方凑近普安王府的耳边,极小声道:“王妃,奴婢在苏家看到一个女人。” 普安王妃眉头一跳,看向那嬷嬷,问道:“什么样的人?很奇怪吗?很漂亮吗?” “算不得漂亮,小门小户的小家碧玉。”杨嬷嬷顿了顿,比起手势:“这人说话的声音像林姨娘,眉毛像杨姨娘,眼睛像方姨娘,鼻子像华姨娘,嘴巴像月姨娘,温顺地笑起来时像玉姨娘……” 普安王很好色,普安王府里蓄了很多美人,但是普安王只喜欢一个类型的美人,那些美人,都或多或少有相似之处。 普安王妃怔怔地看着杨嬷嬷,半晌道:“苏夫人我见过的,不是你说的这个人。” “不是苏夫人,奴婢从苏府大厅告辞后,从苏家门房那里侧面打听过,那女人是苏家的姨娘。” “那也罢了。”普安王妃轻吐出一口气。 “王妃不可掉以轻心。”杨嬷嬷是服侍普安王妃多年的老人,肝脑涂地为普安王妃着想的。“王妃,奴婢总感觉不对,王妃还是派人查一查的好。” 这一晚,普安王妃忧心忡忡,苏家,苏沐风也是急得像踩了烧红的铁板一般,普安王胸有成竹地答应帮忙解决,他要和苏青婵说,让她今晚不用装着做噩梦,却找不到机会和苏青婵说话,苏太太在邹衍之回来前,寸步不离苏青婵,他使了法子也没调开苏太太。 邹衍之回来后,苏青婵身边更是没少过人陪着。 苏沐风隐藏得很好,禁不得邹衍之眼睛毒辣,把苏青婵拉回房间后,邹衍之酸溜溜道:“你二哥今晚好像心神不宁,一直想和你说话。” “好像是。”苏青婵有些心虚,眼神闪烁,落在邹衍之眼里,心中没来由就浮起几分不快。 虽然知道自己是在吃干醋,邹衍之还是无法平静地面对,他感觉到苏沐风太在意苏青婵了,并且,他觉得苏青婵与苏沐风有秘密瞒着他。 “娘对柳姨娘和二哥看起来并不好,怎么二哥对你好像很好?”邹衍之一边摩弄着苏青婵,一边在苏青婵耳边问话。 苏青婵心无缝隙,况且身体各处被邹衍之大掌磨弄,耳洞被邹衍之灌进热暖的气流,脑子有些迷浑,也没拐多心思,只照着自己想的说了出来:“二哥那人重情义,我是他meimei,他自然对我好。” 绍伦还是他大哥呢,怎么就没见他对绍伦好?邹衍之没有问出来,暗暗嗤笑自己,吃姚清弘的醋还好说,吃苏沐风的……真得自抽耳光了。 邹衍之想着心事,久久地沉默着,摩挲的手也停了,苏青婵靠在他怀里看不到他的的脸,听得心跳舒缓,以为他睡着了,有些意外,今晚不来了那事儿了? 迷迷糊糊间苏青婵也睡了过去,本来想着半夜里要假作噩梦惊醒,然后跟邹衍之说要到准提庵里斋戒的,谁知日有所忧夜有所梦,却真的做噩梦了。 迷朦中竟是身处紫宸宫中,垂着铃铛的纱幔就在身边,她被一个模糊的看不清面貌的人按在地上,那人死死地压住她,发出低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