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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情况,暂时留着云恩立还有用。” 云恩立肯定有后招,他不会这么简单被科举舞弊的事给弄下去。 说不定还等着太后给他背锅呢。 跟桥小夏和沈黎想的差不多。 第二天早朝,沈黎把所有的证据摆上来。 不论是吏部考功部的吴柏利跟出卷人勾结的事,还是泄题给吴家人,太后娘家人,太后一派的人,这些统统都有证据。 还有几个学子已经被写了口供。 原来从刚过完年,这份试题就已经在几家当中流传。 只有嫡系子弟才能知晓,但是当时没说这就是以后科举考题,只讲了这些内容必须熟背。 以前也有这种情况,厉害的夫子会押考题,猜测这年科举会出什么题目,比如红薯跟土豆这两种神物的产生,必然是会有题目的。 当时这些考生还没有觉得奇怪。 但是越到考试临近,这些夫子们还是让他们背这些题目。 根 · 据这些题目他们都做的有文章,夫子也改过无数遍,可以说每个人都烂熟于心。 等到考试三天之后,他们这些人才意识到什么。 有些轻狂的喝醉酒之后吐露些什么,但知道的人并不多,可这些人都被沈黎的眼线记下来,这才有了完整的证据。 至于具体做了什么,大家随便猜猜就知道,以沈黎的手段,撬开这些人的嘴并不算难。 这也就造成科举几乎三分之一的人都是太后一派的人。 人证物证具在,朝堂上新科状元,探花,榜眼都愣住了,他们心里隐隐有猜测,但是从来都不敢说。 也没有人告诉过他们,这些事有问题。 如果被沈首辅的冷眸一看,两个都直接跪下来。 只有新科状元云驸马勉强能跟沈黎对视。 “沈首辅这么说,还是猜测为多,你说的这些人证物证,恐怕经不起推敲。”云恩立看向沈黎,这让不少人咋舌。 能在沈黎面前直接反驳的人,可不多见啊。 但沈黎已经看出来云恩立微微颤抖的腿,也是个绣花枕头,还抱着复辟前朝的心思呢。 皇上身后的太后,听到云驸马还能反驳,心里有些欣慰,但是她知道沈黎手里的证据可不止这些,如果再闹下去,恐怕就会更难看。 太后缓缓开口:“沈首辅说这些事,哀家也有些迷茫,不如就将此事彻查。看看到底是谁的罪过。” 另一边的吴柏利听到这话,握紧拳头,知道太后这是要装无辜,要把这件事全都推给别人,她要装作不知道。 想到自己一家人的命都在太后手里,吴柏利悔不当初,重重跪下。 所有人都看向他。 只见吴柏利狠狠磕头:“此事是臣一人所为,泄考题,科举舞弊,都是臣一人做的!无论是学子还是太后她老人家,都不知道这件事。” 这话说出来都有些可笑。 这么大的科举舞弊案,能是他一个小小的考功部主管自己所为? 别说沈黎不信,在场的官员们就没有一个会信的。 他这么说,只是为了将此事一人抗下而已。 那样就有更多的人得以保全,这个更多的人,其中就有太后。 第46章 你伤都好了? 果然, 吴柏利说完这话,太后语气明显轻松许多,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有什么交易。 轰轰烈烈的科举舞弊案,最后只查处吴柏利一家人。 而这次的成绩也直接作废, 至于云恩立的名声一落千丈, 虽然吴柏利说这次的试题是自己故意找人给云驸马的。 其实跟云驸马并没有关系。 可之前赐的官肯定也就是不作数, 处理结果是, 今年秋天加开恩科, 这次的成绩全都不作数, 让所有学子再次考一次。 如果没有路费的, 可以去官府补领, 可想而知因为这些科举舞弊, 给朝廷带来多大的损失。 现在才是四月初, 到秋天九月份正式考试 · ,还有五个月。 可想而知, 这五个月里太后已经不会再出来了。 毕竟春季科举全是她来cao办,就算是吴柏利把罪名全都揽在身上, 那又怎么样。 朝廷的人跟明镜一样, 这么大的案子,没有太后的许可,吴柏利会这么大胆吗? 结果可想而知,不过毕竟那位是太后,历经三个皇帝,谁又能拿她怎么办。 桥小夏听着处理结果,那吴家人男丁处死,女人流放,也算是一家人都遭殃。 而太后这个主谋还好好的。 “这也太不公平了,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她就是太后,就可以让这么多替罪羊代替她死吗?”桥小夏看着这些名字,也许他们什么都不知道,突然大祸临头,“吴柏利为什么会答应顶罪,他的孩子们呢?” “他的妻儿早被送走了,肯定是太后授意,如果他揽下罪过,妻儿还能在别国活下去,否则逃过皇帝这一关,也逃不了太后那一关。”沈黎冷声道,把奏章收起来。 沈黎没说的是,经过这件事,朝中对他毕恭毕敬的人越来越多。 跟太后这几次交锋下来,谁都看的出来,沈黎简直游刃有余,太后根本不是对手。 只是沈黎这会不明白桥小夏说的公平是什么意思。 在他看来,别说吴柏利根本没有供出太后,就算供出又怎么样,她是太后,除了让她禁足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这就是皇权,谁让她是太后。 所以沈黎理解不了桥小夏说的公平。 但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让他在心中默念。有点想笑娘子的天真,可她说的又是那么理所当然。 “她是太后,除非拿到更多把柄,这件事不会让她彻底垮台。”沈黎解释道,“别难过。” 桥小夏立刻看向沈黎:“所以你留下云恩立,就是让她越陷越深?毕竟跟前朝的人搅和到一起,那意义就不一样了。” “嗯。”沈黎见她很明白这些事,越发在心里感慨桥小夏的不同。 她明明那样聪慧,却从心底有一颗良善之心。 甚至对下人都很和蔼,她的和蔼并非高高在上的施舍。 从未觉得下人是仆人,似乎那些人做的事只是工作,只要做好自己的工作,她别说苛待了,对待他们的态度都很平等。 原本沈黎觉得桥小夏是用不惯下人才这样,可现在明白,她对春杏也好,对二公主也好,对太后,对皇上,都是一个态度。 她这样的人到底是什么环境才能养出来的。 见桥小夏还在为吴家人难过,沈黎把她抱起来,轻声道:“你相公为这件事忙前忙后,都不心疼心疼你相公吗?” 桥小夏趴到他怀里:“就是感慨而已。” 她还没有习惯这个人命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