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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平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喊住身边助理:“有纸笔吗,给我一套?” 纪泽阳的人都习惯带纸笔,助理马上给了汪平一套;汪平把纸垫在墙上,写了行字,叠起来,递给助理。 “你等会儿下去帮他买个早餐。”汪平指指季走房间,“纸条连着一起送给他,行吗?” “好的。” 纸条交接时,走廊的风吹开叠得不算好的纸条,露出里面龙飞凤舞的文字——“谢谢学弟昨晚陪我,请你吃早餐^_^” · 助理小李给季走买早餐,助理小张陪着汪平去化妆间,两个人刚刚抵达,差点就被里面的人给吓得退了出去。 震撼,今天的化妆间那是真的了不起——今天的群戏来客串的都是大咖,一眼望去,不是这个是影帝,就是那位是终身成就奖。 娱乐圈叱咤风云的前辈云集,稍微出来一个那都能让电影圈抖一抖。 汪平深吸了好几口气,才保持住微笑,一路打招呼走过去,赶紧走到自己最里面的独立化妆间。 助理小张帮汪平关上门,汪平总算是喘了口气,坐到自己的座位上。 “汪老师。”助理小张马上捧着豆浆油条过去,举到汪平面前,“您的早餐。” “先放一边吧。”汪平皱了皱眉,“我不吃了,我看看我自己单彩的情况。” 汪平主要是吃不下,太紧张导致反胃,他甚至有点想吐。 示意助理拿远早餐,汪平把手机拿出来,放到自己昨天和季走那个对戏,仔仔细细地研究起来。 汪平蹙着眉头看了两遍,忽然听见助理道:“季老师,您怎么来了。” 汪平匆忙地抬头,只见季走手上提着一个装了早餐的塑料袋,从容不迫地从化妆间门口走进来。 汪平关上手机,坐着问:“学弟?你怎么来了?” “我不习惯睡太晚,又刚好收到了汪平哥的早餐,就干脆过来学习一下。”季走笑着走到汪平身边,坐在他旁边椅子的把手上。 汪平仰着头,看见化妆镜灯光下,季走眼底的小片阴影。 汪平完全明白这小片阴影的来源,有点不好意思,问:“想喝咖啡吗?热美式?” “不想喝。”季走扫了一眼摆得远远的早餐,问,“你早饭没吃?” 汪平:“……嗯。” “为什么不吃?” 汪平:“……也没什么,就是不想吃。” 汪平并不太习惯把自己的脆弱暴露给别人,不太自然地移开了目光。 但季走却根本不允许这种逃避。 “汪平哥,看我。” 季走说着,把早餐放到了化妆台上,凝视汪平,问:“我是谁?” 汪平抬头看季走——他长腿支着,下巴微微抬起,神色是汪平从未在他脸上看到过的一种。 似乎是有一点淡淡的不屑…… 不,这并不准确。 这是睥睨天下,谁都不在乎表情。 “你是季走啊……”汪平感觉自己被他的气势压迫住了。 “我不是季走。”季走轻蔑地否认,“我是中戏免试录取的优秀演员。” “是威尼斯有史以来,年龄最小的影帝。” 季走冷笑,轻轻摇头:“在这个基地内,没有任何一个演员比我成就高,他们都应该排着队,请求我的认可。” 季走的语气非常轻蔑,好像这全天下,根本没有一个人比得上他那样。 但他的狂傲是有道理的——艺术本来就是由这些不可一世的天才主导和引领,才能不断发展,不断前进。 他就是不可一世的天才之一。 季走每个字词都掷地有声,汪平仰头看着他,似乎在看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峰。 下一刻,狂傲得全世界都看不起的季走看向汪平,他的眼眸忽然吹进春风,变得分外温柔。 “所以。”季走凝视汪平,“你想知道真相吗?” 汪平完全跟着他的思路走了,喃喃问:“……什么真相?” “真相就是。”季走轻笑,“在这个片场中,这样的我,最认可你。” 季走转头,把自己放在桌面上的鸡蛋灌饼外包装撕开,递到汪平嘴唇边。 “所以。”季走说,“吃早餐。” “你一定可以演好。” · 一定能演好,一定要演好。 季走把汪平哄好了,看着他吃了一个鸡蛋灌饼下去,这才深藏功与名地退到一边,从唐佳林手上接过一大杯冰美式,一饮而尽。 他排解压力的主要方式就是喝冰美式——他怕汪平不喜欢烟酒味,所以这么多年,压力再大也克制住了对这两种东西的欲望。 现在喝杯冰美式,不是因为压力,而是因为紧张。 帮汪平紧张。 季走也很希望,自己的汪平哥能够得到大家的认可。 季走喝完冰美式,又喝了点热水漱口,出去之后,汪平已经恢复如常,做好妆发,启程去摄影棚,吴光霁几乎没有任何废话,进棚就开拍。 棚中灯光晦涩,又是一个夜晚,烛火摇曳。 叶明怀刚刚从喝醉了喊不醒的萧存灯旁边溜出来,正在走廊上,悠悠闲闲地闲逛。 他们师门有宵禁,不过宵禁嘛…… 反正也管不住叶明怀。 叶明怀左摇右晃,忽然,看见面前有一个仍亮着灯的房间。 “好啊。”叶明怀撇嘴,“让我们要老实宵禁,师父却带头晚上不老实睡觉。” 叶明怀站在原地,忽然想到什么,眼神灵动一转,笑起来:“嘿嘿,一定是和师娘在那个,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情况。” 叶明怀来了精神,敛声静气地走到房门边,轻轻在纸门上面戳了一个小洞,向内看去。 两台摄像机对准叶明怀拍摄,一台在里面拍他眼睛,一台在外面拍他背影,与此同时,纸门内的老戏骨们开始对戏,录音师同步收音。 季走凝视监视器特写汪平眼睛那个,不由得又端起另一杯冰美式喝了一口。 这场戏最难的难点就在这里了,一个镜头中只有一只眼睛,所有的情绪都要靠这只眼睛来流露。 即使是老演员,可能也做不到这一点。 不过,现在季走却还是能够在监视器上明白汪平的情绪——他刚刚戳开纸门,眼睛里是纯真的好奇。 戏内,叶明怀看向房间里,只见师父师娘并没有行那……咳咳之事,倒是门派所有的掌门人都齐聚一堂。 甚至还多出了一位,正是背对叶明怀,衣衫褴褛的一位。 这人叶明怀不认识。 只听这人且咳且说,显然非常激动。 褴褛老人:“我当然有凭证,你那徒儿身上有朱砂点痣,是也不是!” 监视器中,叶明怀瞳孔微缩,似乎是有些惊讶,却也在回忆什么。 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