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87
工作安排比你灵活得多。” “嗯,你一直灵活得很。” 不知为什么,钟哲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总觉得乡间的风冻得他阵阵激灵。 接下来的几天里,钟哲确实敏感地察觉到了不对劲,也许是因为他揭穿了成凌的心事,也许是因为他一向随心所欲“灵活”惯了,让人不太放心。总之,某人似乎借机狠狠报复了下他,比如,运动量已经明确大到从夜晚绵延到了白天。 “明天去趟镇上的杂货店吧。” 成凌不记得钟哲上一次提要求是什么时候,在物质上,他总是什么也不缺。 成凌软了声问:“想要什么?” “铃铛,半夜求救用。” 钟哲话没说完,就跑了起来,成凌追出去,两个人在院子里猫捉老鼠似地狂打圈,直到耗子被捉住,被整治得笑到停不下来。 钟哲想要停战讨饶,是因为有人拿他当饭吃。 如今成凌每日的安排如下,午睡后,在缱绻中来上两轮暮色里的下午茶点,接着就是正式的晚餐,整个夜晚吃干抹净个三四回一点也不是难事,折腾到深夜精疲力尽地睡去,晨起天蒙蒙亮,必要精神抖擞地来份又好又饱的早餐,丰盛全套的程度有时候简直赶上晚餐。 这样从暮色到晨曦,不要说化身七次饿狼了,估计再多个数次对有些人也不是什么难事。 难的是钟哲,身体很好还要被拆到散了架的可怕,这感觉忠实地反映在了几天后的镜子里,浴室里,镜中人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憔悴却一副上瘾难戒的颓废美,这黑暗的气质不仅没有损伤镜中人的美貌,反而更让人升起想要欺凌他的恶欲。 钟哲又望了眼自己,任命地拍了把镜面,他转身正要出去,成凌一声不响出现在他的身后,他放开搁在胸前的双手,将钟哲揉进怀里,撬开他的唇舌,情潮汹涌而热烈,就在钟哲以为他会忍不住继续下一步动作时,他抬头吻了吻他的眼睑,放开了他。 体力过于强悍的某人此后始终保持住了克制,整个假期,只在开始的七天里成凌尽情折腾了他四天,最初的两天他体贴地让他适应,中间甚至还让他歇了一天。 后来铃铛还是买了来,却不是放在桌上,而是被人用红绳系起来,月升时挂在如玉的颈脖间…… 夜中,铃声密密咋响的时候,他咬着他的唇说:“你能求救的人,只有我。” 他的唇舌下移,忽就吞没了铃铛,清脆的响声嘎然而止,原本被压下的细密嘤咛跳脱于一片静谧中,放大,回响,随着节律如泣如诉。 蜜月快接近尾声的某天夜里,钟哲凌晨时分醒来,他从成凌的怀中退出来些,翻了两个身,突然就去了睡意,睁开眼望着床帐。 片刻后,成凌伸出长臂搂过他,四下里不知名的虫鸣轻唱着,他听见他含混道:“爱你。” 是在这样的深夜,梦中,亦不能忘的叮咛。 万籁俱静,只有成凌的手轻抚向他的颈背,那无言的安抚慰藉全身,钟哲有一刹的感触,强烈到想要落泪,心之颤抖,随着成凌慢慢挪近,在长长的不带欲念的吻中消散无痕。 “爱你,知道吗?” 是更轻更含混,成凌很快放开他,继续睡去。 第二日,晨起早餐时,钟哲问起昨晚,他没有想到,成凌会完全不认。 他甚至说,是钟哲自己昨晚喝多了做梦,他们昨晚喝了不少本地酿的米酒,米酒口甜,度数看似不高,实则非常上头。 钟哲十分惊讶,他从没想过在任务中犯错都能坦诚的成凌,会咬死不承认一句梦话。 他不是孩子了,当然不会为了一句梦话追着他不放。 此后,自然,直到蜜月结束,他都再没听他说过那样的话。 分别后,坐上私人飞机的钟哲,临睡前从西装内袋中意外摸到一张字条,他疑惑着打开。 上面是有些陌生的笔迹,字体严谨端正,像个老学究。 我想和你一起生活 在某个小镇 共享无尽的黄昏 和绵绵不绝的钟声 最后的“钟”字下划了双横线,仿佛生怕有人没能读出那重双关。 钟哲对着那张从练习本上撕下的字条,咬着唇笑了很久。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的四句诗,出自茨维塔耶娃,前面是海子的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