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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子反明,儿子记仇,那就记,无非是一死而已,曹恒从不畏死。 “陛下。”就算知道曹恒已经有了准备,他们依然想用另一种方式解决这件事。 “请睿王为大皇子求情,事情可以换一种方式解决。”夏侯尚吐露这一句,这是他之前就说过的话,虽然他知道如果这样做为难的是曹叡,可是,不能让曹恒受这样的蚀骨之痛。 曹恒道:“羊叔子已经去了睿王府,你如果一开始就这样打算不会到这里来。因为你也不同意这种做法。睿王求情,朕是可以饶了曹承,然而以德报怨,何以报德。曹承要取睿王的性命,睿王没死所以只取他一只手有什么不应该?就这样还要让睿王为他求情,凭什么?” 凡事都要讲个理字,曹叡先受性命之危,总不能因为曹叡没死在曹承手里,就要曹叡必须来为曹承求情吧? 对,如果曹叡自己愿意,曹恒自是高兴,但那一日的试探,明显曹叡并不愿意为曹承求情,既然不愿意,曹恒也不强人所难。 曹叡要一个公道本就是他应该得到的,谁也没有资格说曹叡不对,曹恒也一样。 “同样的话朕不想再说,这一罚是曹承该受的,谁也不许拦。” 再不许任何人求情,一个个也不再敢继续说话。 此时的睿王府挤满了人,哪怕当年曹叡被封为睿王的时候都没有见过那么多的人,而这一次,他们都是为了曹承,一个想杀曹叡的人,他们还想曹叡去为曹承求情。 曹叡在府里听说府外来了那么多人,正好喝了一碗药,咽下后才轻声地道:“让他们呆着,不必理会。” 倒是甄宓同样听到了消息,急急而来,唤了曹叡一声,曹叡抬头唤了一声母亲。 “府外的人,你打算如何处置?”甄宓轻声地询问,曹承杀害曹叡的事,甄宓也是知道的,这样的情况下,曹恒的处置传来,当亲娘的人虽然知道曹恒心里一定难受,然而曹叡也不能白受伤了。 “就让他们呆着,陛下行事不可能由他们肆意妄为,等该处置的处置了,他们自然就会离开。”曹叡一脸不在意,甄宓道:“我只担心将来。叡儿,那毕竟是大皇子,陛下的长子。” 长子嫡孙,传承之人也,现在曹恒亲自下令让曹承为自己做的一切付出代价,曹恒心里清楚这一切的都与曹叡没有半分关系,曹承受罚,那是他应该为之付出的代价。 但是,为之付出代价的曹承未必这样觉得,否则也不会有行刺曹叡的事情来。 “长子又如何,若以嫡长而论,也轮不到先帝。”曹叡目光沉着地吐露一句。 “先帝是武帝的嫡女。”曹盼除了女郎这一身份外,她更是曹cao的嫡女,真真正正的嫡女,如果按现在女子也能承爵的规矩,她也是继承人选之一。 “陛下如今的嫡子不仅一个。如大皇子这般的人,陛下也绝不会将天下交付于他。”曹叡看得明白着。“母亲不必担心,孩儿护得住自己。” 身为一个母亲,难道曹恒会愿意亲手断了曹承的手,这样惩罚曹承? 若单单论母亲的身份,曹恒是不愿意的,但就算是不愿意,曹恒还是这样做了,因为什么? 因为曹恒自己明白着,她就算是一个母亲,更是大魏的皇帝,作为一个母亲可以徇私,作为大魏的皇帝,为大魏的天下,她不可以包庇自己的儿子,明知曹承有错,还要护着曹承。 那么,曹恒也一定会知道,曹承并不是一个合适的继承人。 一个帝王,就该像曹恒这样,分得清什么是公,什么是私。懂得什么叫克制。 不以一己之喜而择朝臣,不以一己之所欲,而令天下为之所喜而变动,帝王,就该是如此。 而曹承自回洛阳以来的表现,就算曹叡看着都要摇头,更别说曹恒这个皇帝,她一定看出来曹承的性子绝不适合继承天下,尤其在曹衍和曹永乐的表现之下,曹恒,绝对会是第一个将曹承从继承人那里剔除的。 “叡儿,那毕竟是陛下的亲儿。”甄宓看着曹叡那一副无畏于曹承将来如何的样子,其实还是十分担心的。 帝王之人,其心不可测,其威不可犯,曹承纵有千般不是,那毕竟是曹恒所生的儿子,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因为曹承犯的一个错,一辈子叫曹恒记恨在心。 “亲儿又如何,一个只会添乱的儿子,陛下不差儿子。”曹叡提醒甄宓曹恒不仅仅只有曹承这一个儿子,曹衍也是曹恒的儿子,再有一个曹永乐,都比曹承要有本事,曹恒但凡不傻就会知道这个天下交给谁才最合适。 “叡儿,你不能出手让陛下的孩子骨rou相残,否则第一个叫陛下处置的人一定是你。”听出曹叡话中所指之意,甄宓立刻告诫曹叡,万不能让曹叡犯下这样的大忌。 曹恒现在会处置曹承那是因为曹承有错,但是曹叡一但挑起曹承和曹衍相争,曹恒第一个处置的人一定会是曹叡,甄宓是怕极了曹叡犯下这般大忌,自取灭亡。 “母亲放心,我不会的。如今我是受伤的人,陛下处置大皇子既是做出我看的,也是给天下人看的,见好就收,我又不傻,怎么会在陛下愧对于我的情况下做出不利于自己的事来。你放心,我知道将来怎么做,陛下那个位子最后落于谁手,怎么争,怎么得来的,都与我没什么关系,我只需要做好自己分内之事就好了。” 清醒理智,不以一己喜或一己之仇而做出不应该做的事,曹叡既然看不上曹承的鲁莽,自然也不会让自己犯下那样的错。 “你既然清楚,那我就放心了。外面的人,还是要理一理的好。三人成虎,毕竟,你还是大魏的臣子。” 甄宓那叫一个苦口婆心的劝着,也是生怕曹叡得罪的人太多,最后吃亏的只能是曹叡自己。 “事情该结束了。”曹叡听着却不以为然。甄宓这心里实在是七上八下的,没个着落。 “咚!”这时候一阵声音传来,让正说话的母子都一倒转头看了过去,而侍卫也已经上前去将人给围住,“什么人?” “羊祜,羊叔子。”爬墙进来的人大声地回答,曹叡一眼看了过去,如今的羊祜看起来很是狼狈,显然爬墙这事是第一回做,不太熟练。 “羊侍中这是前门进不来,干脆就爬墙了?”曹叡瞧着这样的狼狈的羊祜调笑了一句,羊祜瞪大眼睛道:“王爷不肯见我,我是非要见到王爷不可,只能用这样的方式进来。” 非常时期就得用非常之法,有什么办法。 曹叡道:“羊侍中,你既然知道我不想见你,也一定不想听你说话,你还是非要来,这是何必。” “王爷,那是大魏的大皇子,更是你的侄儿,难道你真愿意他成为一个废人?”羊祜是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