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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向曹恒,曹恒整个人一凛,“也罢,朕奏。” 说奏,曹盼便连一丝犹豫都没有,唤人将编钟拿了上来,曹盼站了起来,“听好了。” 目光掠过曹恒,曹恒整个人一凛,曹盼拿着木槌,“先前有才之士难求,你祖父当年于铜雀台上作下此诗,正是因为思贤若渴,故当日我取此曲名为思贤。” 哪怕没有说出名字,众人也知道曹盼这句话是冲着谁说的,知道,一个个便不作声了。 曹盼执木槌落打在钟身,发出一阵清脆悦耳的声音,曹盼也唱了起来,“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许多年了,自曹盼登基之后,再没有碰过乐器,很多人都记得,当年他们曾经亲耳听到曹cao冲着曹盼叮嘱过的话。 “以后不要再当你自己是女郎。” 曹盼一直牢牢都记得曹cao当初说过的话,这么多年,一心扑在江山天下,心心念念的都是这江山安定,百姓和乐。而她也做到了她当初答应曹cao会做到的事。 “周公吐哺,天下归心!”最后这一句,曹盼唱出,随着钟声接二连三的落下,第一次听曹盼唱这一首思贤的曹恒突然真正的感受到了曹cao以及曹盼这么多年,招揽天下士子之不易。 科举一兴,那是开启了一条与众不同的取士之路,曹cao当初求贤若渴,几次颁下招贤令,取才以能而不以德。 曹盼在登基之后,开科兴取士之先例,从此,天下再不是世家垄断的天下。 “天下士子,愿为百姓,愿为大魏而尽心之士,朕这一曲,赠于你们。今日之大魏,非朕一人之功,若没有你们,没有从前许许多多为了百姓,为了大魏而尽心尽力,不畏牺牲者,还有你们多年的兢兢业业,绝对没有今日大魏繁荣昌盛,万邦来朝。这一杯,朕敬天下之士。” 曹盼一曲奏完,端起了酒来,一番话说了出来,话里话外都是感谢,表露的也是对士子们的尊敬。 “诸卿与朕共饮一杯。”曹盼朝着众臣们说。 从曹盼那一句话落下,一个个已经激动地想要说些什么。对他们来说,他们这些为官出仕之人,再没有什么比帝王的认可,百姓的认同更叫他们高兴的。 “与陛下共饮。”众人都端起了酒来,与曹盼同饮,曹盼笑意满满,冲着他们敬酒,一饮而尽。 “天下士人,可以无君,但若有民者,不能为你所用,你亦需敬之。”曹盼又冲着曹恒说了这一句,曹恒站了起来,冲着曹盼作一揖,“母皇教诲,孩儿必铭记于心。” 孤掌难鸣,曹盼对天下士人历来宽厚,从不强人所难。她纵与曹cao一般求贤若渴,她却跟曹cao不一样,曹cao对于有能之士,费尽心思也要得到;曹盼却从来不会对不愿意为她所用的人,百般用计。 一如她刚刚说的话,天下士人,她用来并不会一味要求那些人对她是如何的忠心。 比起对她的忠心来,如果那个人一心为百姓,为天下安宁,哪怕忤逆了她的意,这样的人她也是要用的。 而曹盼当着那么人的面教了曹恒这一句,何尝不是在为曹恒笼络人心。 “天下安宁来之不易,至于此,该教你的朕已经教完了,学得如何,不是由朕来说你行或不行,而是诸卿。”曹盼又一次将曹恒推了出来,推到众臣的面前。 “陛下,臣以为,提议太女就是对公主殿下最大的肯定。”旁人还没明白过来曹盼话里的意思,周不疑已经接过了曹盼的话。 “元直果真觉得可以了?”从周不疑提议立曹恒为太女到现在,已经过了快两年了,曹盼竟然这时才问周不疑。 周不疑道:“臣记得陛下曾经说过这样的一句话,为人君者,不必有多聪明,也无须多有能力,只要会用人即可。” 会用人。用人是何等深奥的学问。 周不疑道:“与车师后国一战中,殿下带过去的人,全都用到了,什么样的人做什么样的事,车师后国的胜利足以印证殿下会不会用人。” 正因为周不疑看得分明,所以在曹恒打完了车师后国一战后,他立刻提议曹盼立曹恒为太女。 曹盼笑了笑,“说好了不谈公事。” 周不疑也笑了,“陛下有问,臣有答,闲话几句而已。” 得,这君臣交锋的,周不疑多会说话,会说得,旁人也算是再次看出了曹盼与周不疑之间的君臣和谐。 “朕知道了。”曹盼这样冲着周不疑回答,周不疑与曹盼作了一揖,笑意加深。 曹盼道:“元直以为,太女若立,什么样的人与阿恒相配?” 一群人原本都是在听说话的,乍听曹盼这一句,立刻都竖起了耳朵。哎哟哟,说好的不谈公事的宴会,结果倒好,曹盼是提了一次又一次如今朝中时时刻刻都盼着能解决的大事。 “女帝陛下,我国想与大魏联姻。”曹盼的话音落下,立刻就有他国的使臣出列吐了一句。 曹盼一眼看了过去,“想与大魏和亲并无不可,大魏谁都可以,除了阿恒。” 一句话那叫一个彻底的堵了任何人打曹恒主意的理由。那一位表示想跟大魏联姻的人,巴巴地道:“愿入陛下宫中。” “咳咳咳。”曹盼怕是想不到这人打的竟然是她的主意,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了。 “朕无意。”曹盼是毫不犹豫地拒绝,那一位道:“陛下连见都没有见过人。” “不用见。朕这辈子喜欢的就那么一个人,旁的人,谁,朕都不要。”曹盼虽然是脸上带着笑意,拒绝的意味那叫一个十足的,那人显然对曹盼还是挺了解的。 “陛下所指的人难道是昔日蜀汉的诸葛丞相,诸葛孔明?” 敢这么把诸葛亮的名字说出来,大魏的臣子都是十分佩服这人的。同时不忘拿眼研究了曹盼,思量着曹盼千万别生气,莫要一怒之下把人给做了。 “你对朕的事知道多少?” “外臣所知的是,哪怕蜀汉的诸葛丞相承认陛下是他的妻子,但他此生立志复汉,至死也与陛下抗衡,也正是因为他,大魏一统天下的时间才会延迟。”那人还真是什么都敢说。 “外臣不懂的是,这样一个与陛下作对的人,陛下为何偏偏选了他?”敢说的人也更敢问,“哪怕诸葛丞相已经故去多年,陛下身侧依然没有人,陛下为了这样的一个人,值得吗?” 值得吗?一个人,哪怕他们是夫妻,哪怕他们各自都明白对方,理解对方,但是他们敌对的立场,从一开始就是他们选择的,最后的最后,至死都没有退让过一步。 这样的一份感情,充满了无望,值得的吗? 等待这个答案的人并不是只有一个,只是太多的人把话都藏在心里。 作者有话要说: 加更来了,打滚求灌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