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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指名道姓也知道曹盼说的是她,曹盼自引北方各族入大魏以来,各族与大魏的事从来不少,但是却没有像这一回闹得那么大。 匈奴兵出鲜卑,鲜卑的苴罗侯入洛阳求救,事情听起来没什么问题,但是大魏没有收到任何的消息,这件事就不简单了。 另外还有丹阳。匈奴出兵鲜卑,目的无非是要吞并鲜卑,丹阳对匈奴的事是知道还是不知道?曹盼今日的反应可知,曹盼是不清楚此事的。 虽说匈奴出兵鲜卑的事并非一定要跟大魏打招呼,然而这么多年来,北方各部的关系都是大魏为主,各部为次,要吞鲜卑,匈奴却不与大魏打个招呼,怎么听起来都不太对劲。 曹恒脑子过了几种猜测,此时此刻面对苴罗侯,曹恒问道:“不知苴罗侯能否告知,匈奴是何时出兵攻打鲜卑?鲜卑如今又是何情形?苴罗侯又是从哪里入来的洛阳,为何观苴罗侯的模样,似是被人一路追杀入的洛阳?” 苴罗侯被曹恒一连串的发问舔了舔干涩的唇,“公主殿下能否给我一碗水。” 水,自然是少不了的,苴罗侯也没被绑着,曹恒回头给了一个眼神,自有侍女上前给苴罗侯倒水,曹恒看了苴罗侯身后的人,也让人给他们倒上一杯。 苴罗侯连灌了两大碗,这才缓过气来,这才回答曹恒的话,“十日前,匈奴突袭我鲜卑,攻入我鲜卑的大帐,伤及我王兄,如今王兄有伤,鲜卑勇士死守鲜卑王城,我得王兄之命便立刻想要赶来洛阳求救,我们是从幽州而入,原是要去寻幽州刺使的,但未及幽州刺使府,竟然有人道我们是鲜卑的恶人,四处张贴我的画像,那要将我赶尽杀绝的模样,我生怕大魏之内与有与匈奴勾结之人,所以一路奔入洛阳,再未与任何人道明过身份,只盼能面见大魏女帝再以陈情。” “苴罗侯的雅言说得不错。”曹恒听完苴罗侯的话,这般夸了苴罗侯一句。 苴罗侯道:“早年大魏陛下已经与鲜卑互通往来,大魏的盐米流入鲜卑,鲜卑的牛马也进了大魏,我想往后两族的来往会更加密切,是以特意请了你们汉人的先生教我说雅言。” 曹恒点了点头,“匈奴出兵多少,竟然让鲜卑毫无反手之力?” “匈奴出兵应该有十万之数。公主殿下应该知道,鲜卑这些年虽然强大了许多,比起匈奴来还是差远了。”苴罗侯说到这里有些低沉。 “不知陛下可愿出兵救我鲜卑于危难?”苴罗侯答完了,急切地追问自己最关注的,曹盼愿不愿意出兵帮他们鲜卑一族? 曹恒道:“母皇正与诸公商量。不过,苴罗侯可有证明身份的东西?” 苴罗侯说自己是鲜卑首领的兄弟,就只凭一张嘴说而已? “这,这是我王兄让我进洛阳时给我的信物,道是昔日大魏遣了使者到鲜卑时,留下的信物,执此物,女帝陛下一定会认得的。”苴罗侯拿出了一块半块的玉饰,曹恒伸手接过,“如此,烦请苴罗侯与诸位在此稍侯,我这就去回禀母皇。” “有劳公主殿下。”现在见到了女帝,苴罗侯似是松了一口气,客客气气地与曹恒作一揖,行的是大魏的礼节。 曹恒起身拿着玉饰回到了政事堂,曹盼在上座,政事堂的诸位都到齐了,丹阳也在。 “不可能,阿兄并无吞并鲜卑之意,怎么会突然出兵鲜卑。”丹阳一脸肯定地发话,秦无道:“公主殿下久居洛阳,未必能明白匈奴如今的形势吧。” 丹阳被噎了一句,还是坚持地道:“我不相信阿兄会突然出兵鲜卑。” 那就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不相信鲜卑人说的匈奴出兵之事,确实是自家兄长所为。 “既然丹阳你有自己的想法,那么我们都用各自的方式去证明各处的猜想。”曹盼一语总结,意思很清楚了,匈奴究竟有没有出兵鲜卑,只要一查就清楚了。 丹阳可以去查,曹盼也可以,查清楚了才能继续谈下一步。 “如此。陛下,丹阳先行告退。”事发之后曹盼第一时间召丹阳进宫询问所谓匈奴进攻鲜卑一事丹阳是知道还是不知道,这是曹盼对丹阳的态度,也是作为朋友的应有的底线。 曹盼点点头,丹阳这便离开了,曹盼转问曹恒,“问得如何?” “这是苴罗侯给的半块玉饰,杨中书令应该认得。”苴罗侯刚刚话里所指昔年往鲜卑去的使者正是杨修,这块东西是杨修当年亲手交到鲜卑首领轲比能手里的。 曹恒将东西交到了杨修的手里,杨修仔细看了看,道:“当年这块玉饰是臣奉陛下之命送去的,一分为二,一半在轲比能手里,另一半在陛下手中。” 曹盼点了点头,事情当年是她交代杨修去办的,另半块玉饰,曹盼与一旁的胡本看去,胡本立刻退入殿内,很快将那半块玉饰拿来呈到杨修的面前,杨修将盒中的玉饰取出,与他手中那一块重合在一起,丝毫不差。 “陛下,确实是当年与轲比能留下的信物不假。”杨修很肯定地告诉曹盼,曹恒道:“如此,苴罗侯的身份可以确定了。不过,苴罗侯说匈奴是在十天前攻入鲜卑,围困鲜卑的,十天的时间,幽、并、雍、凉各州却一点消息都没有传来。” “朕刚刚已经让人去查幽凉之地的情况了。”曹盼张口,“你觉得这件事是真是假?” 问得曹恒沉思了半响,“与苴罗侯一开始说话,他第一反应竟不是着急的跟我说鲜卑的情况,而是讨水喝,这是让我觉得不太对劲的第一点。” “第二,从鲜卑赶往洛阳,最快也要七天的路程,哪怕他说匈奴以十万大军进攻鲜卑,三天的时间逼得鲜卑一退再退,只通退地皇城,鲜卑有那么弱?” “第三,既然匈奴以十万大军进攻鲜卑,如此大场面的战事,幽、并、雍、凉四州怎么可能毫无所觉?” “第四,所谓的鲜卑通辑令。苴罗侯说,他进了幽州第一反应是寻幽州刺使求救,不料鲜卑一方却早早与幽州传递了文书,直指他罪大恶极之人。鲜卑传送往幽州这样的文书,洛阳之中,为何也有人知道?而我们却不知?” 一个又一个的疑惑提了出来,曹盼笑了笑,侧头问了其他人,“你们怎么说?” “臣不信幽、并、雍、凉之地的守将会对鲜卑与匈奴的动静一无所知,尤其还是那么大的动静。”凤鸠这位女相亦是掌兵之人,她也曾镇守并州,与北方各部交过手,所以,她不信各部如果真的发生了十万兵马出动的情况,各州一无所知。 秦无也出声道:“臣也不信。” 两个武将出身的宰相是最有说话权的了,他们既然都说不信,苴罗侯所谓的求救,那就真是让人深思了。 “如此,你们说苴罗侯闹出那么大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