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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下,曹盼差点给摔了,半响答不上话,怔怔地看向曹恒,“阿恒啊,你这意思是说,你无心去喜欢男人,还是说,你喜欢女人?” 曹恒……喜欢女人,亏得曹盼能想出这样的事来。曹恒连忙地道:“孩儿只是觉得江山太重,孩儿的心思都在朝事上,至于男女私情之事,儿无心。” “那只是因为你没有遇到喜欢的人,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也没有。”曹盼连忙地说,曹恒看着曹盼,“母皇知我,还是我知自己?” 这问得曹盼啊,再次说不出话来,许久算是弄明白了曹恒的意思,“你的意思是,你生来少了男女之情这根弦?” 曹恒点了点头,曹盼只觉得牙痛,“你怎么知道?” 眼下的曹恒才几岁?十二岁而已,十二岁,怎么就知道自己天生少了情根了?曹盼想了想自己当年十二岁的时候才干嘛?时隔太远,想不起来了。 “我对男女之情无感。”曹恒对曹盼是什么都能说,既然曹盼都问到这话了,曹恒也就照实地说。“母皇总不会以为我纵然小,没有人打我的主意?” 当然不会,就说曹恒这张脸好了,虽然不言苟笑,长得是真好。加之曹盼是女帝,她是蒙母之荫,生来受人瞩目,有多少人想通过她一步登天自是不必说了。 追求她的人,无论是真心或是假意,她都经历过这样的事,无感呐! 曹盼上下打量了曹恒,不知该喜还是该悲。 从帝王而论,曹恒如果天生少了这根情弦,那么女子为帝最让人害怕的事将不复存在。可是,谁能保证说,曹恒这会觉得自己不会动情,十年二十年后,如狼似虎的年纪会不会突然如洪水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这样一想,那真是越发的忧心了,忧心得曹盼看着曹恒,怕是从来没这么担心过。 “母皇觉得不好?”曹恒注意到曹盼的眼神问了一句,曹盼吐了一口气,“我怕你现在说自己少根弦,过个十几二十年的,你得说你没尝过情的滋味,非得尝一尝。” 曹恒……想说不会来着,这话说出去,谁能信?至少曹恒自己也觉得这话说得没有任何的说服力。 “这事后说,反正无论你是有喜欢的人还是没喜欢的人,婚是要成的,你该知道。”曹盼提了这一句,曹恒很认真地点了点头,“知道。” 既然曹恒说了知道,曹盼也不打算再揪着这事,因为曹恒的婚事哪怕提了,也不会近期解决得了。 “你那日打了安乐侯二十下手板,还把事情捂住了。”曹盼这会儿也才有空管曹恒那日对曹叡的处置。 曹恒道:“安乐侯此人,虽然花天酒地,也是个聪明人。而且,他与王戒群不一样。” “确实是不一样,用一个侍女来试朕的态度。聪明人,你想用?”要不说是母女呢,曹恒才那么一说,曹盼就知道曹恒打的主意。 “为何不用?都是曹家人,母皇不是也常说自家人,能用要多用,莫便宜了别人。”曹恒那么地回了曹盼,曹盼想着曹叡,那可是原本的皇帝,她既抢了曹丕的位子,也夺了曹叡原来的帝王之路。 “阿恒啊,你应该明白在很多人的眼里,你如今所处的位置,我现在处的位置,那原该是他们父子的。”曹盼幽幽地说,曹恒面色冷凝地道:“没有什么是原该的,若他有本事,能从我手里把这个位置抢走,那依然还是曹家的,让他只管的抢。” 这一句,让曹盼笑了,“好,要的就是你这样的态度跟气魄。敌人呐,不会因为少了一个就绝了,相反死了一个敌人,总会有另一个敌人,输败只能是你自己没本事,而不是敌人太多。” 曹恒点点头,表示就是这个理,敌人呐,永远都会存在,想要让敌人击不败你的办法是自己足够强大。 “明日的朝堂会很精彩的。”曹恒提了一句,曹盼笑了,“绝对会。” 母女俩都不说话了,一旁的柏虹看向曹恒,目光闪烁着亮光,这位公主殿下并不比女帝陛下差,至少这眼界不差。 不出曹盼与曹恒所料,第二天,本来因为曹淑之事提议要废女科和女官不成,反而被曹盼引着要重制男女之法。好,男女大防,曹盼是明摆着绝对不会废女科跟女官的,那就想办法把女官们压死一点。 不就是打着哪怕不能把人赶出朝廷,也绝对不能任由女人在朝廷上蹦跶得太厉害。 所以,王戒群的事以极快的速度传遍了整个洛阳,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 “陛下让诸公商议男女之法,诸公之意无非说男女共处,恐再生事端。只是诸位难道不曾听说昨夜洛阳发生的事。王家八郎昨日与几位郎君共处一室,所行之事,怕是比先前王郎君做的事更加不忍直视。”不是只有男人才会进击的,女人也一样。 一个三十来岁的女子出列,一字一字地将吐字,“若说男女共处一室恐生事端,此事一出,显然哪怕是男人跟男人共处一室,也会徒生事端,那以后这人跟人都别呆一块了?” 曹盼听着这话,话里话外堵住了他们之前说的男女共处,多生事端那狗屁不通的理由,如今出了曹盼预料会发生的事,简直打得之前说得义正辞严男女共处一室极有问题的人的脸一阵阵的生疼。 “如果诸公是因王八郎之事而觉得男女共处易生事端,王八郎如今与旁的郎君共处一事,也生了事端,这究竟是因为人的心,还是仅因男或女?” 都因那王戒群,而如今王戒群闹出好男风的事,本来他们之前的理由也变得站不住脚。 “因而所定男女之法,不可一味苛责于女身,既是立法,自当一视同仁。”那一位女郎再接再厉,把自己一开始说的话要达到的目的露了出来。 曹盼勾起一抹笑容,“诸卿之意?” “臣附议。”墨问和杨修异口同声地表态,其他的人,尤其是女官,皆是附议。 “陛下,臣家八郎之事未免凑巧了。臣请京兆尹查清此事。”王戒群的祖父,宜城亭侯王凌出列朝着曹盼提出请求。 曹盼看了王凌那张憔悴的脸,“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宜城亭侯果真要查?” 王凌一下子抬头看了曹盼,曹盼并不避讳他的目光,坦坦荡荡,王戒群哪怕是被人算计,可是王戒群原本是什么样的人,王凌在看了曹恒送上去的文书后心里没数? 心里既然有数,就不可能把一切都当作不存在。要知道这诸多的事,尤其皆因王戒群而起,要不是王戒群做了这样的事,怎么会那么多人揪着男女大防的事没完没了? 既因王戒群所起,女人们呐,既要立足于朝堂,更不能被男人们压下去,王戒群就会成为一颗棋子。 王凌想到王戒群就这样被废了,仕途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