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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头,陈青泉正一脸凝重而严肃地看着他。 “查到了?”他挑了挑眉。 陈青泉默默点头:“我问的是杨方。照片上那个人之前确实是星晨的项目策划,负责新团企划。” 蔺遥眼眸中闪着微光,打开截图的原图,展示给陈青泉看。 图上除了他让陈青泉打听的人,还有另一个人。 “虽然证据可能不是特别充分,但有一件事我觉得似乎可以拼图了。” * 十月底的冷风吹进玄关,烛茗偏过头打了个喷嚏。 他裹了裹身上的睡衣,看着从门外带着寒气进来的人,揉了揉鼻尖,鼻音浓重地说:“我让你早点回家,没让你来找我吧?” 年轻人在保暖和帅气中常常会选择后者,纪可嘉也不例外。 他耳朵和脸颊通红,搓着手掌心,大步跨进屋后立刻关上了沉重的大门,一屁股蹲在地下,温热的掌心盖在破洞牛仔裤露出的膝盖和腿上。 “先进屋,家里有电热毯。”烛茗没好气地说,“不知道穿秋裤吗?” 纪可嘉从鞋柜里翻出脱鞋,边换边说:“哥,你快活成了你以前最讨厌的人。” 烛茗:“……” 少年的犀利让他无话可说。 烛茗想了想,可能从他开始给NL群里发养生和保养相关内容起,这一切就注定了。他没有反驳,转身走进厨房,给纪可嘉倒了一杯热水。 “不回家,不回宿舍,来我这儿也蹭不上蔺老师的夜宵,你说说你图什么?”他把水杯递给纪可嘉,顺手薅了薅他的后脑勺。 没想到纪可嘉放下水杯,抬头对上他的目光,眼眶里亮晶晶的,微微湿润。 烛茗无声叹了口气,暗暗忖度,这孩子估计又有心事了。 不知道是不是这大半年在死亡线上徘徊,经历了太多,自己尖锐的锋芒都磨得有些圆润了,看到这孩子的模样,心里居然有些软。 平时调侃说他们全团傻白甜,实际上在外人面前,纪可嘉总是聪明可靠。他们和NL在节目里相处的时日并不算多,他却依旧因为韩骋无意的炫耀而记挂着叶新桃,甚至专程去了韩骋生日聚会现场。 他已经俨然长成了成熟的大男人。 而这种可怜巴巴的委屈模样,似乎只有在他面前才流露过。 “哥,我今天在韩骋家无意中看到了一样东西……”纪可嘉声音有些发抖,睫毛也跟着颤了颤,“我偷偷拍下来了,你看。” 他在韩骋家的举动简直堪比动作大片,因为过于惊心动魄,额头渗出了冷汗,害得他钻进卫生间里洗脸掩盖,没想到一出门就撞见上楼的韩骋,现在回想起来,小腿肚都在打颤。 照片显然拍得急促,整个画面都有些模糊。然而放大还是能看得出来,那是一份文件。 烛茗艰难地辨认着文件的标题,却在看清的一瞬间僵硬在原地。 “这是……”他难以置信地看了一眼纪可嘉,“亲子鉴定书?” 空气一瞬间凝固,水杯里冒出的腾腾热气从眼前飘过。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里的照片,大脑飞速转动,所有碎片式的信息犹如拼图一般渐渐成型。 “哥,哥,你有电话。” 震动声在死寂的大厅显得格外突兀,偏偏主人沉浸在自己的思路理没有察觉。纪可嘉大气不敢喘,只好用手戳了戳他。 烛茗回过神一看,纪成镜的大名明晃晃地在屏幕中央闪动,不出意外应该闪了很久了。 他卧槽一声,给纪可嘉递了一个感激的眼神,连忙接起:“诶堂叔!抱歉啊,刚才有点事,久等了。” “感觉你可能在忙,我就长话短说。蔺遥在组合里的位置原先是安排给韩家那个小儿子的,应该是叫韩骋吧。” 纪成镜声音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在他说出韩骋名字的一瞬间,烛茗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目光落在纪可嘉偷拍下的那张亲子鉴定书,久久没能说话。 连一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纪可嘉都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谢谢您。”他郑重地对纪成镜说,“之前您说需要我帮忙的事情?” “客气,那件事不急,等你忙完有休息时间了再说。” “那您到时候直接联系我就好。”烛茗说着,忽然想起来,“对了,您知道南城花园别墅每年对外承办时尚晚宴的是哪家吗?” “知道,曾良平家。”不知道为什么,烛茗似乎从这位堂叔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不屑,“你跟他们家死磕上了?如果和曾家有关的话,我建议你去找纪成钊,他会很乐意帮你的。” “等等,他们家是指?” “曾良平的meimei和韩家有姻亲,他算是韩骋的长辈了。 原来他坠楼的地方,严零受尽屈辱的地方,是他的家……烛茗的瞳孔微微震动,身侧的手微微攥紧了一些。 最后一块拼图,拼上了。 纪可嘉乖巧地坐在一旁等烛茗,见他放下手机,匆匆地说:“哥,虽然我妈她可能对你做过很多不好的事情,可是曝光你和父亲的鉴定结果的事情一定不会是她做的!她……因为外公那边对她的态度有些……所以她执拗,或者说偏执了些,但她是不会把这种家事爆出去的人。” 烛茗拍了拍他的头顶:“放心,我知道的。” 那天在地下室,他在黑暗中和梁婉对峙,而她对媒体爆料他所谓“私生子”身份一事毫不知情,态度也绝不似作伪。 梁婉的心思虽然矛盾得令人捉摸不透,但有一点烛茗清楚,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把这些有可能影响到纪成钊风评的事情爆出去。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倘若她真想说,恐怕早在烛茗还没成年时,外界就已经知道他的存在了。 “那段时间你爸让她呆在家里,你也是知道的,根本没有空和韩骋联系。那份鉴定恐怕是他通过什么其他手段拿到的。”烛茗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随即笑着拍了拍纪可嘉的肩,“你啊,和叶新桃一个毛病,还没到能随心所欲管闲事的年纪,就别想那么多,我会看着办。” 肩上的温度透过衣服,一股安心和温柔流淌进纪可嘉的内心。 他点点头,应了下来,就看见烛茗松了一口气,跳下沙发,起身往楼上走,嘴里念叨着:“卧槽蔺老师被我晾在楼上很久了!” 匆匆爬了一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