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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看望母妃,当然是来报喜的。” “报喜?喜从何来?”郭贵妃一怔,将茶杯放下。上好的白瓷磕碰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莫不是又和太子过不去吧?” 这句话似乎触到了谢家麟的逆鳞,他神色一凛,撇开头冷冷道:“母妃此话何意?儿子我只是想拿回本来就属于自己的东西罢了!” 言语中满是不甘,郭贵妃心头一跳,美艳双眸不觉染上担忧的色彩。他一改此前的冷漠态度,抓住谢家麟的手臂软声道:“家麟,家玉本就是梁后嫡子,合该他当太子,你又何必…” 谢家麟陡然起身甩开手臂,暴怒直言:“嫡子又怎么了?!父皇本属意于我,若不是因为你对梁后那些见不得人的龌龊心思,在背地里坏我好事,又怎么会让谢家玉当上太子!” “家麟!”郭贵妃惊惶出声,面色如纸,放在桌上的手不住颤抖:“这种话…这种话以后休要再说。家玉始终是你哥哥,你别再……” “好了!”谢家麟再次将话打断,看向郭贵妃的目光越加愤懑:“母妃还真是爱屋及乌!因为谢家玉那张和梁后六七分像的脸,连我这个亲生儿子也不顾了!” 他胸口剧烈起伏,多年来的委屈压抑不住般倾泻而出。自打他幼时起,母亲的关心疼爱似乎从未落在自己身上。他想不明白,明明自己更优秀,为何不能得到母亲的正眼相看? 后来直到那一天,他方才知其缘故。彼时父皇未登基,他们还住在太子东宫,四岁的谢家麟原本同父亲一起前往清晏殿向先皇请安,后父亲与先皇有要事商讨,他便先行回宫。那时谢家麟还是孩童心性想捉弄一下母亲,便没让下人通报,蹑手蹑脚溜入院子里。还没等进屋,就听里面传来几声娇柔浅笑,似是太子妃的声音。他犹豫不决,小心翼翼躲到墙根前,踮起脚在那窗户纸上戳了个洞,向里窥视。 房内的案桌前,母亲与太子妃倚在一处拿着笔,似乎是在教他画画。太子妃生的并不如母亲惊艳,只是那双眼睛总似噙着泪般惹人怜爱。母亲从后拢着他,握住那双柔荑,脸上是从未对自己展露过的温柔。温暖的炉火旁,他们就这样紧紧靠着,互相依偎,宛若交颈鸳鸯,目光交汇间缠绵旖旎。 后来太子妃逝世,父皇登基后追封其为和德皇后。原本母亲极为受宠,父皇多次想扶他上位却均被婉拒,间接导致太子之位旁落。 谢家麟咬着牙,冷笑两声。看着郭贵妃哀戚神伤的模样,他突然想起此行的目的:“母妃你放心,马上儿臣就能让谢家玉身败名裂,永世不得翻身!” 恨恨说完,谢家麟毫不留恋转身离开。 “家麟!”郭贵妃跌跌撞撞的跟了几步想拉住他,却最终还是没有跨出门,滑坐在地。 主CP还挺正常,配角一个赛一个的狗血 进入论坛模式2882/120/1 谢家麟刚回錦华宫,坐下喝了口茶,他的贴身太监张琼就急急忙忙过来禀报。 “主子,主子不好了。”张琼走的急促,一个没留神在门坎上绊了一下差点摔跤。 谢家麟本就怒火中烧,见他这样冒失心中更是不喜,责骂道:“什么事至于你连走个路都不会了!” 张琼望着谢家麟正想开口,却瞥见屋角站着两个婢女。他赶紧屏退了下人,上前几步靠近谢家麟压低了声音道:“主子,方才李植又传了消息来,说宣王派他去找什么云梦散的解药。而且前段时间,宫里似乎来了人找宣王。” “云梦散?” 张琼见谢家麟疑惑,立马附耳上去将那云梦散的作用详说了。 “什么?!”谢家麟大惊失色,手中茶杯一翻,倒了出来。他当即就反应过来:“莫非…莫非是父皇…” “主子,”张琼也知其事态严重,哆嗦着建议道:“主子得赶紧差人去找解药啊。若是陛下被太子控制,后果不堪设想啊。” “谢家玉,真是好本事呐。”谢家麟咬牙切齿,他竟不知道皇上一直久病在床,里边还有这样的缘由。 想来是因为谢家玉知道了父皇偷偷遣擎云卫来把虎符给了他,所以才出此下策。当务之急,只能先派人前往清绝谷求药了。 “七秦。”谢家麟疲惫的捏了捏鼻梁,沉声喊。 窗外一名男子应声翻入,在谢家麟身前跪下。这名男子身材高大,轮廓刚硬,只是眉间不知为何,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哀愁。 “你,立刻启程,想办法帮我去清绝谷求药。”谢家麟居高临下审视着眼前的男子,严声命令道。 “可是殿下,这。。。恐怕不好办。”男子犹豫抬首道,见谢家麟神色一冷,他立马低下头,颇有些战战兢兢。 “怎么,是不好办,还是不想办?”谢家麟放柔了声线问他,可眼神却越加狠厉。 “属下不敢不听从殿下指示!”男子头垂的更低,双手因为紧张不自觉的握紧成拳,一滴冷汗从额角流下。 他生怕被谢家麟误会,急忙整理好语言解释:“只是属下听闻,医圣李如恃才傲物,一般人根本难以见上他一面。所以属下。。。属下建议殿下应当亲自前往。。。。。” “亲自前往?”谢家麟目光闪了闪,摸着下巴似在思考什么。 片刻,又低头看向男子,慢悠悠道:“听说宣王前段时日出府差点殒命,也不知我这趟,能否一帆风顺呐。” 男子知其意思,急忙向谢家麟表起了忠心:“属下必当拼死保护殿下!” “呵呵,”谢家麟斜斜倚在案上,戏谑道:“本宫就怕你再像之前那样中了别人的计。” 男子霎时如堕冰窖,通体发寒。半晌眼里才回过神,斩钉截铁的说:“属下不慎遗失擎云令,殿下开恩饶了属下一命,属下必当为殿下出生入死肝脑涂地!” 谢家麟眸光落在男子身上仔细打量着他,忽然想起宣王似乎和他身边那个擎云卫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心中不免多了几分玩味。 宣王素来风流放荡,可也不至于跟乾者搞到一块。莫非,乾者身上有什么坤者没有的妙处? 这么一想,谢家麟的眼神便不住的往男子的胸前腰间流连,可怎么看都觉得,那结实粗壮的身材实在难以引起他的性趣,便觉乏味,收了目光摆摆手道:“罢了罢了,那我亲自去一趟就是。” 男子悄悄抬头觑他,见他神态轻松,似不再追究那事,便松了一口气暂时告退了。 兰霜雪在家还没清净几天,晚上就被谢凤遗拉去逛庙会。因着回来那天已经拒绝过一次,这次实在不好又驳他王爷的面子,只好从了。 自青龙年间以来,也算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老百姓生活都还富足,遇上庙会这种大型聚会,是必然要出来凑一凑热闹的。所以今晚的街上是人山人海,都城许多民间艺人都趁这时候出来摆摊卖艺,什么变戏法的木偶戏的,应有尽有。 谢凤遗虽然身为皇亲,但向来不喜自持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