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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初将白蒿放了出去,白蒿果然出宫去,再也不曾回来。 意料中的结果不让李初意外,可是作为辅查李初被行刺一案的武承嗣和武三思,将一个想假他们兄弟的手救出李初设计绑下的三十来名刺客的人送进了宫,这样的一个人,李初听说后,来到了李治的正殿前,看清那人的模样,终是叹道:“果然是你。” 此人正是路萧,路萧受了伤,嘴角带着血迹,一身黑衣,看样子是想去劫狱救人。 “公主一直都在等我露面吗?”路萧看到李初,脸上的神情终是有了变化。 “对。”确实一直都在等着路萧的李初如实的回答,“可我一直都希望你不会出现。” 路萧笑了笑,“公主对我起了疑,总会想尽办法逼得我不得不出手的,现在到了这样的地步,那么多的人牵涉其中,我又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不可能吗?李初并不作声,武承嗣难得得瑟的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欺瞒陛下,欺瞒皇后,欺瞒公主,真是死不足惜。” 一通话说来都是训斥路萧,提起李治、武媚娘、李初,有意的加重路萧的罪名。 可是路萧的罪名还需要加重吗?路萧冷哼一声道:“两个狗腿子。” 言语不善引得武承嗣和武三思怒目相对,若不是在君前,他们定是要动手了。 “你有勇有谋,该明白朕原本的打算。”李治仿佛没有听到武承嗣和武三思的话,直问路萧。 路萧一顿,“是,皇上的打算我都明白。可是我萧家的仇我也永世难忘。陛下,你还记得我的姑姑吗?萧淑妃,她曾经是你最宠爱的妃子,你怕是连她的模样都记不清了吧。而我们萧家对皇上一直忠心耿耿,却落得如此下场,陛下可知我们心中的愤怒,怨恨?” “陛下为了收回大权不惜滥杀无辜,萧王两家的人都指责武后,道是武后心狠手辣,实则不然,武后做的一切不过都是顺了陛下的意,分明是陛下容不得我们,这才将我们处之而后快。武后再狠,终不过是陛下推出来的一块挡板石。”路萧指责李治,戳破李治的虚伪面具,也将旁人对李治怀有的一丝希望,宁愿将一切罪过都推到武媚娘的头上那份心思也说破了。 “不错,你说的不错。确实是朕容不下你们,是朕要你们死。因为你们不死,朕就永远不可能大权在握。你是个聪明人,你应该明白,这是大势所趋。如果你要为此怨恨于朕,想来寻着报仇雪恨,朕不怪你。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对朕的公主下手。” 李治的眼中闪过杀意,他是想要路萧死。 路萧目光柔和的看向李初,“陛下怪我,怎么就知我对公主只有算计?为了复仇,我付出所有,造假身份,出卖自己。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肮脏不堪,放弃自己的时候,是公主救了我。陛下永远不会知道公主对于我的意义。虽然很多时候我都在想,我死也不该领公主的情,但公主救了我,让我不至于陷入深渊,我虽恨陛下和皇后,更感激公主的相救。” “公主,请你相信我,当日长安街道我以命相救,那不是一个局。至少我并不知道,他们设了这个局。”路萧想解释,他算计的太多,独独对李初他从无算计。 李初并不接话,所谓的不曾算计或许是真的,但是在很多的时候他们自己在不自觉间成为了旁人的棋子也是真的。 “你的名字原该是?”李初相信路萧的话,那日密室相救时路萧的眼神她忘不掉,只有挣扎过,放弃过的人,才会在得到救赎的时候满心的感激。李初于跟萧的意义,不同寻常。 “萧路,我的名字是萧路。” “太子哥哥所服用的药,你知道多少?”李初此时问出此问,路萧,不,应该说是萧路,萧路道:“我并不知。” 这些事就算他们做了,做成了,他们都不会告诉萧路所有的。 李初不再问,事至于此,不管曾经有过几分好感,在她开始怀疑萧路,设计引萧路出来之后,她已经放下了那份心动。“诸事父亲看着处置,孩儿并无异议。” 李治之所以会让李初前来,那是因为萧路是李初有所好感的人,李治得要给李初一个交代,或许李初会因为对一个处处算计她的人动心而难过伤心,但这是存在的事实,李治不允许,也绝不会让李初糊里糊涂的活着。 萧路在听到李初的话,看到李初往外走,突然挣开押住他的人,从发间抽出一根簪子朝武媚娘刺去,事情发生得太快又太突然,眼看萧路的簪子就要刺中武媚娘,李初的身影极快的跑到武媚娘的面前,自腰中抽出的剑划过萧路的脖子,血溅而出,萧路看着李初笑了,“能死在公主手里,真好!” 李初微怔,注意到萧路手里拿着的簪子不知何时换了方向,尖锐的一边对着他自己。 萧路倒下,侍卫已经冲上来要护住李治和武媚娘,血泊中的萧路嘴角的笑容不变,他这一生就此结束或许对他来说是件好事。 第092章永不再见 可是李初怔怔的看着他的尸体,久久没有回过神来,手中的剑在滴着血,武媚娘一把将她的剑夺过来,转手给了一旁的宫女,捉住李初的双臂轻唤一声“初儿。” 李初才恍惚地回过神,张了张嘴问道:“母亲没事吧?” 武媚娘连忙地道:“我没事。好了,这里的事不需要你留下,快回去吧。” 着急的想将李初打发走,李初回头想看看萧路,武媚娘将她的眼睛蒙上,“别看,别看。” 李初注意到萧路拿簪子的方向,武媚娘何尝不曾注意到,注意到,她不愿意让李初再去多看一眼。 可是李初拿开了武媚娘的手,走向萧路的尸体,武媚娘唤了一声初儿,李初像是完全听不见,伸出手抚过他的眼睛,为他将眼睛合上。 “公主,何必污了公主的手。”武承嗣小声地说一句,李初并不管,吩咐道:“带下去,好好地安葬。死者已去,万事皆休。” 侍卫们拿眼看了李治,李治最担心的是李初,吩咐地道:“一切按公主的吩咐做。” 侍卫得了李治的吩咐,这就要将人带下去,抬起来时,萧路的胸前露出信角。 “等等。”李初一直站在萧路的尸体旁边,侍卫一抬,她便看到了信,让侍卫停下,李初走了过去,取出信来,看到信封上写着的安定公主启,李初微微一怔。 “什么东西?”李治看不清,但殿内一片寂静,李治关心地询问,李初道:“父亲,是一封信,一封给我的信。” “信有没有问题?”李治只担心李初的安全,李初沉吟地道:“他并不想杀我。” 不想,肯定这一点是因为李初从来没有从萧路的身上感受到杀气,他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