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款,要给勾勾买洋气点儿的。 虽然款式不统一,但至少颜色要搭,不然就会显得突兀。 所以随大流,跟奶奶们一起红配绿。 衣领子和衣摆上,还有俏皮可爱的荷叶边。 倪鸢看到衣服后,不敢想象明天的场景。 她攥紧了服装袋,回家路上,郑重其事地对周麟让说:“麟麟,明天不可以跟过来哦。” 第二天,周麟让不仅来了,他还带着相机、扛着三脚架来了。 19. 衣服 “你好sao啊。” 倪鸢一大早就被叫去了老年协会活动室。 她作为团队里的化妆技术指导, 不可或缺。 “唉哟勾勾,我粉扑多了怎么办,白得像个老妖怪。” “没事没事, 齐奶奶别急, 我帮你擦掉一点。” “勾勾啊,快帮我看看, 我涂哪个口红好看……” “来了。” “勾勾啊, 我的丝巾这样系着行不行?” 倪鸢忙得脚不沾地。 她自己今天也画了个淡妆, 清新自然,淡淡的橘粉色腮红让她整个人看上去较往常明艳一些。 倪鸢的技术是丛嘉教出来,她极少化妆, 但关键时刻还算拿得出手。 因为活动室这边没有换衣服的地方,大家都是在家里换好了演出服过来的。 倪鸢穿得大红大绿, 满场跑, 荷叶边乱飞,夸张的裙摆荡来荡去。 窗外,有个少年看着她笑。 --- 十点左右, 电视台的陈记者和摄影师准时来了。 “枫叶红”的负责人担任指挥,站在中央, 打了个手势。 音乐起—— 倪鸢对这首曲子无比熟悉,小学毕业典礼上,大家唱的就是“长亭外, 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谱子熟悉,闭眼 * 拉不会错,但她另有担忧。 前方除了电视台的人在摄像,还有周麟让。除了昨天的杀马特合照, 今天又添一桩黑历史。 倪鸢想象得出,未来的日子会很难,将饱受压迫。 周麟让将相机架在三脚架上,调整参数后,聚精会神盯着镜头,颇有风范,看着专业度不比旁边电视台的摄影师差。 摄影师耳朵上夹着烟,凑近瞧了瞧周麟让拍的东西,觉得还不错,问他:“小帅哥,你也来拍素材?” 周麟让指了指人群中拉二胡的倪鸢,“特地来拍她的。” “懂了,原来是小姑娘的专属摄影师。”语气暗含调侃和暧昧。 周麟让没解释。 负责人送走记者后,乐团里的爷爷奶奶看周麟让带着相机,让他帮忙拍照。 pose从室内摆到室外: 比如两根手指头比耶。 比如张开双臂,拥抱太阳。 比如挽着兰花指,深情眺望远方。 靠着窗,倚着门框,抱着树干,拈着野花。 视线范围内,一切可利用的道具都被利用了起来。 周麟让快门按个没停。 总算拍完,他找到谌松,“外公,我给你拍一张?” 谌松闻言略显迟疑,有点想拍,对着镜头又有点别扭。 怎样都不自然。 倪鸢提议:“松爷爷,要不拍你弹手风琴的样子?你弹琴就好了,不用管镜头。” 谌松松了口气,让他弹琴他就不怵了。 他弹了首。 周麟让趁机抓拍了许多张不同角度的,拍完了,谌松还在弹。等他弹完了,要看相机上的照片。 他皱着眉点评自己。 “够帅了。”周麟让说。 谌松抿出一点笑意。 周麟让看倪鸢,“我给你和外公一起拍一张?” 倪鸢低头瞅瞅自己身上的衣服,拒绝了。 周麟让点了点相机,“像都录了,还在乎多拍两张照片?” 他不提还好,一提,倪鸢就心肌梗塞。 “你都要上电视了,还怕人拍?” 倪鸢苦着脸,“这不一样,地方台根本没多少收视率,也就爷爷奶奶们看一看,上电视没什么。” 她试图抢相机,周麟让身高占绝对优势,手一扬,让她扑了个空。 一低,一高,一放,一收,搁这儿逗猫似的。 倪鸢抢累了,放弃了。 “算了,你开心就好。” 谌松被老伙计叫去喝酒了,让俩小孩不要跟谌年打小报告。 “小酌怡情。”谌松再三强调,“小 * 酌,小酌。” 乐团的大多数人都走了,倪鸢想赶紧摆脱掉身上的演出服,赶着回去换衣服。 她不等还在收拾三脚架的周麟让,径自走了。 走了几步,却又突然退回来,一脸慌张。 周麟让收好东西,问:“怎么了?” “外边有熟人。” “这儿不到处都是你熟人吗?” “不是!是同学!” 周麟让出去看了看,外面猴樟树下有三个身影在游荡,两男一女。其中有个男生长得又高又壮,像座小山。 周麟让好像见过,又没有太多印象。 “他叫熊吉元,另外两个是宗廷和礼虞,我们班的。”倪鸢说。 宗廷和熊吉元是春夏镇上的,但家离这里还有段距离,隔得远,倪鸢没想到会遇到他们。 而礼虞大概是趁假期过来玩的。 倪鸢躲在屋里,不想出去。 “等他们走了我再走。” 她不想穿成这样被他们看见,会被笑话,感觉在扮小丑。 周麟让没说话,也没有先走的意思,在一旁摆弄相机。 大约过了五六分钟,倪鸢让周麟让出去看看人走了没有。 “啧”,周麟让嫌她麻烦,起身出门。 回来告诉倪鸢:“三人在那儿玩起来了,有说有笑在聊天,看样子一时半会儿走不了。” 外面的大坪里有些户外的运动健身器材,跷跷板,三人引体,腰背按摩器,还有乒乓球桌和篮球架。 倪鸢耷拉着脑袋,“麟麟,我不想穿这身衣服出去。” “那你想怎样?” “我不知道。” 总不能一直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