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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虞,“你们俩走,她得留下。” 礼虞立即死死抓住了倪鸢的胳膊,乞求地看着她。 倪鸢被她的指甲掐疼了,皱了皱眉,继续跟邹怡商量: * “我们跟礼虞一个班的,要是就这样走了,改天她要是到老师面前说点什么,我们照样会被牵扯进来。” 邹怡笑,“我保证她不敢告状。” 倪鸢沉默了。 邹怡只给她两条路,要么赶紧走,要么留下陪礼虞。 “小朋友,给你两分钟考虑。”邹怡朝倪鸢敲了敲手表。 “松手。”倪鸢对礼虞说。 礼虞不敢置信地瞪大了一双杏眼。 “你指甲掐我rou里了,松手。”倪鸢说。 礼虞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想岔了,倪鸢并没有要抛弃她走掉的意思。 礼虞撒手,倪鸢的手臂上留下几个鲜红的指甲印。 倪鸢皮肤白,微微陷进去的月牙状的印子格外显眼,看得丛嘉一阵心疼,差点骂人。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还有,谢谢你。”礼虞说。 “我没说要留陪你下来。” 礼虞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不然呢,留下来陪你一起挨揍吗?”倪鸢说。而且,丛嘉还在这里。 让自己最好的朋友陪着涉险,倪鸢不愿意。 更何况,她们和礼虞之间远没有共患难的情分。 如果顺手可以帮,就帮。 如果帮不了,倪鸢不想搭上自己和丛嘉。脱身之后迅速去学校门卫室找保安过来,显然更理智。 这道选择题对倪鸢来说,并不难。 邹怡没耐心了,“两分钟到了。” 她话音未落,巷口传来一阵清脆的车铃声,高个头的男生急刹车,左脚支地,朝这边看过来。 他留着短寸,一双吊梢眼,冷淡阴鸷。 倪鸢看秦则从未像现在这样顺眼过。 “哥——”倪鸢喊了一声。 秦则坐在自行车上没过来,远远望着她,像没注意到巷子里的情形,也没看见其他人一般,旁若无人道:“过来,回家吃饭。” 倪鸢牵着丛嘉往前走。 礼虞也紧紧跟着她们。 邹怡旁边的两个女生想要拦人,邹怡目光落在秦则身上,带着忌惮。 “今天算了。”邹怡说。 倪鸢陪丛嘉在路边等出租车,秦则把自行车停在一旁,坐在自行车上,半句话没有。 礼虞站的位置离三人有点距离,但又不太远。她不停偷瞄秦则,秦则在低头玩手机,不给人半点搭讪的机会。 出租车一来,丛嘉钻进去跟倪鸢挥了挥手,“晚上找你。” 倪鸢:“好。” 礼虞拉开出租车门,也坐了上去,估计不想一个人落单。 秦则收了手机,将自行车扶正,问倪鸢:“你走不走?”一张厌世脸,脸上一副“但凡你有一秒钟的犹豫老子就自己走了”的不爽表情。 倪鸢连忙跳上了后座。 两人一路上没说话,关于刚才倪鸢为什么会被人堵在巷子里,秦则不问,倪鸢也不说。 在倪鸢印象中,秦则这么出来找她好像是头一次。他们同住一个屋檐下,相互看不惯对方,但素来井水不犯河水。 估计是因为今天她耽搁了太久,到晚饭点了,一直没回家,秦则才会被舅舅叫去学校接她。 * 快到小区楼下。 自行车从凹凸不平的一个水泥坑上面骑过去,倪鸢没留神,额头往秦则背上狠狠磕了一下,屁股也震麻了。 倪鸢不确定他是不是故意的。 她从车上跳下来,好在已经到了。 秦则蹲下给自行车上锁,见倪鸢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冷嘲道:“刚才叫哥不是叫得挺殷勤?” 倪鸢拉开单元门,在反光的不锈钢门上看见自己额头上红了一片。 她没理秦则。 倪鸢和秦则一前一后进了门,秦惠心正在厨房忙活,招呼他们:“赶紧过来洗手吃饭。” 刚起锅的菜热气腾腾,摆了满桌。 倪鸢一看,尖椒炒牛rou、水煮鱼,两道大菜都是秦则爱吃的,重口,看着就辣,而倪鸢不怎么能吃辣。 她帮忙拿碗筷上桌,秦惠心在后面问:“你今天干嘛去了?还得麻烦你哥去找你。” “帮老师看试卷,耽搁时间了。” 家里就他们三个人,倪鸢问:“舅舅呢?” “本来要在家吃的,临时被同事一个电话叫走了,说是有事。”秦惠心说着给秦则倒了杯果汁,“你们尽管吃,我给他留菜了。” 秦则的父亲秦杰离婚好些年了,只剩父子两人一起生活。 自从倪鸢考上了市六中,秦惠心也离开小镇在市里找到了工作,秦杰让她们母女搬进来。 从此就变成了两家人一起生活。 “牛牛,你多吃rou,吃不完就浪费了。”秦惠心给秦则夹了一筷子牛rou。 “姑……”秦则拖长了音调。 “行行行,不叫你小名了,我这嘴快就没留神。” 秦则小时候小毛病不断,是医院的常客,都说贱名好养活,就给他取了个“牛牛”。 倪鸢扶额,包着一口饭偷笑,心情稍微好了点儿。 秦则坐在对面看着她,“笑什么笑,倪勾勾。” 倪鸢的小名叫勾勾,加上她姓氏的发音,在伏安当地的方言里,就是泥坑的意思。 秦牛牛和倪勾勾在心里对彼此翻了个白眼。 饭后倪鸢帮秦惠心洗碗。 秦则背着吉他要出门,在玄关处换鞋,秦惠心洗了个梨塞给他当饭后水果,问:“今晚还回来吗?” “不了,”秦则说:“晚上要排练。” “在外面三餐也得按时吃。” “嗯。” 秦则跟乐队里的兄弟一起租了房子。他才刚成年,秦杰根本放心不下,怕他走偏,担心他在外面鬼混,原本不肯同意,父子俩还为此闹过。 最后各退一步,达成协议,秦则每周至少回家住三天。 至于秦惠心,她作为姑姑,根本管不了秦则。 秦则关上了门走了,秦惠心叹了口气,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