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故人相见不相识(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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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陵歌尹,见过真君、真君夫人。” 女子头戴火云冠,身着日常简便的赤金胸甲,行礼时拳握赤柄长剑,起手利落,英姿飒爽,看起来是个女将军。 灵玦这时见到她,不免也有些奇怪,向仪卿介绍道:“这位是炎陵主君炎姬的灵兽将军,火禽一族,名叫歌尹,”抬首又问道,“将军在此等候,所为何事?” 歌尹看了两人一眼,有些不太自然,忽然单膝跪地,抱拳道:“歌尹无能,想请真君与夫人到我炎陵一趟,为陛下解忧!” 灵玦不由皱起了眉,“炎姬怎么了么?” “真君也知前段日子冥水猖狂,还游离出了许多难缠的阴鬼,本来炎陵只有一个女官中招,谁知驱逐后,那东西又在边境吞噬了更多邪祟,日益强大,现在竟变成了一只有灵智的阴神,且反应迅速,极难对付,普通攻击对其均是无用,还能分辨出对自己不利的情形,神出鬼没,搅得炎陵大乱。您也知道我们陛下的性子,听闻此事,只道‘众人之灾,亦是孤之灾’,主动以身将其诱捕,与之斗志已五日有余,如今状况不容乐观,歌尹担心阴神对其不利,连请来的晏青医官都不知如何下手,故此来到琅金,请您二位相助。” 灵玦却有些疑惑,“会有此事?” 歌尹忙道:“千真万确,若不是众天官都束手无策,歌尹怎会来拦您和夫人,实在是……事出紧急!” 灵玦皱眉,并未受她影响:“如此,我去便好,夫人可以先回去吧。” “呃……”歌尹看了一眼他身边的女子,“既然都在,一同前去又有何妨?” 灵玦面上透着一股淡淡的冷漠:“何妨?长祖到我灵曲有些时日了,难道看出什么了么?” 歌尹气势弱了半分,“这倒……并未……” 山里还有个叫长祖的?仪卿一时不解。 “炎姬雷厉风行,陷此困境,本君该帮就帮,但无端牵累别人,可也说不过去吧,我家夫人仙龄不过千载,按理修为比不得你,更不比炎姬,万一一不留神也遭了阴神毒手,却如何是好?” 歌尹有些尴尬,心道了句:谁能害得了您这位夫人?想了想,仍坚持道:“真君夫人出自莲洲,统管净水,实力定然不弱,何况据众人所述,那阴神缠着女官,是因不满凰女丹熙之死,那女官恰好从前便与丹熙不和,很可能……是那阴鬼成长中将丹熙残存的怨念也一并吞了,故此作祟。事关重大,我们也不敢大肆声张,夫人从前……与丹熙相识,若是去了,想必能吸引阴神注意,引得它离开陛下。真君大可放心,宫里已布下天罗地网,阴神一旦脱离便会被合力擒住,必不使夫人遇险!” 灵玦似乎明白了什么,却有些忧虑,恰仪卿看向自己,便问她的意思,仪卿也不知答应与否,只道:“人都来了,不如……” 灵玦仍有些迟疑,温声道:“你想去?” “呃……”其实……她是不想回怪森森的灵曲。 灵玦无可奈何,又对歌尹道:“从前炎姬对我夫人有些误会,歌尹,我如实问你,也希望你如实回答,究竟是不是炎姬有难,才让我夫妻同去?如果不是,本君无论如何不会让夫人走这一趟。” 歌尹目光微沉,坚声道:“歌尹可对五方起誓,此次确为陛下有难才求助您和夫人,绝无加害之心!何况真君也知晓我家陛下,假意害人这种事,也不是她的性子不是?此事若能圆满解决,关于长祖,或许还能和我们陛下有些商量的余地呢。” 灵玦略微思忖,已知此行难免,又向身旁小声道:“待会儿尽量护好自己,不可大意,知道么?” 仪卿娇娆一笑:“但听君命!”灵玦笑了。 不像接亲时的悠哉游哉,这次他们从西山赶到南边的炎陵,风行疾速,不过刹那之间,越靠近东南方,日头的光华越火热得刺目,甫一落地,立刻便有数名女副将前来接风,到得炎姬寝宫门外,一名赤衣女官伸手拦住了他们,道:“望真君见谅,内寝多有不便,还请夫人一人进去,里面已布下阵防,夫人只是协助我们,不必动手都可。” 灵玦警惕道:“炎姬现在是何状况?” 歌尹抢先回了他:“陛下已经禁锢住了阴神,自己亦被阴神缠住,现在衣冠确实不甚齐整,真君若实在不放心,守在门外也可,只是歌尹建议,您的眼前最好用物遮挡一番,且背向殿门,阴神若被逐出又突破内阵,凭您的本事也可以轻易感应得到,虽说外面也有人在,毕竟不如您的实力,您愿意出手,胜算总归更大,您以为呢?” “便如此吧。”灵玦微叹一息,一边握了下仪卿的手,仪卿知他意思,挠了挠他的掌心。 歌尹刚想问旁人取个绫条,灵玦摆了摆手,道:“不必劳烦,本君就有。”说着解下了缠在左手腕上的一道红绫,绕额系了两圈,绑在冠后。 仪卿微微一愣,她一直以为这段红绫是他用来遮伤护腕的,从未问起,此时看他腕上分明什么也没有,不禁有些好奇,他还不忘嘱咐两句:“不许逞强,有什么事,让歌尹帮你。” 仪卿应了声好,便随歌尹走进了寝宫,其他将士隐身之后,只剩灵玦站在广台正中,红绫遮目,立定如锥,在他身后,所有殿门齐齐闭紧,只在中间一扇开合的瞬间,泄出一股幽闭的森寒之气。 西山琅金。 靠近边境的角落院子里,一个衣着淡青的男子坐在木桩上,正笨拙地将几味药石混合研磨,行动迟滞,清和的面上既无神情,也无血色,目中更是一片冰冷,如同一个呆板的假身傀儡,按部就班重复着同一个动作。 橙衣红裾的妇人转进院脚,步伐面容都有些疲态,周身香气氤氲,举止妖娆,正是送完了参宴宾客回来歇歇的忘忧夫人,忘忧并不正眼瞧他,轻飘飘一瞥即离,整了整发饰,冷笑道:“猜猜,这两日我见着谁了?” 男子杵着药,并未答话,忘忧想起什么,男子嘴角松了一下,言缚揭开,出声仍是虚轻:“不知。” 忘忧稍显得意道:“见着你那姑娘了,还有……那位真君,两人倒是好得很,不过……想必你也并不在意。” “那不是我的姑娘。” 忘忧笑了,“是,那不是你的姑娘,是我的,可惜只是竹篮打水,白忙活一场,空给人做了痴痴傻傻的炼子。”她眼中闪过一丝恨色,瞬间森然如厉鬼:“她也好不了多久的,没人会让她好过!” 快行几步到他身边,看了看磨好的药石,勉强还算满意,面色稍稍缓解:“不错,倒没白留着你,晚上赏你点好东西。” 杵药的手颤了一下,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惶恐,显然并不怎么期待她的“奖赏”。 南方炎陵。 炎姬寝殿宽敞,摆设却并不多,看上去简约空阔,不知是不是为了布阵撤去了些东西,十几个暗红身影浮动顶梁、柱脚,几乎与房屋融为一体,谨慎观望着屏风后的动静,象征火炎的帷幔纹饰遍布每一个角落,增添了几分沉重。 炎陵全民皆兵,主君也不例外,五方第一神勇的战神将军重炎就是炎姬的结义兄长,数千年来,兄妹俩齐心守住炎陵的火脉,本是佳话,却也让人有些唏嘘——南炎生力在诸天排行最末,人数几乎是东边晏青的一半,却被冥水侵入最深,与之相应的,他们这里的人,似乎也生来就需比其他地方的生灵多一分刚强。 仪卿转过赤焰屏风,便看到在锦榻上盘坐着的炎陵主君炎姬正闭目凝神,与周身黑气紧张对抗。 女子面容亦生得强势,眉稍直,鼻骨高挺,唇偏薄,面上因为连日的抗衡耗尽了血色,薄汗浸额,仍在不屈挣扎。向上看去,整个床架和屋脊都笼罩在一片暗云之中,连她身边的装饰,都较走过来的地方阴暗不少。 歌尹传声告诉了仪卿方法,又同走出,那么近的距离,微不可察地,被眼前的美色勾住心尖,颤动了两下。 仪卿盯着内室并未注意到她,隔着屏风,只能看到女君模糊的身影,一边听她说完,了解了意思,弹指射出了一条灵力丝线。丝线穿过屏风,正缠在炎姬垂腹定元的手腕上,仪卿感受到脉息,果是被上方的阴神缠住了神志,无法硬将他俩分开,手中瞬间又射出了两道,缠住炎姬另一只手的同时,还有一道笔直定在炎姬的眉心——她要做的是,打断他们的纠缠,将阴神引出。 或者说让阴神的目标,从炎姬,变成她。 仪卿并不知道自己跟丹熙有多深的交情,看他们的意思,总归不太简单,丹熙又似乎和许多人不和,不知是不是这个原因,歌尹才找上自己……现下,也只能尽力一试了。 仪卿微微闭目,神思灌入炎姬与阴神的较量当中,两团光元果然缠斗正盛,一黑一红,还在不断绞缠,拖曳着混沌的虚尾,仪卿传音唤了一声“丹熙”,两团光元都滞了一下,随后,黑色的元神游龙般缠绕过赤元,胡乱划出几道残痕,刹那改变方向,迅速朝她窜近!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