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十年 彼十年(录像/看录像/边缘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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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七电脑坏了送去修,就先拿薛千山放家里的电脑用。占着卧室的双人书桌写,惯性点完保存才想起来不是自己的电脑,不知存到哪儿了,文件夹里四处翻找,无意间点进了某个隐秘的文件夹,一层又一层,他好奇地一次次点开,最后孤零零躺着一条视频,文件名是一串乱码,没任何信息,封面的画面很暗,只看得清一个男人赤裸的脊背。他清楚是谁。废话,同床共枕十年,他不清楚谁清楚?而这人是个什么德行他也清楚。认识他之前、跟他“on a break”的时候,有过多少人,他不打听也没法不有所耳闻。当然了,他自己又是什么好人?出国那会儿,搂着一夜情小姑娘睡觉,手机震动,两条信息发过来,说喝多了好难受,又说我爱你,他就知道这人又和哪个女的睡了,女孩儿缠上来问他honey怎么了,他按熄手机说没事儿,垃圾短信,又吻上去。所以视频是个什么视频,他也猜得出来。然而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婚姻就那么没有效力?人的本性就那么难改?他想。又想王八蛋,跟别人上床就算了还录视频,录视频就算了还让我看见。还想离婚协议书该怎么写。所有思绪在脑子里缠成一团,抻不出一个头儿。手上本来应该点退出,却被什么神秘力量吸引着似的,不知不觉就按下了播放。要密码,脑子混沌着下意识输了自己的生日——家里所有密码都是这个。开了。大脑瞬间清醒并闪过一丝异样:你跟别人zuoai的视频,用的密码还是我的生日?然而视频开始播放的一瞬间,他就愣住了。没有别人,只有他自己,准确来说,是十年前的他。 十七八的小孩儿抽条抽得猛,骨架疯长,肌rou还没跟上,瘦得厉害,唯一一点rou都聚集在胸口和屁股上,自己的手指正插在两瓣软rou之间的洞里。翻搅抽插,说不上是扩张还是自慰,双腿一会儿受不住地夹紧,一会儿又大开,像邀请进入。闭着眼高高低低地喘,一睁眼,那种水汽都盖不住的躁郁叫屏幕前的人心口一跳。少年抽出滴着水的手指,死死望着镜头:过来。没有回应。过来。拔高声音,第二遍。仍然没有回应。瘦削的身影忽然靠近,满屏白皙rou体,微微鼓胀的乳rou和鲜红乳尖无限放大,接着屏幕一黑,一声巨响。下一个镜头就是男人整个儿覆在少年身上,一手圈着人手腕,另一只手在人xue里进出,搅出丰沛的水声。挣动的、腕骨突出的手腕,青年男人精壮的脊背,水声和放肆的呻吟声。大脑停摆,视觉与听觉一道勾动yuhuo,让血液不觉开始沸腾,身下开始充血膨胀。 看得入神间,忽然一只手搭在肩上:看什么呢?杜七顿时浑身一僵,像小时候桌底下看杂书被老师抓住,或者青春期做手活儿被父母敲门。那只手在他肩上揉着,仿佛叫他放松,他随即又想呸,我心虚个什么劲儿。薛千山将水杯放在桌上,弯腰随人目光一起看向屏幕,哦,这个啊。杜七闻言偏过头来仿佛等人解释,而薛千山停顿片刻,什么也没说。说什么呢,说他十年间换了很多个电脑和硬盘,但这段视频却被一次又一次最先转移和保存下来,还是说分开的日子里他把这段视频看了无数遍连几分几秒他们做了什么说了什么都记得一清二楚,他最喜欢把进度条拉到最后听人说爱你,如果屏幕有记忆那个点应该已经成了黑洞。他按下播放键,说继续吧。握着鼠标的手滑下去,覆上了人撑起的裆。 口干舌燥,或许是刚刚看到了水,杜七现在很渴。眼睛盯着屏幕,所有感官神经却已被调动到其他地方,被不轻不重按捏着的肩膀,被隔着布料包裹揉弄的性器,被鬓发和潮热呼吸扫过的耳朵,都点起了一把火,从四面八方烧遍全身。下身湿得一塌糊涂,什么都没做,却像跟着画面里的人一起被cao出了水。等视频里两个人嵌得严丝合缝,发出满足的喘,他终于受不了了,发着抖按下了暂停。薛千山很适时地贴在人耳边:一起?手暗示性地停在湿透的地方,点了点。杜七没说话,摘了眼镜,转过头箍住人脖颈,吻得激烈。 呼吸乱得彻底,薛千山将人笼在座椅里,cao作一番电脑,又按按遥控器,白幕缓缓降下来,占了大半面墙,不戴眼镜也看得清画面。进度拉到开头,暂停,上床,继续播放。昏暗yin秽的画面光天化日之下在巨大荧幕上呈现出来,有种难言的刺激。 少年的手指填进自己身体里。薛千山拿出润滑,打开,递到人手边。杜七咬咬唇接过来,手指胡乱裹满液体,然后送进空虚的xue里。四处探寻,找到那个隐藏的点,指腹陷进去,过电般一颤,然后就抛开不多的羞耻,贪欢似的自己玩得忘乎所以,直到视频里的他说,过来。他有点恋恋不舍地抽出手指:过来。这回只用说一遍,薛千山立即倾身上来,接替他扩张。十年前手指可以直接探进身体,但现在不行,伸出的手指停顿片刻,送到人嘴边:帮我摘了?杜七拿牙齿咬住戒指取下来,同自己手上一模一样的戒指戴在一处:好了。手指于是顺利没入,熟练地按上前列腺。他在人身下扭动颤抖,发出毫不顾忌的呻吟。荧幕里的男孩也在叫,少年声音尚还稚嫩,带点亮色,却已经学会了在男人身下辗转哭吟,叫薛千山觉得在犯罪,然后又因这认知而更兴奋。现在的声音要沉得多,低沉磁性的声线萦绕四周,给他一种在cao男人的实感,这把声音本该在女孩儿耳边轻佻地喊宝贝儿说甜言蜜语,如今却只能在他床上叫骂哭喘求饶,泄露出无意义的音节。两种声音混合在一起如同协奏曲,有种诡异的和谐。被手指玩透了的肠道足够湿软,薛千山抽出手指,将自己顶进去。被完全填满的那一刻杜七忽然感到所有画面都失去声音,全世界只剩自己的心跳和压在身上那人的心跳。过分的饱胀感过去,听觉才重新恢复,立刻灌了满耳朵yin靡的交合声响,情欲和莫名的好胜心一起涌上来,他将双腿缠上人的腰,随着身上人的动作迎合,画里画外,节奏逐渐趋于一致。 一声高亢的呻吟,杜七仰头看见少年满脸沉湎到近乎疯狂的神色,一边扭腰吞吃性器,一边贴在男人耳边断断续续说,cao死我。他竟怔了一瞬,正值盛年的两人并不缺少激情和性欲,但他有多久没有体会过那种濒死的快感。有些骨子里的东西是没法抹去的,他忽然很想再试一把。喘息几声,尖牙狠狠咬上人耳垂,撕咬碾磨,告诉他,cao死我。话音未落,就被人掰开腿根,性器高频进出间死死碾过敏感点,腺体被撞击到发麻,过度的快感几乎在强行唤醒每一条神经,他眼前一阵阵发黑,如愿以偿坠入极乐的漩涡。 小孩儿那话应该是高潮以后失心的呓语,而他此时还没有。还未成熟的身体更容易开发调教,各种花样都承受得来,很容易就被弄射,在无尽的高潮快感中沉沦,才感觉自己活着。他自己都惊异那时没有被人玩坏在床上,还能一路茁壮成长到今天。然而被这么狠cao也受不了多久,腰身绷紧,抵在人小腹的yinjing弹动着即将喷发,却在高潮前的瞬间被人死死堵住了精孔。“叫老公。”射精的过程被生生截断,他像条濒死的鱼般弹起又重重跌落在砧板上,看向人的眼里迷茫又愠怒。“叫不叫?”他分出一点清明神智,一面挣扎乱踹一面去掰人手指:放开,视频又他妈没这段儿。薛千山面不改色心不跳,就是不松手:我加的。杜七那股拧劲儿又上来,咬着牙就是不从,是较劲儿,也许也是隐隐期待着这人能把他玩成什么样。薛千山也不着急,抽出把人塞满的玩意儿,掐着人下巴亲,吸吮探出的舌尖,又舔弄搔刮上颚的软壁,很色情的亲法,再从耳后一路舔吻到胸口。无法满足的情欲本该退潮,皮肤上细微的快感却如同探出无数条丝线牵引着人欲上不能,欲下不得。等潮水终于退到露出湿润的沙砾,又被一记猛顶弄到高涨,情潮一波高于一波地拍击海岸,又在即将冲破界线的时候戛然而止。如此反复,颤抖、挺腰、跌回,杜七整个人成了一壶数次被烧到沸腾的水,盖子再不揭开,他就要爆炸了。铃口溢出浑浊的液体,手指被浸得湿滑,要堵不住了。那只手改而掐住性器根部,无法发泄的酸胀中带上疼痛,更刺激着感官神经。茎身被掐得红到发紫,清液满溢,波涛汹涌的欲海中只有唯一一根浮木,他紧紧搂住施虐者如同抱紧浮木,脑海中只剩下一个词汇,老公,老公。紧握的手指松开,指尖挤弄铃口,精窍骤然一开,白液一股股喷溅在胸口、腰腹。杜七失神地仰起脖颈,明明没被人掐住,却在多次延迟后灭顶的快感中感到一阵窒息。高潮与死亡的界限变得模糊,一样甘美诱人,笼罩着黑色迷雾。 那个瞬间软rou层叠的内壁紧紧蹙缩像要把薛千山绞断,同时他看到身下的人瞳孔都放大,喉结滚动着发不出声音。知道做得过分,止了动作,慢慢吻过人眼角泛出的湿意,安抚细碎颤抖的肌肤。怀里的人不知何时从余韵中回过神,目光越过他,收拢在屏幕上。他背对着看不见,但能捕捉到低喘、呻吟,激烈的rou体拍击声与床板不堪重负的吱呀尖叫。怕少爷在虚无当中被勾起某些不好的回忆,刚想打断,看得专注的人却忽然发出一串笑声,紧贴的胸腔一阵震动。笑什么?他莫名其妙。我在想,就那张破床,怎么没被咱俩做塌……还未成形的阴翳霎时散去,他望着杜七说这话时几乎天真的笑容,忍不住跟着笑开,捧着人脸颊狠亲几口,重新把硬着的东西送进去:现在也可以试试。结实的大床无法发出几近散架的晃动巨响,却也被过分激烈的交合撞得轻微移位,与地板摩擦出尖锐声响。床上两具臻于成熟的rou体紧紧交缠,线条流畅的手臂攀住肌rou分明的肩背。木棉与橡树根茎紧握,枝叶相连。如果此时拿架摄影机记录下来,一定是同十年前不一样的美丽风景。 喘息哽在喉间,所有声音骤停,两人一起迎来高潮。杜七睁开眼,涣散的余光瞥过屏幕,少年满面潮红,手指停留在男人被划出血痕的背上收紧,半张的唇瓣贴在人耳侧,心念电转,他忽然与十年前的自己心有灵犀,一同开口:我好爱你。不同的是,视频中男人只是缓缓抚摸着少年的发丝,应了一声嗯。而此刻薛千山郑重而细致地吻过人双唇,告诉他,我也是。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一无所有的青年给不出任何承诺,连爱你都不敢多说,怕滋生出过多奢望,今天再说出来就虔诚得像还愿。都说在不合适的时机相遇的两个人走不了太久,但老天爷竟然开眼,将那支逆插的桃花拨正,孽缘变正缘,昏暗出租屋无名分的偷情到明亮灯光下的合法伴侣,何其幸运。 镜头晃动,从少年涌出浊流的腿间到神色迷乱的脸,那双眼睛慢慢聚焦在镜头上,画中人扯扯嘴角,露出一个轻佻到下贱、无所谓的婊子般的笑,而唇角却停留着别扭的生硬。杜七试着动动嘴角,发现自己再也做不出这样的表情。是好事还是坏事呢,他不知道。浊液仍在缓缓淌下,那时候喜欢不戴套和人做,身体又稚嫩,受不住,经常被搞得生病发烧,但死不悔改,只当多了一个不上学的理由。现在还是一样,但这副身体不知是被浇灌得习惯了,还是只是日渐发育得完全,jingye在里面停留片刻也没事儿,他甚至还有余裕拿手指蘸点身下的白色颜料,在肚皮上画出一朵花来。残留着液体的手指抵在人嘴边:弄干净。薛千山张嘴,舌头卷走咸腥,又握住人手掌细细欣赏,指腹擦过腕间、掌根,摸到戴着两枚戒指的无名指。少爷,帮忙帮到底,再帮我戴回去吧。杜七取下戒指卡在指间,待人伸手要钻入戒圈,却忽然收拢手掌,将戒指藏进掌心,笑得狡黠:密码。薛千山一愣,少爷拿脚尖轻轻踢他小腿,不耐烦地提醒: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噢,他迅速反应过来,注视着那双眼睛,我爱你。手心倏然张开,婚戒在天花板的灯光下折射出熠熠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