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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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瑀去军训了、陈东升和杨兰出差了,家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还有留下帮忙的李姨。 百无聊赖。 点开QQ和修一的聊天界面,上一条消息还停留在一个月前:我告诉修一我和陈瑀在一起了,然后修一发出惊叹和恭喜的言语,简单问了事情经过,然后就没了。 我想他和我一样,整个暑假都和那个Jason黏在一起。不同的是,陈瑀要军训、要去上大学,所以我有很长时间都将是形单影只的状态;而修一就不一样了,Jason的工作室就在他家旁边,可以天天见面、天天做想做的事。 这么一想,我还真有点羡慕。 “算啦,”我关掉手机,“还是不打扰修一了。” 转身来到书桌旁,着手去梳理陈瑀给我留下的理科复习资料。正看着仔细,传来了“咚咚”的敲门声。 李姨是个话不多、事也少的勤快人,平时不会没事叨扰我们,我们也甚少交流。 打开门,李姨手里拿着一个绿扳指,说:“乔乔,我洗太太衣服的时候发现的。” “太太没在家,这么贵重的东西放我那里不合适,还是你替太太收着吧。” “恩,”我嘴上应着,机械地从她手中拿走扳指,整个人还是迷糊的状态。要转身回屋时,突然又叫住了李姨,“李姨,等一下!您确定这个是从衣服中发现的吗?不是在客厅桌子上或者书房桌子上?或者别的什么地方……” 我的声音随着李姨渐渐皱起的眉毛变得越来越小。 她疑道:“就是从衣服中发现的啊。是从太太那个镶着珍珠的旗袍侧兜中发现的。” “哦,好。”我讷讷地回应,在李姨不解的眼光中关上了门。 该怎样去消化这件事呢?前一段时间还是陈东升和杨兰的结婚20周年,陈东升送了杨兰这一条旗袍。听说是找人量身定制的,价格不菲。可谓用尽了心思。杨兰不喜欢金银,偏爱珍珠玉器,他就让人往旗袍领口处镶了珍珠,优雅而不失贵气。杨兰身材确实好,已经四十多岁,身材一点也不走形、更何谈臃肿。但那旗袍确实也是设计的妙,非常显腰身。所以杨兰穿上那旗袍摇曳生姿,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成熟女人的魅力。 设计者考虑到日常实用性,还给旗袍设计了两个侧兜,那个扳指就是从侧兜中找到的。 问题也就出现在那个扳指上。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想我没记错,邓珍瑜的爸爸就有一个那样的扳指,一模一样。 绿色的、色泽光滑、他戴在大拇指上的那个扳指……难道就是这个吗? 我克制自己不要把事情往极端了去想—— 我就是有这个毛病。也许只是巧合?杨兰本来就喜欢玉器,是她自己的也不一定。可如果是这样的话,也说不通啊——我从来没见她戴过,况且这个尺寸一看就是男人的啊;也有可能是她买给陈东升的,或者就是陈东升的!但这也不可能,陈东升根本不喜欢这些东西,他朴素的不能再朴素,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有老板的派头。 除了那枚戒指,那枚钻石戒指,和杨兰的是同款,戴在左手无名指上。我知道这个故事,陈瑀告诉过我—— 陈东升和杨兰结婚的时候并没有什么钱,也没买像样的戒指,只是一个普通的、当时时兴的金戒指。后来陈东升有了钱、发了家,专门给杨兰补了结婚戒指。这枚戒指买的时候就是做好要戴一辈子的准备的,卡地亚1895经典系列,每个钻石都是四爪形状,闪耀夺目。我问陈瑀这个对戒的寓意是什么,陈瑀当时告诉我:“我也不知道。应该是相爱一辈子吧。” 相爱一辈子吗?那我手上的这个绿扳指是什么?它代表什么?胜利者吗?绿扳指打败了钻石戒指,钻石变成了白色的塑料。我揉搓着这个扳指光滑的表面,突然觉得可笑:所以杨兰真的给陈东升戴了一顶绿帽子吗?我开始有些犯恶心,把那个扳指丢到了一旁。 我把自己蒙到了被子里。 我想我现在是一条被渔网网住的鱼,跳不出去,也游不回我的海里。只得拼命挣扎、翻转身体,竭力呼吸…… 我该怎么办? 去把这一切都揭穿吗?把这个扳指放到明面上,看杨兰是什么反应,她会惊慌失措、拒不承认还是会破罐子破摔、承认她背叛了陈东升?而陈东升又会怎么样?大怒还是宽恕,或者他才是那个祈求的人?而我作为一个冷眼旁观的人,就站在一旁,高高在上的,看着他们这一出闹剧怎么收场;还是说我也假惺惺掉几滴泪,加入这场闹剧中,让这摊水变得更浑?怎么看都是一种报复啊。 但报复真的会给人带来快感,哪怕只是这样没头没尾的想一想。那种快感让我亢奋,让我想放声大笑、大喊,也同时让我感到鼻酸。那种感觉就像驾着一辆跑车,疾驰在环山公路上……然后没有任何预兆地撞到了山上。“彭”地一声,轻飘的感觉没有了,但我却解脱了。多么痛快淋漓的一场毁灭! 可我想到了陈瑀,在毁灭前。是他替我踩下了刹车。 我不能毁掉他。他那么爱他的爸爸mama,他生活在那么一个有爱的家庭,他那么阳光、那么自信,他能接受这件事情吗?他会不会伤心?他会不会崩溃?如果他伤心、他崩溃,那我怎么办呢?毕竟我是那么、那么的爱他啊。 我竟然流下了泪,泪静悄悄的,顺着我的脖颈往下流的时候才被我察觉。鱼流下了眼泪,变成了让自己活下去的水。 我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整理了一下乱糟糟的头发。好在杨兰和陈东升还有几天才能回来,我有足够的时间来考虑怎么处理这件事。冷静下来之后,我开始嘲笑自己: 我未免也太爱给自己加戏了吧?只凭一个扳指,就断定了杨兰出轨?这实在太草率了。也许只是一场误会。 不管怎么样,这几天,我有了事情做——我要找到真相。 这注定是一场单独行动。我不能和陈瑀说,也不想去打扰修一,而且我也很难和他开口。可是好巧不巧,我们那么多天没有联系,他却在这个时候给我打了电话,这不是命运的安排吗?我瞬间心里轻松不少,准备和他和盘托出,可是接起电话,我才发现,我没有说话的机会—— “乔乔,”他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永远都是。” 他说话嗡嗡的,鼻音很重。 “修一,你怎么了?”我问道。 “乔乔你听我说完。” “你知道《疯狂世界》这种歌吗?我真的好喜欢啊。” 他唱了起来:“我好想好想飞,逃离这个疯狂的世界,如果是你,发现了我,也别将我挽回……” 心中一紧,不好的预感袭来,我道:“修一你在哪呢?你别吓我,你到底怎么了?” “我在‘至+假日酒店’,今天Jason要结婚了。” 我边穿鞋边问:“什么?怎么回事?” 他哈哈笑了起来,“我也不知道。他就是要结婚了,和一个女人。今天中午12点,在这有午宴。我悄悄跟你说哦,我给他准备一份大礼。一会就要送给他了。” 我看了看时间,现在十一点半,还有半小时。我冲出家门,跑到大路上,拦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至+假日酒店,要快。” “乔乔,”他听到了我说的话,“你不用过来找我。虽然我也好想跟你见一面。” “我也好想见你一面!修一……我好想你!你等着我,好不好?” 他呜咽着,长吸了一口气:“乔乔,我可能等不到。” “你等着我!求求你等我!”我嘶吼道,握紧了手机。 那边没有了回音。 他挂断了电话。 我回拨过去,只有“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提示音。 一遍又一遍。 他关了机,我打不通了、我再也打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