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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赞同不过,跟在他身后肩挑两花的古尔塔塔的确是原始动物,与其在人群中走动,还更适合与黑猩猩在森林内群居那种。 至于肩上坐着戴绿和绯红的古尔塔塔本人,根本没听懂钟润口中的讽刺,一边跟在钟润身后一边帮他注意:“钟先生,小心,脚下有枯藤蔓。” 萨拉苦笑,一手牵着亚麻,一手扶好只顾着手上玻璃瓶的郑一往前走,好跟上最前头的刘重志。 因为很小心,所以他们走得很慢,总算在半个小时候走到群居花朵的中心处。其实也没人知道这里是否真的是中心处,总之这一带的花朵特别密集就是了。 “郑先生,请把罐子给我吧。”刘重志伸手,小心翼翼地从郑一手上接来那个玻璃罐,罐子里是一朵小白花,干枯的,在花瓣上还带着一个黑色的脚印。 刘重志蹲下,拨开地面上的枯枝与落叶,露出充满养份的湿土。确定土壤的状况后,他停下动作,抬头看向郑一。 郑一没有看着刘重志,他只是一心一意的盯着玻璃罐子里头的小花。 眼见如此,刘重志也不再犹豫了,他把罐口的封口膜一拉,几不可闻的咻咻声代表罐内不再是真空,湿度九五%的空气钻了进去,与罐内的小花接触在一起。 知道不能多等待,刘重志加快动作,把罐子打开,将小花轻轻的捧出来,像是在对待易破玻璃般地把它放在湿润的土壤上。 奇迹,在那一瞬间发生了。 干扁扁的小花在所有人的面前,变成一个九、十岁模样的男孩。 他侧躺在地上,双眼紧闭,全身赤裸。他的皮肤和所有同伴一样的粉白,可是异常的瘦弱,并且在他细瘦的大腿上有着大片的、触目惊心的乌青。 “……琥珀…………”颤抖的声音从颤抖的男人身上发出,几乎是跌倒般的他趴到男孩面前,伸出一样在颤抖中的手指轻触了男孩一下。 和以前不同,男孩并没有睁开眼睛,一样是紧闭着。这让郑一不安,他抬头急迫地问刘重志:“怎么办!?他没醒?我该怎么办!?” 刘重志一样不知道答案,基本上琥珀男孩能从花朵外型成为人型已经超乎他的预想了。 此时,站在钟润身边的代赭动作了。他蹲下来细细观察琥珀的脚尖,瞧见那人眼看不见的细线并不是深入土壤内,而是绕了几个圈子,连在那个叫作郑一的男人身上。 代赭站起来,拍拍自己的主人钟润,让他注意自己的动作后,先指了指郑一,又指了指躺在地上的琥珀,最后做出一个抱起来的动作。 “你是要他……把琥珀带走?”钟润眨眨眼,挺惊讶平常没什么主见的自家小花在跟自己说话。 代赭点点头,然后不再多说什么,继续乖乖窝在钟润身边。 刘重志想了想,说:“既然这样,就依小赭的话去做吧,毕竟他们是同种生物。” 仍旧在颤抖的手指,犹豫般地在空中滑了几下,最后总算是下定决心般,郑一把侧躺在地上的男孩抱了起来。 男孩依然闭着眼,像死了般地沉睡着,但他并没有因为离开湿土而恢复成刚刚那朵干扁扁的小花。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之后琥珀会变得如何,但是至少有了什么变化,因为这里的环境。 刘重志低头望向地面,在一层又一层落叶与枯枝下,曾经是红色的土壤。 他的脑海回想起长老的声音,年迈又枯干的声音。 那是一个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是我的父亲的父亲,父亲的父亲的父亲,以及他们的父亲所留传下来的…… 抬起眼,刘重志缓缓的把视线在所有长出小花的地方停留,又拉开。 地上、树根边、藤蔓缠绕的树干上。 这里曾经是红色的,惊人的红。 被一个男孩身体所染上的红色。 在这种没有文字的地方,所有的历史都是口耳相传所留下。因此里头究竟有多少是真实的,又有多少是编造的,没有人知道。 所以说,这个异常血腥的故事到底是真是假,就算叙述出来的长老本人也不知道。 可是,一代又一代,他们还是把这个故事传承了下来。 一个,和花一样,洁白的又美丽的男孩,虽然他的肤色和他的父母不同,但他依然受到亲人的关爱而长大。 然后他恋爱了,和族里最英俊的年轻人。 秘密的爱情在没有人知道的状况下进行着,直到有一天族里的长老依传统给族内所有适婚的年轻男女赐婚,英俊的年轻人也被赐婚了,对像是长老的第一孙女。 没有人知道年轻人的心里有没有挣扎过,也没有知道他和男孩之间曾经有过的山盟海誓。 听说,他把男孩带到雨林的深处,一般来说就算是雨林族人也不会踏入的深处。 男孩为什么会跟他进来,是因为曾经的爱言爱语说过,要在族长赐婚时,两个人一起逃跑,到新的世界去开始新的生活吗?——没人知道。 总之在最后,在雨林的最深处,展开的不是朝往新生活的旅程,而是以死为结尾的追杀。 年轻人挥舞手上的短刀,划过男孩的身体,鲜血喷出、rou片掉落。 那是很可怕很可怕的景象,长老的叙述中彷佛真的有人到雨林内看过,逃跑的男孩一路上喷出的鲜血、被割下的rou片,沾在叶子上、树枝上、土地上。 把整个雨林染成一片的,鲜红。 最后,年轻人没事般的回到族里,与长老的孙女结婚,生下一个又一个的儿女,他们的儿女又生下一个又一个的儿女,血缘在族中世世代代的传了下来。 至于那个男孩,和花一样洁白又美丽的男孩,就在那一天消失了,再也没有人看见过他。 可是故事并没有结束在这里。 雨林的深处,一朵小白花悄悄地开了。 然后,一朵,接着一朵,无数的小白花开了。 开在那个曾经沾到男孩血液、曾经勾到男孩rou块的,地上、树根边、藤蔓缠绕的树干上。 故事的最后,这些会转换成人型的花朵们诱惑男人去摘下他们,并且日夜吸收他们体内的精力,让所有摘花的人都在三十个日夜当中回归到土里——也就是永久的死亡。 那是……男孩的报复,我的父亲的父亲,父亲的父亲的父亲,以及他们的父亲都这么说……长老低沉的嗓音带着所有老年人的特色,既沙哑又缓慢。 刘重志呆呆站着,直到感觉手上一紧为止。 他低下头,瞧见是他的小花紫罗兰紧握着他的手,紫中带蓝的眼中有着重重的不耐烦。 “啊!抱歉抱歉,让你久等了。”他赶紧把男孩抱起来,虽然外表看起来有十一、二岁的模样,但是本尊只不过是一朵小花的男孩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