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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娶了章主簿的meimei,章将军的女儿,这样的话,为了自己的女婿,章将军至少会把自己的亲卫队借你。” “……”周堂脸上发青,“我、不、娶!” 洛平被他的表情逗乐了,还要揶揄他,外面突然传来急报。 “王爷!出事了!出大事了啊!” 周棠皱眉,这个手下的性格他了解,平时很少这么急躁,如今慌成这样,恐怕真出了不得了的事。于是他立时打起精神,恢复了正儿八经的王爷该有的样子,沉声道: “进来,什么事?” “王爷,瞿山那里爆发大面积泥石流,好几个村庄和城镇都受了灾,现在那边已经乱成一团了。” “泥石流?”周棠一惊,“有多少地方受灾了?” “不知道啊,那边的路不通,没人进得去也没人出得来。可是……”探子跪下连磕了三个响头,“王爷,属下求您了王爷,去救救那边的人吧,我娘她还在那里啊,还有我哥我嫂子他们也是!” “你快起来,先让我把事情弄清楚。”周棠扶起他,“知州知道这件事了吗?” “知道了,但是那边好像束手无策,杨大人也不肯派兵去救,说是正在用兵之时,若这时候派去救援灾民,红巾寨或者南山匪趁火打劫的话,连通方都要完了!” “混账!居然说这种屁话!”周棠忍不住大骂。 洛平听了甚是欣慰:“王爷,现在当务之急……” “救人,当然是救人!来人啊,召集所有侍卫,即刻随我前往瞿山!” 待洛平走后,他又叫来程管家,小心嘱咐:“去通知方先生,南山匪要开始备战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预告: 请王爷把这些糊涂心思都放一边去。 ☆、第三十九章 缺德事 瞿山的灾情很严重,不仅仅是发生了几次泥石流,还有好几个地方发生了大规模的塌方,山石和泥土堵塞了瞿河的河道,又导致上游水位暴涨,整个越州东面陷入了几乎绝望的境地。 逃难的百姓拼命想往通方等大城里挤,可他们同时也带来了饥荒和疫病,最先开门放灾民进入的前桥城已经成了疫病蔓延的温床。城里储备的粮食也不够,没过几天前桥城就停止了开仓放粮,于是街道上每天都上演着争抢和死亡,惨不忍睹。 杨知州主张不开城门,只在城外分发一些粮食给灾民,这一决定得到大多数官员的支持,一些畏惧疫病的百姓也深表同意。 然而周棠坚决要求打开城门,在杨知州的“闭门政策”实行的第五天,为了排除阻力,他再一次站到了拂商台上,点燃了九州木。 相比三年前,他的声音更加沉稳,也更加有威慑力。 “本王知道大家的顾虑,的确,让他们进城可能会给我们带来很多不便,但不知你们有没有听到,他们日日夜夜在门外的哭喊求助? “那样的哀求恸哭,常常让我半夜惊醒。我想大家一定也不忍心眼睁睁看他们受难,毕竟都是我们越州的同胞。请大家摸着良心回答我,如果那其中有你母亲、兄弟、孩子的哭声,你还能这么气定神闲地说‘不开门’吗? “几家高楼饮美酒,几家流落在街头——这样的景象真是令本王痛心疾首。如果有一天,我们承受了同等的灾难,在城外的是我们,在城内的是他们,你又会是怎样的心情呢?本王觉得,最让人绝望的不是天灾,而是手足同胞们的冷漠相待,大家难道不能将心比心一下吗?” 台下有人开始sao动,周棠加大攻势。 “本王可以向大家保证,通方开门之后,绝不会重蹈前桥城的覆辙。 “城外杨知州的布施照旧,越王府将在城门口设置救助棚屋,入城的百姓需要在那里接受大夫的检查诊治,为了不给大家带来麻烦,划定北城区,包含越王府在内,为灾民的活动区域,分发水、粮食、衣物等等都在北城区。原本住在北城区的人,如果实在担心,可以闭门不出,也可以暂时搬离,愿意留下帮忙的,就和本王一起救助他们。” 这番话恩威并施,北城区基本都是周棠的拥护者,见越王以身作则,加之心中感佩,纷纷力挺他的决定。 当然也有反对的,杨知州那边就有人站出来嘲讽道:“也不知越王你说的话算不算数?当初你不是还立誓要铲除越州的山匪吗?打是打了几次,可如今非但红巾寨没有被消灭,又冒出来个南山匪,可见王爷您的誓言不怎么可信啊。” 此话一出,得到了杨知州那一派人的附和。 周棠面对质疑毫不退却,冷哼一声道:“本王不敢随便居功,敢问这位兄台可知道每年山匪抢劫的案件数是多少?” 那人被问得愣住了。 “本王来告诉你。三年前差不多每年要有七十多起,而去年造成损失的却只有二十四起,其中红巾寨参与十五起,南山匪参与六起,还有三起是一些小匪寨干的。这样的结果想必还不能使大家满意,那么本王在此恳请大家再给我半年的时间,半年内,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不过事情一码归一码,本王倒要问问你,现在天灾当头,你还要挑起**,是想让整个越州人心惶惶民不聊生吗?” 那人被他冷如刀锋的眼神狠狠刮了一层皮,缩着头再也不敢出声。 大概是被越王的威严所慑,不知是谁先挑起来的,台下有人高呼起越王的名号,起先只有寥寥几声,到后来越来越响亮。 正是这样响亮的声音,“震”开了通方的大门。 廷廷和方晋也在台下听着,也跟着起哄。前几日他们过来汇报南山匪的近况,结果就被关在城里出不去了,这下总算可以“归山”,他们的心情也挺好的。 廷廷说:“方先生,你有没有觉得王爷越来越会装腔作势了?” 方晋说:“是啊,他脸皮越来越厚了,什么半夜惊醒,什么痛心疾首,说这种话都不会脸红,要我说,这些话多半是慕权兄教的,他不过是现学现卖。” 廷廷说:“而且按他的脾性,一会儿下了台肯定要向洛先生讨赏。还真是会耍无赖,明明都是他分内的事。” 方晋说:“哎,这孩子越大心眼越多,现在连慕权兄都未必治得了他了。你说,他这次让我们去做的事缺不缺德?” 廷廷大力点头:“缺,太缺了。” 周棠已命人快马加鞭赶赴京城,将请求朝廷拨款赈灾的折子送达皇上手中,折子里详细提及了赈灾银两的用处和每一笔预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