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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往心头一扫。 只一瞬,誉臻直身坐回去,风景不再。 葱白手指夹着细长烟卷,她缓缓吐出一团烟雾。 聂声驰的手从兜里抽出来,往旁边酒杯摸,一碰却收回。 他都忘了,酒已经喝完了。 连酒杯都不冷了。 东西南北各坐庄,几圈麻将走得飞快。 牌墙眼见就要见底,王雅泉气急败坏推出一张东风来。 “怎么到末了还来这种牌。” 誉臻声音轻却脆:“杠。” 粉白指尖刚要碰上碧绿牌,另一只手伸过来,指节擦过誉臻的指尖,夺走东风时手背还往上一抵,在她手心轻轻一蹭。 “胡。” 聂声驰双手卡住手牌,往桌沿一扣,往前一推,牌身翻转大白于人前。 十三幺单听东风。 只等东风,东风至,抢东风。 旁观只剩惊呼感叹,叫好声中,聂声驰只朝誉臻不冷不淡递一个眼神。 誉臻与他对视,笑意浅浅,随手按亮手机屏幕,说:“不早了,我明天还得上班,要回去了。” 赵家俊点点头,给王雅泉递骰子的手正要往回收。半途却一愣,心下一算各家胜负,暗叫不好。 他偏头看向誉臻,笑着劝:“这么早回?别吧,再打两圈呀!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誉臻已经把风衣从旁取过来,搭在手上。 “改日再聚吧。” 赵家俊还想说话,桌底却生挨了一脚。 王雅泉笑道:“那算算筹码吧,看看今天是谁有艳福。” 哪里还用算,誉臻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解锁,指尖在屏幕上划动。 “第几个?” 王雅泉随手摸起一张牌,九条。 “那就你微信通讯录,S开头的第二十九个异性朋友吧。” 聂声驰冷眼旁观。 赵家俊笑意牵扯发僵,“你看看你,你不知道誉臻的性子?有第二十九?放过她吧,就第九个好了。字母也算了吧,不是异性的话,那就第九个开始,第一个异……” 赵家俊尚未说完,誉臻早已摊开手机在王雅泉的眼前把通讯录翻阅。 定下来时,看着那名片,她笑笑说:“异性倒是异性,只不过算不得朋友。雅泉,早知道就不该答应陪你玩的。” 誉臻拨通电话,手机开了功放,丢在麻将桌上。 响了两声便被接通。 沉沉男声从内传来,“喂?誉经理?” 一听这称呼,包厢内男女不免觉得扫兴。能用职衔相称,不是上下级便是客户,工作相关,了无趣味。 誉臻回应:“沈先生,不知道您现在在不在燕都呢?今天时间方不方便?我想等会儿跟您见一面。” 对面沉思片刻,说:“在。那我去京华酒店的餐厅等你。一个小时后?” 爽快得出人意料,连缘由都不曾询问。 语气虽然温和,可抑扬顿挫中却带着惊喜的语调,似是一直在等这次约。 誉臻答:“好,一个小时。” 誉臻正要挂电话,手却被王雅泉抓住。 王雅泉无声唇语:问为什么。 誉臻拧眉,王雅泉白眼一翻,直接把手机拿过来,作势要开口替她问。 她当然不肯,面带嗔怒,瞪了王雅泉一眼,对那边说:“沈先生也不问问是什么事?” 那边一瞬沉默,忽地传来一声笑。 “原因嘛,誉经理打电话来的,自然是誉经理想。如果誉经理没准备,那我等会儿再替誉经理想一个就好了。” 誉臻匆匆夺回手机,说:“等会儿见。” 电话挂断。 王雅泉笑得深意十足,拉着誉臻的手缠她:“你载我一块去京华吧,让我也瞧瞧,这个沈先生是个什么来头。” 誉臻推开王雅泉的手,只把风衣穿好,“京华的一个客人罢了。我走了。” 誉臻抬脚要走,王雅泉却不让,非要逗她两句:“客人?哪里来的这么会玩的客人?你们京华还缺人吗?我也不是不能当个大堂经理的。” 周围一阵哄笑,誉臻推了推她的手,把桌面烟盒捎上,这才撤场。 王雅泉转身,一手扶着刚才誉臻坐过的椅子,朝麻将桌边的聂声驰一笑。 头上灯光往下打,叫聂声驰眉眼皆拢在阴影里,瞧不见喜怒,只剩下两分可怖。 男人猛地起身,跟旁边赵家俊冷声说:“走了。” 说完,直接走到王雅泉身边,手往她腰间一搂,带着人大步走出包厢。 包厢内人面面相觑,赵家俊一嗤,偏头看北风位边上小桌。 水晶烟灰缸里头一只打火机,防风盖都被捏脱了位。 4. 无骨鸡爪 “可怜啊,一副贱骨头。”…… 脚出了包厢门,聂声驰的手立刻松开王雅泉的腰,一瞬停留也没有。 电梯下行按钮在他指下亮起。 聂声驰说:“你去哪儿?我让司机捎你回去。” 王雅泉双手抱臂,斜斜靠着电梯门,看向他的眼神不无挑衅。 “司机‘捎’我回去?不是你‘送’我回去?” 聂声驰双手抄进兜里,面前电梯门随着叮当声响打开,他迈步进去。 王雅泉肩膀随着笑声一动,高跟鞋随之踏入电梯轿厢。 电梯门关上。 “王家的事我会帮忙。” 男人双眼凝视着镜面电梯门,言语冷漠,没半分感情。 王雅泉从包里拿出手机,一面给自家的司机打电话,一面对聂声驰说:“今天是互惠互利,不是你欠我人情,急着跟我明算账大可不必。我自己家的事我自己看着办,用不着你费心。” 电话还没有拨出去,手机还在她指间捏着,大红指甲缀着点点钻光。 “我说聂声驰,当年被誉臻耍得团团转,现在还要扑上去,你还真是屡败屡战啊?” 言语刻薄,可从王雅泉嘴里说出来,越嚣张,就越似玩笑。 聂声驰凉凉回应,一针见血:“刚刚在誉臻手里找到宋知行的电话了吗?” 王雅泉笑容一顿。 当年王雅泉倒追宋知行,是大学校园里头唇舌尖翻转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