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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祝贸让是朋友,”顾维安叹气,他抚摸着白栀的手指,声音低低,“祝贸让不值得你信任,倘若栀子花开的领导者是你其他朋友,就像廖一可,就算管理再怎么昏庸,我也不会出卖她。一些小钱而已,投就投了。” 这话可算是说到白栀心里去了。 她先前一直感到难过的,就是顾维安会对她的朋友下手。 白栀印象中的顾维安,不应当如此没有人情味儿。 至少……也要顾及她的感受啊。 “很多事情都不是非黑即白,”顾维安说,“你太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白栀一双黑亮的眼睛望着顾维安。 她说:“我知道了。” “栀子,你不是小孩子了,先前我总想,你年纪还小,又是刚毕业没多久,硬逼着你去看这些太过残忍,”顾维安握紧她的手,“但你以后总要独自面对这种情况。你是父母唯一的孩子,拥有着母辈以及父辈所有的资源以及继承权。” 白栀轻轻地应了一声。 “伯母伯父绝不想让你只做一个男权社会的花瓶,他们为你积累的这些财富并不是你的陪嫁,而是你安身立命、再开天地的资本,”顾维安缓声说,“栀子,你是君白的唯一继承人,以前是白小姐,如今是白经理,今后是白总,白董,而不是被‘顾太太’这个称呼束缚住。” 白栀先前从未听过顾维安说这些,他也极少会与她讲大道理。 被他握在掌中的手发热,她说:“我明白。” 就像她和顾维安的联姻,虽然总体上而言是君白占了顾维安的便宜,但白锦宁叮嘱过白栀。 这绝非要求白栀去依附顾维安,去做他的附庸品,而是要白栀去学习,去独立。 作为唯一的继承者,她有义务保护代代祖宗传下来的资源,不让这些毁在自己手中,也要保证家族阶级的不下行。 这才是她所努力的意义。 顾维安也从未要求她依附自己,而是鼓励她、帮助她往更高的地方去。 她并非笼中雀,而他也愿意见她翱翔于天际。 眼看白栀神色逐渐放松,顾维安带着她,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他的掌心温热,周遭的小店还在开着,简陋的板房,被泼了水的路,处处狭窄拥堵。 白栀已经没有了来时的恐惧。 她看着周遭的这一切,看那些孩子在追逐着玩一只旧的玩具,发出嘈杂的声音。 顾维安问她:“觉着他们可怜?” 白栀没有否认,她看着小孩子脏乎乎的手,还有发红的脸:“有一点点。” “怜悯不过是强者对弱者的施舍,人本来就各有各的活法,”顾维安说,“你看他们玩的也很快乐,不需要你的同情。” 白栀并不同意他的看法:“但你不能否认慈善的重要性,君白有专门的慈善基金,帮助了很多失学儿童。因为这些钱,他们才能够有学上,能看看外面的世界。” 顾维安笑:“你说的很对。” 顿了顿,他又说:“你这样的想法很好,但平时也要记得,防人之心不可无。” 白栀赞同他这点,点头:“没错,所以今天晚上请你不要动我,我需要好好的休息和反思。” 顾维安垂眼看她:“很不舒服么?” “当然。” “昨天看你挺开心的。” “不一样,”白栀辩解,“但是它的确影响到我的工作,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信的话,你看看我头发——” 白栀揪住自己的头发示意顾维安看:“你看呐,都没有光泽了。” 中医上来讲,肾生发,白栀坚持认为,自己如今发量不够,一定和昨晚的放肆脱不开干系。 顾维安没有与她继续辩论,漫不经心地摸了摸她发丝,在手指上缠绕成圈,又悄然分开。 白栀以为他默认了,悄悄地放下一颗心。谁知归家过后,她才意识到,原来两人对碰这个字的理解完全不同。 白栀极力挣扎,却推不开顾维安的头,她仰脸,抓住他的头发,有点崩溃:“不是说好了么?” 顾维安笑了一声:“昨天害你这么难受,我总得安慰安慰你。” 白栀吸着冷气,极力推拒:“不需要谢谢……唔。” 她松开手,咬住自己手背。 胸口积压的呼吸越来越重,氧气稀薄到仿佛被人抽走。 白栀无法遏制地抓紧裙摆的一角,在顾维安的吻中,犹如云朵化雨,也像被抛掷在浅滩上的鱼,抖摆着鱼尾巴,溅起许多微咸的海水。 白栀缓过来后,脸颊红红地抱住自己的安抚兔子。 顾维安拿走事先垫在下面的软垫,噙着笑:“你画的世界地图真是地域辽阔。” 白栀命令他:“闭嘴。” 不知道是此刻生理所分泌的激素所致,还是心里面悄悄萌发起的念头,如今的白栀竟然想要顾维安过来抱抱她。 如今的安抚兔子不能抚慰白栀了,她竟开始想要顾维安的拥抱。 白栀在想,该如何和顾维安提一下这么个要求,再给他多一点点建议。 比如说,像这种事情过后,他其实没必要这么快去洗漱,如今的白栀有些脆弱,她很想要拥抱和亲吻。假设他现在提出再进一步的要求,白栀想自己也不会拒绝。 正纠结着,白栀听见顾维安在卫生间中打电话。 “嗯,我知道了,马上过去。” 白栀警惕地睁开眼睛。 不是吧?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盘桓了不足两秒钟,她错愕地看着换上衬衫西裤的顾维安,惊异:“这么晚了,你去哪儿?” 她声音有点哑。 “公司出了些急事,”顾维安说,“你先睡,不用等我。” 白栀愣了。 她说:“你就这样去啊?” 虽然能理解顾维安,但不可避免的,她心中仍旧泛起他有些拔X无情的感觉。 顾维安笑:“我漱过口了。” 白栀恼了:“我又不是再问你这个!” 她看着顾维安的脸,躺下:“算了算了,工作要紧,你走吧!” 顾维安没有回头,他系好领带,拿着外套。 离开前,他还关上了卧室的灯。 白栀毫不怀疑,倘如刚刚那个电话早一点或者晚一点、在他们酱酱酿酿时打来的话,顾维安说不定也会毫不犹豫地离开。 哼,男人。 - 顾维安晚上并没有回来,白栀醒来后才看到顾维安发来的通知短信。 如今白栀倒没有心情去和顾维安计较这么个五六七八,全因新一期节目录制中,于尔菁和餐饮部的大厨发生了激烈的冲突。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白栀还在开营销部的例会。 昨日刚刚敲定下来代言人余青玫,虽说一切由外聘的广告总监负责任,但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