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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直说你接近我是因为袁喊,是因为想玩玩袁喊得不到的人,会怎样?我现在还有能力弄死你不成?何况我也……”“我也舍不得。”任垠予脚步虚软地往前走了一步,慢慢在沈槐面前跪下来,跪在他脚边。“你别赶我走。”他只说得出这一句话。沈槐看过来,他的眼眶终于盛不住那满溢的泪了,大颗地滚了出来。“我以为你跟他们不一样,你那么执着,那么义无反顾,我都被你弄得昏头了,以为自己真的配得上这样的感情,其实你根本不执著,也没有义无反顾,你可能就是想玩玩,玩到一半不小心动心了。”任垠予低下头,捧着沈槐的一只手,整个人都被搅碎了,希望渺茫地说:“是的,我动心了,我真的喜欢你,是真的。”“真不真无所谓了,我对你不也是半途才……我就是太失望了。”沈槐看着天花板,目光涣散,“你打算骗我到什么时候呢?你对我笑,你把自己绷紧了做出来的那些样子,你就仗着那些面具不是实打实的会被我逮到,你就戴着那些面具骗我,你以为我会喜欢吗?我以前是喜欢,但时间久了,我能看不出来吗?是,我花心,高高在上,我真不是什么好人,但我一丝一毫没骗过你,我也不会觉得,对你耍手段也不要紧。”“我被你的执着打动了,结果那是假的,我喜欢你对我笑跟我撒娇,结果那也是假的,我现在无法确定我喜欢的你哪部分是真的,我无法确定我是不是真的喜欢你。”“所以你走吧。”任垠予紧紧抓着沈槐瘫软无力的手,这一次他竟然没有眼泪。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有偏差了这应该不是总体甜应该是一半甜吧第四十七章袁喊在工作间隙接到了沈槐的电话,他看着来电显示,几乎不敢相信,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激动地手心冒汗,差点点不开接听键。沈槐的声音听起来沉郁,先抱歉了一句,才问他有没有时间见面。袁喊哪里会拒绝,略一考虑,给沈槐指了一间朋友开的居酒屋,方便照应,然后头一次催促工作人员,把工作草草结束,戴上帽子口罩就去了。袁喊急匆匆赶过来,看见沈槐坐在暗处,阴沉沉的,几乎要融在那个墙角里。袁喊已经很久没见过沈槐了,自从上次过后,他找各种机会,各种借口,沈槐都没再给过他哪怕一句话。袁喊在这两个月里体重掉了十几斤,几乎不能正常工作,他的经纪人是个阴恻恻的性子,说要把沈槐绑来给他炖汤,袁喊也拿不准经纪人是不是真要搞事,只好劝道:“他有什么错,归根到底是我一步错,步步错。”这烂俗台词在他嘴巴里绕了一圈,又绕了一圈,他终于认命了。剥皮抽骨了一番,他好不容易挺过来,刚刚决定放弃,沈槐却又出现在面前,像从灰堆里捡出来的红豆,又被这人掀翻在地,前功尽弃。袁喊克制自己,放缓步子走过去,沈槐抬起头来,他那双肆意又张扬的桃花眼,好像被什么的东西坠住了,眼角有些颓然地垂着,眼仁漆黑,没有半分光亮。“抱歉,这么晚把你叫出来。”沈槐起身为他拉椅子,但动作有些迟钝,把椅子拉出来后按着椅背,抬起头来看向他,那眼神里陡然多了一分冷意。袁喊很敏感,这个瞬间就几乎猜到了这让他激动不已的见面,是因何原由。他在心里苦笑,坐了下来。沈槐做惯绅士,与关系如此复杂尴尬的人见面,仍旧细腻体贴,点单,斟酒,一碟芥末都为袁喊抹好。袁喊看他骨节分明动作优雅的手,一手支住头,笑着说:“不想再四处留情的话,你以后不要对人人都这样好。”沈槐的动作顿了顿。“行。”他说。而后并不再客套了,直接道:“我来找你,是想问问有关任垠予的事情。”袁喊虽然已经猜到了,还是觉得心口疼了一下。而后沈槐好像卡住了,拿着筷子的手在半空停了蛮久,才放弃一般磕到碗上:“我也不知道从何说起。”袁喊也不再开口,慢吞吞吃起东西来,他想跟沈槐多坐一会儿,自我麻痹,想象这是一场寻常的约会。不约而同的是,沈槐似乎也放弃了他的目的,一杯接一杯喝着清酒,他苦闷得不像那个连颓靡都散发魅力的沈槐。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落入凡俗,会引人扼腕,但混世魔王被真情所缚,竟然也不是那么喜闻乐见的。袁喊心中又升起那被他抵抗过,但随时见缝插针出现的卑劣心思。只要他再问一遍,我就……“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沈槐偏头看向他,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他那双眼睛闪着某种让袁喊咬牙的期盼。你还在期盼什么呢?期盼你的猜度不实,期盼那个彻头彻尾的骗子给你的都是纯粹的爱和勇敢吗?“沈槐。”袁喊的眼睛有些湿润,也有些凶狠,“林修跟你从小一起长大,几十年都不敢跟你表白,我呢?出师未捷身先死,只会落荒而逃,你身边来来去去那么多人,他们都不爱你吗?有很多人爱过你,被你喜新厌旧地推开了,被你不走心地玩弄了,你一直都不属于任何人,要是有谁真的不顾头破血流要抓住你,要么是个身无长物的没什么好失去的废物,要么就是……”他做了一个几乎恶毒的停顿,“要么就是做戏。”纯粹的爱和勇敢,沈槐,你又凭什么相信你可以得到呢?袁喊已经分不清糟烂的胸口里怀揣着对谁的怨愤了,他恨沈槐的风流成性,恨任垠予靠欺骗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人,也恨自己懦弱又卑鄙,他终究还是做不到祝福。上次他对沈槐说,以后为沈槐剥蟹,但那顿饭上,沈槐一口都没动他挑出来的蟹rou,沈槐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那我以后不吃蟹了罢。”沈槐瘫在沙发里,屋子里落针可闻。任垠予走了,被他赶走了。从表演班出来以后,他犹豫了很久,还是打给了袁喊,在居酒屋里等了两个小时,怒气便下去了不少。无论如何,不管任垠予对他曾经抱着何种心思,现在又多么让人不省心,他还是相信,现在任垠予是喜欢他的。只要现在的喜欢是真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起因他还是能忍的。在见到袁喊后,沈槐甚至有些想临阵脱逃,当个鸵鸟把头埋土里,干脆不去计较了,但袁喊的目光太了然了,仿佛知道他为什么会找来,知道他要问什么,知道一切。沈槐难以抵挡所有答案就坐在自己身边的诱惑,还是问出了口。然后那些难以想象的震惊,愤怒,和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