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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心,不觉得是张离珠的先生来为他的学生找回面子吗?”秦幼惜不解。 谢馥摇头:“张离珠不是这样的人。” 性情高傲如她,又怎么可能借着先生的名头做这么掉面子的事情? 怎么说也是张离珠。 谢馥算是了解她,知道她断断不会做这种事,所以反而放心。 张离珠不是这样的人。 这一句话,倒是有些出奇。 秦幼惜听得怔了半晌,品味许久,终于咀嚼出了这一句话里的意味。、 “平日只听说张离珠与姑娘并不怎么对盘,总是作对,怎么听姑娘这句话的意思,倒仿佛很了解她,又多几分惺惺相惜的感觉来?” “英雄惜英雄。”谢馥并不否认,“有时候最了解你的人,只会是你的对手。张离珠是个性子要强又高傲的人,虽与我不大对盘,可我却喜欢她这一份骄傲。遍寻京城,也找不到几个这样剔透的人了。” 无法理解。 这些高高在上的人啊…… 秦幼惜心里不由得叹气。 “我这个俗人怕是半点也不明白……咦?” 话说到一半,秦幼惜忽然抬起头来,朝窗外看去。 只因此刻窗外忽然飘来了一声长吟,声音尖细,清越。 在她抬头的那一瞬,鼙鼓铜锣也跟着响了起来,转眼之间吹吹打打,热闹成了一片。 这是来了唱戏的? 一听就知道。 谢馥也朝着窗外望过去,不禁起身来,站到窗边。 棋盘街上,最是五湖四海商旅聚集之处,南来北往四通八达。 偶尔有路过的人,这会儿听见声音也都停下了脚步看过去。 街边一座破败的高台上,不知何时已经摆上了场子,几个身穿戏服的人站在台上,长长的水袖一甩,便像是一道粉白的瀑布垂落。 “淋漓襟袖啼红泪,比司马青衫更湿。伯劳东去燕西飞,未登程先问归期……” 台上那旦角,一张脸早被浓艳的脂粉给涂得看不出原来的相貌,只瞧得出五官不错。 纤细的手指挽成一朵兰花,轻轻朝上一挑,那姿态真个活灵活现。 唱腔也是绝佳,声音颇有穿透力,转眼之间便吸引了无数人。 这唱的是一出西厢记,正在“耍孩儿”那一牌上。 谢馥手落在栏杆上,顺着那锣鼓的调子,便轻轻叩击,和着台上戏子的唱腔,将后面的词儿给念了出来。 “虽然眼底人千里,且尽生前酒一杯。未饮心先醉,眼中流血,心内成灰……” 秦幼惜在后头听着,倒没想到谢馥竟然也熟读戏曲。 “这我最不喜欢,天底下怕没几个好男人……什么且尽生前一杯酒呀,都是转头成空的事。” 谢馥没说话。 她瞧着下面街道上的人群,又望了望那热辣的日头,白晃晃灼人眼。 戏台上穿着厚重戏服的戏子,脸上盖着那厚厚的一层脂粉,也有一种油腻腻的光闪出来。 隐隐地,她脑海之中又回出高氏离世前的那一幕来。 戏台上的戏子,悲欢苦乐,都隐在了厚厚的妆容下。 上妆? 上妆。 抬手摸了摸自己干净的脸颊,谢馥淡淡道:“小南,下去,赏他们。” ☆、第055章 计与计 “小姐,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站在门口,正在教训下人,高福猛一抬头,竟然瞧见谢馥走了过来,顿时瞪大了眼睛,显然是没想到。 谢馥不是去看葛秀了吗?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谢馥走下台阶来,方才与秦幼惜闲谈了两句,便从五蕴茶社告别,一路回来,却没想到会在门口碰到高福。 眼瞧着高福一脸的惊诧,谢馥倒是淡定了。 “阿秀蛮好,倒没什么可担心的。” 要紧的是,现在也轮不着自己去关心她了。 说张离珠是个脾气傲的,谢馥也好不到哪里去。 葛秀明摆着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面儿上,好像她没能求仁得仁,都要怪到自己的身上一样,倒叫谢馥觉得这一阵的朋友相处,都是自己错了。 只凭着捕风捉影的传闻,她就能怀疑到自己身上,一面自怜,一面怨怼旁人。 完全冷静理智地来想,谢馥觉得这样的人在宫中活不长久。 可她又是葛秀的朋友,打心眼里希望她能好一些。 想着,谢馥就摇头笑了。 高福一脸的迟疑,只凭着这么多年的经验,知道事情怕没那么简单。可这终归是女儿家的事情,他也不好多问,只能笑得越发祥和。 “姑娘回来得早也好,徐婆今日买了一条好新鲜的鲤鱼,正说若是中午不杀了吃,放到晚上就不好了。你这一下回来,她可不愁了。” “徐婆可许久没下厨了。” 谢馥朝着高福颔首一笑,“那馥儿可等着徐婆的好手艺了。” 高福点点头:“回头我就跟她说去,您慢走。” 他让开半步,谢馥走过来,从他身边经过,脚步轻巧得很。 只是高福心里终究沉甸甸的,伸手招了个小厮过来,在身边耳语了几句,便又挥手打发那小厮去了。 “二姑娘好,二姑娘好!” 英俊远远瞧见了谢馥,扑棱着翅膀,在架子上上蹿下跳。 霍小南指着它对谢馥道:“您看,这小畜牲,天气热了,倒越发蹦跶起来。” “只是半句新词儿也没学会,着实太蠢。” 有关于鹦鹉英俊的好口彩,已经是谢馥主仆几人之间经常的话题了,进门的时候,她只是照旧在英俊喝水的小碟子里倒了一点水,摸了摸它的头,便进了屋。 “天儿热了,叫喜儿做些冰镇的酸梅汤吧。” 坐下的时候,谢馥吩咐来一句。 满月点点头,道:“往年您早早就在念叨了,今年这时候才想起来,奴婢早叫人备下了,就怕您什么时候想起来又没得吃呢。已经叫喜儿端去了,奴婢先给你打个扇子吧。” 说着,去旁侧的匣子里取了一把画扇来,慢慢给谢馥扇风。 谢馥瞧一眼外头,霍小南还在那儿逗鸟,也就没唤他。 “你心思倒是越来越细,做事也越发周到起来,这长进,我都要不认得了。” “那是,您是没听上次秦姑娘是怎么说奴婢的。”一想起那一日的事情来,满月还气得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