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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冲动吗?是你你能镇定住?” “……不能。”皮皮转身去冰箱给她倒了半杯豆奶,“我脾气比你还躁呢。话说当初你就不该去下跪服软,要是我——” “能不提那事吗?我辛小菊这一辈子就当了这一回琼瑶,还落得这个下场!”小菊一仰头,将豆奶一饮而尽,磨刀霍霍地看着地板,胸口急切地起伏着。 “不提不提,那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一切重新开始呗,就是脑子挺乱的。” 皮皮握住她的手,等她镇定下来,劝道:“我觉得你还得争取少波。无论如何他还是爱你的。生孩子的事情,慢慢来。” “不求他了。和他过就永远少不了有个老太太在中间搅和。一辈子这么短,何必天天和自己过不去?上辈子又不欠他什么!” “别这么说,少波对你还是挺好的。记不记得他还帮你伺候过你爸,你爸发疯将尿盆扣在他头上,他都没生气。你给你爸买药,他也没少给你钱吧?当初为了和你结婚,不也跟他妈干过几仗吗?再说点实际的,以你现在的情况想重新认识一个男人,让他的父母接受你,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 “唉……也是。”小菊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用纸巾擦了擦眼睛。皮皮虽然也天天在现实里打滚儿,毕竟历经过神奇,对生对死对人世都换了一种看法。而小菊却仿佛一直挣扎在死海之中,结婚的快乐转瞬即逝,除了发疯的老爸,又添了个找事的婆婆,两座大山压得喘不过气。小菊见这话没法往下说,越说越没个出头之路,便换了一个话题,“你家贺兰眼睛不好啊?” “严重的青光眼,白天什么也看不见。” “还有这种病?”小菊讶道。 “有啊,只是少见。” “瞧,他回来了。这么快,没带钱包吗?”小菊指着远处的一个人影。 “怎么会呢,咦,他手里拿着个什么?” “大玻璃瓶子,里面有一只……小乌龟?” “小乌龟?” 皮皮伸长脖子正待细看,小菊忽然拉了拉她的衣服,向她使了个眼色,悄悄用手指了指门外。 一个穿着皮夹克披着长发的青年正向花店走来。他长得一张冬瓜脸,个子不高,五大三粗,乍然看去像个电声乐队的鼓手。 夏天的时候这人喜欢穿着背心在街头乱逛,故意让人看见他发达的胸肌和虎头刺青。 “钱老七又来了,上次的保护费我们不是交了吗?”皮皮低声问道,同时以最快速度锁上钱柜。 “听说涨价了。他月初来过一次,我说我不管财物,得等你回来。他一怒之下就把抽屉里刚收的四百块钱拿走了。” “那还不够他买□□的吧。垃圾!”皮皮嘀咕了一声,“涨了多少?” “一年六千。” “乖乖,这不是翻倍吗?不如杀了我吧!” “钱我已经准备好了。他实在要就给吧,不然会派人来砸店子的。”小菊说。 话音未落,一抬眼,钱老七已经到了。 “七哥早!”皮皮赶紧叫了一声。 “七哥早!”小菊也加了一句。 两个人并排站着,齐齐咧嘴,露出一幅讨好的笑容。 “嗯,早。”钱老七踱进店中,黑压压地往柜台边一坐,将脸对着收银机道:“丫头们,最近生意不错吧?” “淡季,淡季。” “咸季淡季我管不着!皮皮你是老板发个话,先把钱交了吧。” “七哥,有话慢慢说,先抽支烟!”小菊将一包红塔山塞到他手中,见他伸手在口袋里抽出一个银色的打火机,连忙道,“我们做小生意的也只能挣点小钱,这保护费我们肯定是交的。就是……最近手头上比较紧。要不,先交一部分?剩下的年尾再补上?”说罢用一双感人的悲伤的大眼睛凝着他。 钱七将烟一点,哼了一声,只当没看见:“哪有那么多话?三千块,一次交齐。七哥保你们这一年没灾没难。” “我们已经交了三千了。”皮皮小声地提醒了一句。 “涨了,你们生意这么好,老大说要交一万。我说算了,两丫头不容易,就六千吧。”说话间,他将一口烟缓缓地喷到皮皮的脸上,笑道,“怎么样,看在你们一贯老实的份上,七哥还是挺够意思的吧?” 皮皮被烟气呛得一连咳嗽了好几声,也不敢发怒。小菊一生气,嗓门也大了:“街东头的温馨花坊大小和我们差不多,你们只收了三千。为什么我们要多交三千?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温馨花坊的郑如玉让我摸她的□□,你们让么?” 皮皮赶紧用账本挡住自己的胸口。 钱七龇着一口黄牙,邪邪地笑道:“如果你们哪位肯陪我睡上一个月,莫说这六千,连那交上去了三千七哥也全跟你们免了。怎么样?考虑考虑?是心疼钱呢?还是心疼下边?” 皮皮双手握拳,气得直想抽他,却被小菊死死拉住。 “六千就六千吧。”小菊说,“我们这里有两千,剩下的明天给你。” “嗯,这还差不多,你这丫头比较懂事。” 小菊打开钱柜,掏出准备好的一叠票子交给钱七。钱七拿到手中数了一下,塞进一个信封里,站起来,扬了扬手:“两位慢忙。准备好剩下的钱,七哥我明天再来。” 他说罢转身正要出门,皮皮的心忽然砰砰地乱跳了起来。 她看见贺兰觽正从门外走进来。 两人正好在门口碰上,几乎是脸贴脸。钱七不耐烦地推了他一下。 “等等。” 贺兰觽忽然伸出盲杖,拦住了他的去路。 “你就是钱七?”贺兰觽斯斯文文地问道,一面说,一面折好盲杖,又将手中的玻璃瓶交给皮皮。 “老子就是钱七!” “我叫贺兰觽,关皮皮是我的妻子。” “哇塞,皮皮你眼光真厉害!与其找这么个白面瞎子,还不如找你七哥呢。”钱七哈哈地笑了起来。笑到一半,脸上的肌rou僵住了。 贺兰觽忽然抓住他的手腕轻轻地一捏,只听得“噼啪”一响,不知什么骨头裂了,钱七痛得嚎叫了起来。 贺兰觽松开手:“把钱放下。” 钱七痛得冷汗直冒,只得将信封往柜台上一扔,口里却不肯服输:“你敢惹老子!你知不知道老子是谁?” 贺兰觽冷笑一声,忽然将他往墙上一推,一只手用力卡住他的喉咙,一字一字地说:“我不知道你是谁。不过关皮皮是我的老婆。下次若让我再看见你对她有半分不客气,我就拧断你的脖子。我的话听清楚了?” “听,听清楚了。” “滚。” 钱七的脸痛白了,半天喘不过气来。待贺兰觽的手一松,他像大白天见到鬼一样跌跌撞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