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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得到她不多的上半身,见她露面,忙跑过去,“怎么不出来?” 她拍了拍窗,说锁住了。 “他这个老男人疯了吧!怎么把你跟个囚犯似的关起来!”林玄榆气得连表哥都不唤了,又看了看呆呆的宋轻轻,“喂,你咋被他包养了?!”后又越想越不是滋味,一时便直口直言说的道,“这个老男人说话跟放屁似的!” “我自愿的。”宋轻轻不习惯说谎。 “你个傻子!”林玄榆气得青筋直冒,“你喜欢他有什么用!下个月他就结婚了,哪有你这种自己带刀的猪!你也二十七了,女人再大点就没人要了,你也要嫁人的!” 手指轻轻摸了摸冰冷的玻璃,她说,她不嫁人了。 “…”林玄榆一时没应上,好一会才问她,“怎么不嫁?妓女从良又不是没有人要…” 她笑了笑,露着酒窝,“我脏,也不拖累别人了。” 如果是个正常女孩子,早就受不了这样肮脏的身子了吧。被老爷子猥亵了一年,被堂哥猥亵,最后还傻乎乎的做了妓女,嘴里不知多少男人的jingye和汗液,很庆幸她不懂,不然早就绝望到一辈子都有阴影了。 那八年里的前些年懂得少,后来接触的事多了,便懂得多了…什么廉耻,自尊,肮脏,丑陋,欲望,践踏。其中那些人类强调之所以与动物区别的人性,道德约束和礼义廉耻,她不说,不代表她真的不在乎、真的活得轻松,太多人说她傻人有傻福了,她也一直以为自己都快信了。 可她怎能不在意啊…被人说多了,再石头的心也会有烙印的。 她便成了下贱的妓女,在过往上添了一笔污迹,所以她说,她的决定,从来就没有做对过。 白色植株的凋零,春水的枯竭。 原来她在意一个人是这样的,以前他老烦她什么都不放在心上,故意弄她她也呆着,眼睛里都是空茫。可现在他看到,她会因在意,眼里充满着水光,一粼一粼的,却让人心疼,像被割掉了一角rou一样。 林玄榆把脸隔着玻璃凑得她很近很近,“我给你说老女人!别什么脏不脏的!爷不喜欢听这些话,我之前也都是乱说瞎说胡说八道的…你不脏,一点也不脏,脏的明明是那些臭男人。”他的手指轻轻放在她微红的眼角处,声音像股柔风般,“你别哭啊…要不你嫁给我,我虽然年纪小,但是照顾人很有一套的,小时候最爱给mama洗脚了…宋轻轻…你考虑一下要不要跟着我…” 为什么…她好像看见了以前的林凉,她的眼,突然就舍不得移开了。 校服的领子被人用手蛮力拉起,勒得脖子难受,林玄榆呛了几声,怒着脸忙扭头去看是谁差点把他弄死。 那人还穿着饭局上仪表堂堂的黑色正装,手里提着公文包,带着微醺的酒意,斜眉一挑薄唇轻抿,看了看手腕上的黑色手表,便散漫的叉着双手,眉眼里都是黑色的低气压,冬日的气息因他而骤寒。 “晚上八点不回家,来我这儿干什么?嗯?林玄榆?” 手指隔着玻璃碰上眼角,深情的少年和凝视的女人,怎好像是在他那上演一部生死别恋的苦情剧似的,看得人真窝心,直将他扯远了,身体的不适感才缓缓消失了些。 “我来带她走!她嫁给我!”铿将有力。 她嫁人…嫁给他的表弟。 呵… “哦…”林凉一时轻笑出声,眉间的冷色却更压抑成灰,“你养得起她?被断了经济来源的林小少爷,十指不沾半毫阳春水的金贵人物,恐怕到时做个饭都难,更别说什么赚钱养家,不过这句话的确听得小女生很心动呢。” 他一把拉过他的领子,声音寒冷,“不过也就嘴上说得动人。” “还有,再过一年你就要出国了,但如果你想早点领略风土人情,我可以帮你一把。”他拍了拍公文包的表面,面上柔笑无害。“不送了表弟,天色太晚了。明天我再向二伯问好。” 他被林凉赶得踉踉跄跄,拖着他的身子便用了他挣不开的劲往前走,扔出门外时还似是自言自语般说了句,“该换密码了。” 留下被关在门外的林玄榆气得直踹车门。 进门清雅的按上指纹,门轻声露着缝隙,却刮来一寒风阵阵,暴风雨前的宁静,风沙走石的凌乱,仿若便是这幅光景。 宋轻轻的心像是吊在灯塔上拿不下来般,只因隔着玻璃看着他从铁门处一步一步走近,优雅气质的身姿,却配上低垂着的如穿心箭的眸子,只抬眸隔空望她一眼,仿若要将她死死拖进黑色的洞xue里,无法挣脱。 落锁声,公文包摔在地面的声,领带解开摩擦衬衣的声,金属皮扣解开的声,声声而来,像是汇成最深最深的海洋,要将她拽入深海无法呼吸。 他的笑不再是对林玄榆般的柔笑,而是以她不熟悉的幅度,如阴风恻恻,笑含阴粟,在昏暗的黄色壁灯下,黑暗爬上他半个侧面,犹如恶鬼般。 宋轻轻没见过这样的林凉,让她恐惧,让她颤栗的后退靠在墙角。 他看见了,她的眼透过窗不肯挪动的落在那个少年身上,深情在意。 她喜欢上他了?什么时候? 呵。 她真敢啊… “怎么,对这么个讨你欢心的少儿郎动心了?”全身笼罩着一层黑雾的阴森,脚步的缓慢更像是凌迟,正一步一步向她走近,笑如砒霜。 她的喉咙像被掐住了般,难以呼吸。 “多美好的少年。”他用力的握住她的手腕,笑容龟裂,露出他最原始的面目,狰狞扭曲,“长相帅气,还扬言要娶你,为了你能和他平时最敬爱的表哥翻脸,多令人称赞啊…我问你,你爱上他了?嗯?要跟他走?” 这才是最真实的林凉,强势黑暗的内心正破罐而出,流脓发黑,恶臭不堪。 男性的气息杂着酒味扑面而来,危险的讯息在她脑里挥之不去,她用力的挣开他蛮力圈住的右手,踩了一脚他的脚面,便用力的往楼梯上跑。 这不是林凉,这不是。 宋轻轻摇着头咬着唇,奔向卧室一推门便锁上,靠在门背后急促的呼吸着。 脚步声像是枪声,一步比一步来得更撼动,她惊慌失措的咬着手背上的rou,冷汗控制不住的从额上冒出。 一脚用力的踢门,她的身子受力的倒下又挣扎着靠在门后。 “你跑什么?我做了什么让你害怕成这样?嗯?”门外是温雅的语气,却听得人不寒而栗。 门被推开的那一刻,宋轻轻立刻被推到地上,钥匙的清脆声还残存着,她偏头看着那人用高大的身影笼出一片黑色的阴影在她身上,余光只照出他那双浑浊的眼睛,像狼一般。 “轻轻meimei,你躲什么?”扭了扭脖子,像是开胃前的热身动作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