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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到了什么,闭了嘴,不尴不尬地咳了一下,用肩膀蹭了蹭他,小声解释道:“师兄,其实我觉得他说得也很有道理了。” 萧途:“……” 萧途哪里是信了小卷毛的鬼话,他只是体内真气又有些抑制不住了而已。 本以为是根治,没想到是治标不治本。 他这乐都还没来得及撒呢,又给泼了一瓢凉水。 他又把黑布拿了出来,蒙在了眼上。 还好,还没来得及扔。 林歧看在眼里,又想去给他温脉,谁知萧途触电似的拿开了手,道:“别了,我怕我上瘾。”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他怕他哪天习惯了清明世界,就再也忍受不了在无间黑暗里踽踽独行。 林歧笑了笑:“那我和你回天衍派好不好?” 萧途收回的手一顿,林歧便趁机握着他的手注入了真气。另一只手则悄无声息地覆上他的眼,将黑巾摘了下来。 黑色的布条被他握在手里,带尾扫过清风。 “这么好看的脸,遮住可惜了。” 作者有话要说: 修真境界:炼精化气,炼气化神(丹光为金色),炼神还虚(丹光为紫色),炼虚合道(丹光为无色)。 每个境界分为三个位期,依次为:筑基,开光,融合;心动,金丹,元婴;出窍,分神,合体;洞虚,大乘,渡劫。 第9章 第九章 围城 蛮子们毕恭毕敬地送走了小卷毛,静静地等待着王的命令。 他们围坐在一起,不打坐,也不炼气,只对着一个虚无缥缈的神像祷告,不切实际地幻想着拳打天衍君,脚踢盛仙门。 角落里坐着一个黑袍男人,戴着宽大的兜帽,看不清样貌。蛮子的修士不知是为了彰显自己的不同,还是因为见不得人,总喜欢穿着宽袍大袖,戴着小白帽,把自己遮得一点光也不见。 那个男人在一群白萝卜堆里显得格外地突兀,但没有人管他,他们正忙着请真神保佑他们早日攻下大罗天都。 就是在这时候,男人动了。 他的身上有着和蛮子们截然不同的金光,比黄金还要耀眼,若是看得仔细了,还能发现金光里,夹杂着丝丝紫气。 他随手抓过一个人,一只手穿透了他的腹部,那人还没来得及发出惨叫,便已被男人开膛破肚,从里头剜出一颗被血rou模糊了的金丹。 金丹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大营,比任何一个蛮人身上的都要亮堂。 而在同一时间,一把剑从营帐顶上刺了下来。 苏仪使出天衍九剑中的第二剑“凌云”,把整个营帐掀了个底朝天:“我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冒犯本派前辈?” 苏仪一脚踹开桌上供奉的神像,半坐半靠地歪在上面,把剑往桌上一拄:“想见天衍君?先问过小爷手中的剑。” 苏仪没有结丹,甚至还只是一个炼气境的小修士,刚刚开了光。但她一点也不怕这些“金丹大能”,这里面除了她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有一点,这些“金丹大能”不纯粹。 修行分为两条路。 一者外丹道,以盛仙门为首;一者内丹道,以九派为尊。苏仪作为天衍派嫡传,走的自然是内丹一道。 当然,这也不是说外丹天然就不好。 而是蛮子们拿着金丹当妙药,以为吃下去就万事大吉了,殊不知金丹根本没和自身融为一体! 风吹起帐门,萧途和林歧并肩走了进来。 外头的人已经清干净了。 他们甚至都没有解封泥丸宫。 身是凡身,剑是凡剑。 林歧下意识地看向角落里,然而那个黑袍男人早已不见了踪迹。 带血的金丹被好好地放在桌子上,没有带走。 林歧低声对萧途说了句:“小心,有真货。” 萧途点了点头,走到苏仪的身边,用他那永远不会转弯的语气,开门见山地问:“外丹不出关,是谁给你们的金丹?” 林歧拿起那颗带血的金丹,闻了闻。 忽然觉得身后闪过一阵风,他猛然回头,却只见空荡荡的帐壁。 “滚出来。” 方逑一剑刺穿蛮人的腹部,只听见有什么碎了,蛮人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好像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一个没结丹的小子打败。 方逑面无表情地拔出长剑,剑尖上赫然刺着一颗金丹,上头满是碎痕。 他轻轻一抖,金丹便化为了粉末。 雁清看着倒地的蛮人,说:“我还以为,你不会杀人。” 方逑:“剑字一把刀。” 雁清看着他,想要说些什么,可到最后也没说。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雁北刀,好像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辜负了这把刀,也辜负了他父亲的期望。 北刀所在,南剑无需出鞘。 他没有做到。 他想和他说,“如果你不想杀人,可以不用管”,“南剑心之所向,北刀刀之所指”。 这些他都没说。 因为他知道,现在的自己做不到。 方逑是仙道中人,今后遇到的,大抵也是仙家纷争,他帮不上忙。 他头一次清晰地认识到,北刀并非无所不能。 十万大军依旧攻势迅猛。 冯宽虽无修为,但百年的修行不是假的,他吃了一粒还元丹,暂且稳住江河日下的凡体,便是要与蛮人不死不休了。 雁南问:“蛮人哪来的金丹?” 冯宽摩挲着飞剑:“不知道。不管是他们自己做出来的,还是从天顺朝里走私出来的,都不能放他们过去。天衍君找到了吗?” 雁南:“没有。” 冯宽吸了一口气,神色严肃地看着城下。 他在城上设了阵法,蛮人一时半会儿攻不上来。但这也不是长远之计,他到底今时不同往日。 眼见着蛮人以人rou当梯,他也没什么可以做的。 城上不过寥寥数人,连蛮子的零头都比不上。 城破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他靠在墙脚,身体开始迅速地衰老,原先还只是华发丛生,如今却是整个身体都在以rou眼可见的速度衰败下去。 这个两百多岁的身体,终究走到了迟暮。 雁南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冯宽摇了摇头,拄着剑在地上画着符文。 他余生所有的生命都透过他的双手,流进剑中,再透过剑尖融进北刀城的一笔一划里。 他本可以做一个凡人,从生到死。 他有事没事的时候,可以打打铁,练练剑,和诸多凡人一样,为安家立命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