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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厢情愿吗? 然后,他听到乔松继续说道: “只是,若以安希望吾留下,吾愿意为以安重回人世。” 乔松笑得温雅从容,带着一丝宠溺与纵容望着傅瑾。然而傅瑾却突然想起了时霊之前的问题,“即使,这世间不再有陈诗怡此人”。 他对上乔松千年不曾改过的目光,然后猛地转头,望向陈诗怡。 她的脸上还带着几分迷茫,或许听懂了不少他们的对话,只是因为事情太过荒谬,所以才有点震惊和不敢置信。 然而,她至少听懂了一点。 “陛下,”她看着乔松,又看看傅瑾,目光还带有一丝好奇,“既然可以,为什么不留下来?” 乔松并未介意她的突然插话,毕竟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陈诗怡,亦是他。他只是温和地望着陈诗怡和傅瑾,然后对陈诗怡说: “汝乃吾之转世,若要吾留于人世,汝之身为最好的容器。”他复对傅瑾言道:“以安,事无两全。她与吾之间,汝只能选择一个。” 是选择因为前世的记忆苏醒而成为执念的乔松,还是选择在尚还懵懂的时候就已经不知不觉恋上的陈诗怡? 傅瑾本以为这个问题与他而言是不需要纠结的,因为他就是姜宁,姜宁就是他,带着那份执念转世轮回,纵使全无记忆,本能追逐的,也是那个人的模样。 可是,他却发现,自己犹豫了。 他已经看出来,陈诗怡和乔松已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了,相互独立,或许有几分相像,却终究不是同一个人了。 他不懂这中间的变故究竟是怎么发生的,但大概就如霊所言的那样,是因为乔松没有和他那样的执念吧。 一碗孟婆汤洗净前尘,趟过三途河,本就是全新的一段人生。 乔松。 诗怡。 看到这一幕,秦乔松温柔地笑了,他冲时霊点点头,下一秒,陈诗怡与傅瑾两人已经消失在了这片空间。 “前尘已逝,惟且问心。” 他的话语响起在傅瑾的耳畔,然而人,终究是不曾与傅瑾一起离开。 转眼之间,这片由记忆形成的空间中只余下了时霊和秦乔松两人。 时霊望着秦乔松略带怀念的眉眼,开口: “为什么不告诉他,我有办法帮你重塑身躯?” “便是说了又如何呢?不过是又生一段执念罢了。” “……可你爱他?” “是。” 秦乔松的神情温柔而眷恋,“吾没有执念,只是因为不信来生。可这并不意味着吾对以安不曾有过真心。” 时霊沉默,然后摇摇头。 “我不懂。” 秦乔松望着他毫不掩饰的迷惑,掩唇轻笑。 “汝如今,自是不懂的。兴许待得来日,会有一人让汝懂得吧……” 时霊望着秦乔松愈发黯淡的身形,看着他时不时停留在先前傅瑾站立位置的目光,心中依旧有疑惑。只是,如今,总归还是要先还他因果。 神念一动,无数尚未诞生灵魂的婴儿被他尽数寻到。 “对于投生之所,你可有要求?” 秦乔松一怔,然后眉眼舒展。 “华国子民,家庭安乐即可。” 带着记忆而生,哪怕是再有兄弟阋墙、外忧内患他也不惧,只是,他不愿再过一遍那样的人生。 不妨平凡,不妨康乐。 时霊颔首,几息之间已经寻得了目标。 性命勾连,孕妇腹中尚还未成形的婴儿便与秦乔松之间有了一座心桥。秦乔松感受到这份联系,冲时霊无声地道了声“谢谢”,便消失在了这片空间中。 在他的意识即将沉沉睡去之前,他恍惚感受到了一双宽厚的大手,轻轻地抚过他的全身。 “你说,我们的宝宝现在在干嘛?” 手被换成了脑袋,有人贴着腹部侧耳倾听。 “真是的,医生说现在孩子还小,要四个月后才能感受到胎动呢。” 而随着秦乔松的消失,这片由他的记忆形成的空间也随之崩塌。在离开空间的刹那,时霊突然感应到了什么,神魂巨震,原本维持的身形瞬间化为虚无,只余下一支失了光泽的玉笛“哐当”一声掉落在傅瑾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一点都不虐对不对~ 第68章 番外·傅瑾篇 “以安……” 黑暗中,似乎有谁在低声呼唤,一道朦胧的身影伫立在彼端,浅淡的光影从他身后透出,让人看不清他的模样。 傅瑾下意识地想要伸出手,然而手还未抬起,就被一道青光冲破了黑暗。 他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微薄的晨曦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射进屋子,在卧室里打下一道光影。 “傅瑾,怎么了?” 感受到身侧之人的动静,原本安睡着的女子半是迷蒙半是清醒地嘟囔道。 傅瑾怔了怔,只觉得自己先前似乎梦到了什么对自己很重要的东西,可是…… 他看着女子黑发掩映下的朦胧睡眼,轻手轻脚地起身,然后帮她重新按好被子。 “没事,只是做了个梦。我先起了,你再睡会儿。” 他看着陈诗怡迷迷糊糊地重新入睡,然后才离开了卧室。 去浴室里洗漱一番后,傅瑾给自己倒了杯温水,然后出门取来了今天的报纸。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正打算按照平日的习惯看看新闻的傅瑾还未翻开报纸,目光就被摆在架上的那支清笛吸引住了。 这样青色的光泽,好像之前在梦里见到过…… 傅瑾摇了摇头,将这种可笑的念头从脑海中甩了出去。大概是这几天被自家妻子念叨多了新文的设定?怎么会见到支笛子就觉得它应该是法器呢? 作为玄门传人,他可是知道如今这个年代尚还存在的能够发挥功效的法器,绝对不超过五指之数的。 不过这支笛子,若是在他原主人的手里,大概就可以作为法器了吧。 想到那位在华国历史上熠熠生辉的逍侯,傅瑾无端生出一丝感慨来。 逍侯之后,再无神话。 能够得到后世之人如此评价,作为继承了逍侯零星学问的玄门传人,他也有资格与有荣焉了。 “阿瑾,早上想吃什么?” 卧室的门被打开,陈诗怡穿着粉红色的家居服趿拉着拖鞋走了出来。 傅瑾走上前去同她贴了贴脸颊,顺手为她泡了杯蜂蜜水。 “你先去洗漱吧,我昨晚炖了骨头汤,等下下面给你吃。” 婚后二十五年,两人的生活平静而安然。一双儿女都已经迈入了大学校门,学习优异,品貌兼优。年轻时的冒险与坎坷,都仿佛是为了此时此刻的相守相伴做的准备。 傅瑾走进了厨房,开火、烹调,娴熟而惯常。 在客厅中,风吹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