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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方季让我别辜负你。” 郑北林愣了愣,叹道:“我小人了。” 阮捷从包里掏出一只荷包,塞到郑北林羽绒服口袋里。郑北林道:“生日礼物?” 阮捷挑眉笑笑,双手抱胸,歪着头跟着哼音响里的调子,不会唱词,曲也不熟,哼得滑稽。 直到等红灯,郑北林才掏出荷包来看,深红的底,鸳鸯刺绣,拉开荷包口的小绳,里面是颗石头,那颗命途多舛的雨花石。郑北林扭头看阮捷,对方恰好也亮着一双眼睛看他,那副模样让人忍不住想伸手顺毛,郑北林确实也伸手去顺了,掌心在他头顶碰了碰,再把荷包收回口袋里。 “荷包是我奶奶绣的,跟了我十五年啦。” “护身符?”郑北林轻声道。 阮捷沉吟:“也有这个意思……不过她会绣很多东西,还有人跟她买,病重时候卖光了,我只留了这个。你有空仔细看那一针一线,很漂亮的,我奶奶以前还是大家闺秀,地主千金,不过让斗地主给斗垮了,命也不好。” 郑北林眸光一颤,刚抬手,绿灯亮了。 郑北林开车稳,不争不抢的,过了路口就被抄了两次,也不见他提速。 “雨花石给我,荷包你留着吧。” 阮捷瞪眼:“哪有这样的,收礼物还退货!” 郑北林哭笑不得。 阮捷道:“我奶奶说可以留着送老婆的。” 郑北林:“……” 半晌,郑北林做了权衡:“就当她送给我们的,我放床头,你随时可以看看。” 毕竟是奶奶唯一留给他的东西,要说舍不得是有的,但送给郑北林心甘情愿。阮捷觉得郑北林多虑了,但既然他执着,阮捷也不好反对。 刚结束的一首歌曲旋律很讨喜,播放器刚切换下一曲,又被阮捷切回来了。 郑北林忽然道:“樊羽那边,我会做个了断。” 话题太跳,阮捷有些跟不上,眼里透着莫名,沉思良久,惊道:“你知道了?” 郑北林道:“他和方季同一间房,不难猜。”顿了顿,“其实他这一招不太高明,也是仗着和我的交情,觉得我不至于会撕破脸。更多的是侥幸心理,万一我不信你,一拍两散,也就不会追究到他头上。” 阮捷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合适。 郑北林忽然放低声音:“抱歉,阮阮。” 阮捷道:“道什么歉啊,你不是信我了吗?” 郑北林没再说下去,腾出一只手来摸他的掌心,轻轻捏了两下。 超市到了。 称了龙虾,又去零食区拿了些薯片饼干,饮料,购物车被填平,阮捷还推着乱晃。路过安全套货架,两人不约而同驻足。郑北林扭头看阮捷,笑了笑。 阮捷伸手扯他胳膊:“算了,不要了。” 郑北林道:“还剩两个。” 阮捷道:“还没试过不用的,下次不用了。” 郑北林伸手去拿超薄的。 阮捷恨恨道:“再薄也隔着东西啊,不要了。” 郑北林语气里带着诱哄:“备用。” 阮捷道:“不要。” 郑北林道:“你要上班,清理很耗时间。” 阮捷迟疑半晌:“好吧,不要草莓味。” 郑北林:“……” 看什么,看也没用,他快要草莓味一生黑了啊! 也不知道郑北林哪来的少女心,对草莓味情有独钟,两人那天早晨过后食髓知味,又试过好几次,套套也用过不少了,全是草莓味,现在哪怕拿超薄,还是草莓味。 郑北林妥协,把刚拿的那盒放了回去,换来一条巧克力味的。 阮捷:“……” 郑北林再看他。 阮捷苦着脸:“我会饿。” 郑北林:“……” 郑北林总算拿了无味的。 阮捷也是头一次买这种东西,以前记下不少种类,当下矮身找了一会,取下一盒凸点螺纹的。郑北林眼里渗出些许笑意,不多言,推起购物车转身。两人掉头,一个小男孩站在背后,神不知鬼不觉的,吓人一跳。 小孩身高只及阮捷的腰,五官精致,扇贝似的睫毛扑闪扑闪的,仰头打量郑北林和阮捷。 阮捷整个大脑被各色各字号的“卧槽”刷了屏,定了定神,笑道:“找不到大人啦?” 小孩摇头,道:“我拿口香糖。” 阮捷回头一看,货架最上头两排放的确实是口香糖。 阮捷还在和心里一连串的省略号作斗争,郑北林已经转身,抬起手,一边问小孩:“要那种?” 货架顶层有些高,小孩自己肯定够不到。 小孩眉眼一弯,“巧克力味的,谢谢叔叔。” 郑北林伸出去的手顿住,阮捷整个人也死机了。 郑北林先回魂,低头柔声道:“没有巧克力味。” 小孩道:“骗人,你们拿了的。” 阮捷从货架上拿了两条炫迈下来,蹲下身不由分说塞到小孩手里:“我们刚刚说的是气球,大人吹着玩的,小孩吹不动,不要问我气球为什么有味道,你mama肯定在找你了,向后转齐步走宝贝么么哒有缘再见。” “……” 离开超市,郑北林一直在笑,阮捷刚刚还有些烦躁,但这点事也没在他心上挂念多久,两人一钻上车,他就朝郑北林闪着眼睛道:“凸点螺纹的很爽吧!” 郑北林笑道:“我一直是一。” 阮捷道:“那你以前的……shuangma?” 郑北林道:“没试过,都用常规的,也是好几年前了。” 郑北林刻意补上后半句,再观察阮捷的反应,却发现自己完全多心了。阮捷不及他一半敏感,这个问题确实也是随口一问,现在歪着头哼歌,不知道想到了哪里去,嘴都合不拢。 33 郑北林也会下套。 阮捷钻进了套里,这绝对是个草莓香型的,惊喜的甜腻。 距上次接触郑父郑母已经有些日子,连郑北夕也很久不来郑北林那里了。一进门,阮捷甜着嘴打招呼,隐约察觉哪里不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晚饭还没好,乔文昊陪郑父在客厅下棋,阮捷主动去厨房帮忙,被郑北夕赶出来了,见郑北林去了客厅观棋,他便黏过去,看不懂,险些没睡过去,郑北林伸手在他脑袋上搓弄两下,给他指了个方向。 阮捷转过头看一眼,甩着尾巴过去了,房间门没关,轻轻一推,是书房的样子。有三个红木书柜,挨着窗口的案几,笔墨纸砚一应俱全。大大小小的相框占满左边一整块墙,玻璃框背后,泛黄的黑白照和褪色的彩色照交替陈列,尺寸不一,有两张皲裂严重的,人脸也裂开了,嘴角处几道褶皱破坏了整体协调,神情颇为怪异,人原本应该是笑的。阮捷在一张色彩暗淡的双人合影上找到了阮玉辉,才三十出头的样子,意气风发,身边是正直壮年的郑伯伯,两人搭着肩,背后是绵延的万里长城。 他又想起那段夭折的娃娃亲了。 屋里还有别人,他没看太久,就走到乔锐身边席地坐下。书房里最突兀的莫过于这台老式插卡游戏机。太老了,他小时候玩过的东西,乔锐却没有半点嫌弃的样子,目不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