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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谈心得,商量后列出李和安还有可能去的地点清单,分头行动。 阮捷去的一家夜总会,一家酒吧,老板似乎都熟悉李和安,简单一问,就发誓没见着人。 阮捷与郑北林保持联络,从酒吧出来时候下午三点多钟,郑北林让他回家休息。他半天不挂电话,郑北林问怎么了。 “我过来陪着你。” 三四秒的寂静后,郑北林报了个地址。 李和安的家人也到了,和傅以丹的家人在医院剑拔弩张。郑北林和李家人熟悉一些,不得不抽身过去调解,让裴歌和樊羽继续找人。阮捷跟着他火急火燎到了医院,昨天还对他眉目慈善的傅先生连看他的目光都夹了刀子,阮捷视若无睹,虽然插不上话,还是寸步不离地黏着郑北林,眼光四路耳听八方,随时防备什么人冒出来对郑北林动手脚。 李和安的父母几乎不知情,听完郑北林叙述,愿意承担责任,但傅家人要见到李和安本人才肯商谈。李家人也着急,发动一帮人找,却像无头苍蝇,还不及李和安这两位朋友目的性强。阮捷自己又困又饿,想出去买两份盒饭又怕不在的时候郑北林一个人吃了亏,就这么守着。 等满二十四小时就能报失踪,靠警方力量了。 胃里空荡荡的,医院的消毒水位充斥的鼻腔,催动了不适感。阮捷蹙着眉默数时间,忽然手机响了,引得周围目光全数聚拢过来,他稍微侧身,低头一看来电显示,起身往走廊另一头走。 “阮阮,求心灵鸡汤。” 陆之瑶的声音冒出来,带着苦闷,不像是装的。 阮捷没时间管她到底有多苦闷,低声下气道:“姑奶奶,我现在很忙,很累,空了给你回电话,先挂了啊。” “欸,欸……”陆之瑶拖了几声,忽然一喝,“阮捷你反了啊!” 阮捷心里烦躁,没心情迎合她,手机挪离耳朵,刚打算挂断,忽然听到三个字,忙凑回来。 “你说什么?” 陆之瑶叹了口气,没了刚才的凶神恶煞:“李和安在我家。” “……” “我不知道怎么办,你说的我都记着,我要是插足那就是三,而且他这人也不像会对谁长情的,但昨晚一看他那样子,我脑子就跟浆糊似的,什么都来不及想,我几乎一晚上没睡着,他不是很情场得意吗?怎么会落得这副样子……” 强耐着性子听了这么多,阮捷长舒一口气,捏了捏眉心:“你让他来医院,马上,他老婆没了。” 大约四十分钟,李和安出现。 如果说他昨天显得落魄,可至少还剩两三分公子哥样,而现在,说是个失业轻生的落魄愣头青还有些抬举。头发像是随便拔来的枯枝烂草,眼廓青黑,眸光呆滞,眼白透着血丝,一身衣服随处是皱,让人想起垃圾篓里的旧报纸。 见到本人,傅家人反倒没了之前的凶神恶煞。怒火散去,只剩下沉淀下来的炉灰,不留余温,铺天盖地、灰白的粉末像要将人活埋。 阮捷冷不防打了个寒颤。 他们带着李和安去看傅以丹的遗体,割腕放血的死法,尸身并不像书里写的那么唯美,阮捷一个鬼片当喜剧看的人都忍不住别开了脸。 昨天还跟他说说笑笑的人,那双眼睛那么亮。 满屋寂静。 阮捷再转回头,恰好见李和安在床前跪下,他正对着李和安的侧脸,两三步的距离,清清楚楚看见那张没了魂的脸惨白如纸,青筋抽搐。这么个大男人,众目睽睽下,忽然就红了眼眶,失声痛哭。 30 回家路上,阮捷一直在和陆之瑶通话。 陆之瑶加班,出办公楼去公交站时候发现缩在一条旧巷口边的李和安。酒气冲天,这人已经醉糊涂了,拉着她死活不放,陆之瑶问他你知道我是谁吗,他说了她的名字。陆之瑶问他住哪,他不说话,像是睡着了,她便打车把他带回了家。她没伺候过醉汉,只草草帮他脱了外套就把他塞上床,伺候他吐了几通,什么话也没问出来,索性放弃,铺了地铺睡了。 她整夜没睡好,想不明白李和安这么得意的人怎么会落魄到这个地步。 “我还猜想他们是不是分了……”陆之瑶说,“但你不是说他对女朋友很狼心狗肺吗?我就更不明白,既然没感情,为什么这么难受。” 阮捷累得不想说话,但不能不管陆之瑶。 半晌,他道:“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陆之瑶道:“能怎么打算?我不用自讨没趣,也不想作践自己。” 阮捷找不出合适的话来安慰人。 既然不可能,就别随便给希望,虽然李和安也是无心,但昨晚对陆之瑶而言像是给了一粒枣又一通乱棒判处死刑。 思忖良久,阮捷放柔声音:“早些睡,明天我来看你。” 挂断电话,看看身边的郑北林,又往座椅背上一倒,彻底安静了。 事情发展到现在,算是没他们什么事了,剩下的交由两家人协商解决。阮捷记得郑北林说过傅以丹精神有问题,昨天那个情况,加上这场突如其来的自杀,他也差不多信了。但傅以丹抗拒检查,他的家人似乎也不相信,直到她离开,这笔账完全算到了李和安头上。 而李和安没有半句辩解。 一到家,门重重一关,还没换鞋,就被郑北林从身后抱住。 阮捷被他勒得有些呼吸困难,却也不多言,双手覆上他的手背,低声道:“我在这呢,北林哥。” 他似乎能猜到郑北林的心情。 除了失去朋友的痛苦,险些连挚友也失去的惊吓,还有另一种恐惧。 傅以丹尸骨冰凉,李和安在她床前痛哭的时候,阮捷忍不住将所知道的两个人的故事从头到尾过了一遍,五年的感情,发展到昨天病房里那一幕已经是种悲哀,而不过一夜之间,居然落得阴阳相隔的结局。 爱情?说它脆弱,它茁壮生长了五年;说他坚韧,它说走就走毫无留念。 没开灯,郑北林贴着他的耳朵,热气就在耳边,他却没空脸红。 “很早的时候,傅以丹就有些不正常了。” 郑北林低语着,把李和安给他说过的话一五一十倒出来。 阮捷虽然相信了傅以丹的精神问题,但听到这么细致的描述,还是颇为震惊。两个人居然是以那样的状态在僵持着,一直耗到今天这一步。 将近半分钟的沉默过后,阮捷才嗫嚅道:“这……多累啊。” 郑北林身子略微一绷。 阮捷忙伸手摸摸他的脸:“怎么啦?” 郑北林松开手,转身开灯,阮捷的视线追过去,他正低头换鞋子半张脸藏在阴影里,整个人像被活生生切割开来。 阮捷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站在原地有些手足无措。 “没错,多累。”郑北林朝他笑笑,忽然在他面前蹲下,握住他一只脚踝,“抬脚。” 阮捷:“啊?” 还是乖乖抬起来。 郑北林帮他脱下球鞋,拿出他的拖鞋套上,再拍拍他的小腿,在阮捷目瞪口呆的注视下起身,捏捏他的脸,“累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