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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东西,酒保夸他声音好,阮捷知道他这水平在酒吧也算不上突出,多半是场面话,笑着道谢,和对方侃了几句闲话。 酒吧气氛的确很好,他看着两拨客人离开,又进来几波,衣着都很体面,没有吓人的杀马特。以前他兼职过的那家酒吧档次就要低很多,还有太妹找他要号码,别人递的烟酒他一律不敢沾。 第二场有乐队伴奏,他唱了几首摇滚,英文不好,多唱华语和粤语的。 第三场又恢复吉他弹唱,挑安静的歌。 唱完一首,数着还差十分钟,肚子有些饿了,开始想吃什么宵夜,或者回家吃——不知道郑北林回去没有。 就是这时候,看见来了一拨客,打头的人冲着他笑,白衬衣,灰色牛仔裤,戴一副无框眼镜,眉清目秀。 怎么看怎么眼熟。 阮捷不敢过分走神。 “陌生的城市啊,熟悉的角落里——” 一共五个人,三男两女,服务生引着他们走进正对舞台的包厢。 “也曾彼此安慰,也曾相拥叹息不管将会面对什么样的结局——” 走在末尾的那个人,进包厢时忽然回头看他,阮捷正在看他们,目光相触,哗啦一下,阮捷脑子一片空白。 是郑北林。 “在漫天风沙里,望着你远去,我竟悲伤得不能自已——” 想起来了,那个穿白衬衣的就是李和安。 搞大了姑娘肚子还狼心狗肺的李渣男。 郑北林只淡淡对他对视片刻,扭头进去了。 “多盼能送君千里,直到山穷水尽——” 包厢的门正对舞台,郑北林侧脸对着他。 “一生和你相依……” 蓝光将场内扫了一圈,再落回舞台中央的阮捷身上。 阮捷六魂无主,唱得心不在焉。 郑北林那一眼扫得太快,又面色淡然,但只是一眼,阮捷觉得他生气了。 其实一开始郑北林说晚归,就应该想想万一,早说清楚,他要是不准,就算了,让赵宜重新找人。只是C市这么大,酒吧千千万,更好的也数不胜数,这个地方不靠近大学城也不靠近他们住处,也不怪他存着侥幸心理,要不是真发生,还不会相信会这么巧。 满脑子都是待会怎么找他解释清楚,一首歌唱得寡淡无味,结束时候掌声弱了些,只有刚开始说他帅那个年轻女人鼓得卖力。 最后一首。 阮捷翻着谱本,最后停在王菲的一首上。 又抬头看郑北林,后者手里拿了几张牌,正专注思考什么。 阮捷深吸一口气,指尖摸上琴弦,左手按好和弦,右手拨弄两下,前奏开始。 “眉目里似哭不似哭,还祈求什么说不出——” 听到轻微的叹息,又几道目光聚过来,应该是很喜欢这首歌的。 阮捷不清楚郑北林能不能听懂粤语,心里有些激动,希望他会听,又希望他不会。 “陪着你轻呼着烟圈,道唇边,讲不出满足——” 灯光一暗。 阮捷轻轻一扫弦。 橘色的暖光亮起。 “你的温柔怎可以捕捉,越来越近,却从不接触……” “La ……茶没有喝完早变酸—— 从来未热恋已相恋—— 陪着你天天在兜圈,那缠绕,怎么可算短……” “你的衣裳今天我在穿,未留住你,却仍然微暖……” “徘徊似苦又甜之间,望不穿这暧昧的眼—— 爱或情借来填一晚,终须都归还,无谓多贪—— 犹疑在似即若离之间,望不穿这暧昧的眼—— 似是浓却仍然很淡—— 天早灰蓝—— 想告别,偏未晚——” 一首歌唱得阮捷眼角泛湿,郑北林没有扭头看他一眼。 多亏是粤语歌。 阮捷投入全部情绪,唱完时候背着吉他就下去了,还是服务生提醒他吉他没放好,才红着脸回去,放回吉他手的椅子上。 唱的时候被歌词煽动了情绪,有些夸张了,想想在舞台上的表现,阮捷有些臊得慌。明明没有到那个地步,全赖这首歌,也是中了邪了。 老板给他点钱,说会从那位学弟的工资里扣。一边表扬他,有留他长久唱的意思,阮捷跟他打太极,推脱完,想按唱歌时候决定的,去包厢找郑北林解释清楚,却又想起另外有三张陌生面孔,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应付什么重要的人,会不会打扰,反而火上浇油。 反正他也是要回家的。 这么一想,阮捷就先走了。 十点出头,商业区比起刚来时候冷清下来一些,但人依旧不少。阮捷在街边买了杯奶茶,搭公交去地铁站,在地铁上,给陆之瑶打了电话。 本来是想说今晚的事,但一听到对方的声音,念头又打消了。 还是不要让她掺合的好。 但也不可能挂断,就没话找话。 “就问问你中秋回不回家。” “回什么家啊,就三天,过车瘾?”陆之瑶咋咋呼呼。 阮捷笑道:“不就问问嘛,这么激动干吗?” 陆之瑶道:“不是你问得没脑子吗?” 阮捷想想:“好吧。” 陆之瑶道:“我请你吃饭吧。” 阮捷:“啊?” 陆之瑶道:“啊什么,你不也一个人么?难道寝室几个还有活动?” 阮捷细细想了一遍那三个字,一个人。 “难不成我一条狗啊?” “你不说我还忘了,单身狗嘛,我们两条狗聚聚算了,赵宜不是有女朋友了么,多半不会鸟你。” 的确是一条狗,郑北林有家要回。 阮捷答应下来,后来聊得心不在焉,陆之瑶不耐烦,便挂断了。 阮捷回去,坐在客厅看电视,等郑北林。 没记错的话,郑北林明天早上有课,不会太晚回来。 十一点半,阮捷肚子饿得咕噜叫,想起原来吃宵夜的打算,给忘了。现在郑北林没在,只能自己动手。去厨房下面,听见门响,郑北林回来了。 阮捷关了火,放下筷子就跑出去,郑北林垂着头在玄关换鞋,面色沉静,不见异样。阮捷站在沙发边,叫了他一声,他换好鞋慢腾腾走过来,一手放在西裤包里,盯着他看。 走近了,阮捷才发现他喝酒了。去酒吧喝酒并不奇怪,怕的是喝多了。 郑北林抬手松了松领带,转身往主卧走。 阮捷忙不迭跟进去。 “喝酒了吗?有没有不舒服,等我给你泡杯茶。” 郑北林摇摇头,脱下领带往床上一扔,走进浴室。 阮捷又硬着头皮跟进去:“我没在酒吧打工,今天恰好……” “睡觉。” 被郑北林短促的话音打断。 语气是毫不掩饰的焦躁,阮捷感觉他是真的喝多了。 估计他也不舒服,到洗脸台前拧开冷水,手里接了一捧,弯下身子往脸上浇。 阮捷忙上去拦他,被他推开了。不敢再做动作,只好看着他重复,直到满脸水珠,他才关了水,双手拄在台子上,低着头喘气。 阮捷想去拍他的背,手探出一半,又缩回来。 想说三十二的人了,不该再这么喝酒,应该开始注意身体各种指标,尤其是他这样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