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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请郑北夕吃饭,你下班直接来大学城】 阮捷一愣,不知道该乐还是该忧。 郑北林要请他jiejie吃饭,不知道是早有计划还是临时起意,不过前者可能性大得多。 所以……他是被临时捎上了。 10 阮捷算是和郑北夕第一次见面。 听说以前郑父在外经商,两个孩子都跟着郑母在C市,所以阮捷也只见过郑北林一次,郑北夕好像比郑北林还要年长三四岁,阮捷第一次听说她的时候,她就已经是大学生。相比郑北林,郑北夕各方面都比较平庸,郑母不常提及长女,阮捷也很少听母亲说起这个人。她办婚礼、连带小孩的周岁宴阮捷也没有出席,都是父母去忙人情。 见到本人,有些认不出。郑北林客厅里放的那张全家福有些年纪了,照片上的郑北夕穿着打扮都是大姑娘样,现在头发高高挽起,戴一副白色细边眼镜,咖啡色印花衬衣,棉布长裙,举手投足都不掩成熟和老练,把向来老气横秋的郑北林也压了下去。 “阮叔叔家的小孩呀,都这么大了。” 对方满目惊讶,阮捷便笑道:“北夕姐真年轻,看不出来生了孩子。” 郑北夕笑得眼睛都弯起来,她化了淡妆,五官端正,但谈不上惊艳。眼睛和郑北林的很像,只不过她化了眼线,要显得大一些,但眼神是最有神韵的。阮捷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恰好服务生上菜,打断了。 吃的是鸡公煲,郑北夕怕辣,锅里辣椒不多。 “乔锐呢?”郑北林漫不经心问。 郑北夕道:“跟他爸回爷爷家去了,我说你工作上遇到事,好说歹说总算逃过一劫。” 郑北林喝了口茶,一笑:“乔文昊又得在我头上记一笔账。” 郑北夕低头笑,忽然又扭头,对一脸不明所以的阮捷道:“小捷想喝什么饮料?” 阮捷:“……” 果然姐弟俩都是一路货色,把他当儿童。 不等他开口,郑北林接了一句“果粒橙就好”。 五分钟后,一八几的大男生抱着一瓶果粒橙发呆。 “李和安那件事还没了?” 吃饭期间,郑北夕问。 阮捷下意识竖起耳朵,八卦是他最关心的,结果郑北林喝醉以后就再没提过。 郑北林拿着漏勺专心致志地在锅里捞东西,捞出一块鸡翅,放到阮捷碗里,放下漏勺,不紧不慢道:“让傅以丹搬到他那住了。” 郑北夕道:“就是说复合了?” 郑北林抿唇,若有所思。 郑北夕道:“有什么打算?不可能等肚子明显了结婚吧?” 郑北林道:“这都不错了。” 郑北夕一愣,沉吟半晌:“这小兔崽子,不会连结婚都还没做打算吧?” 郑北林沉又捞了几块鸡rou给阮捷,再给郑北夕捞,不说话。 之后的时间都在听郑北夕感叹唏嘘,她似乎也和李和安很熟,有些恨铁不成钢,为傅以丹惋惜,但听得出还是私信过多,护着李和安的。 走前,郑北林去结账,郑北夕又把注意力转移到阮捷上。 “我的房间怎么样?小时候踢的脚印还在吧?” 她打趣他,阮捷这才想起,自己一直住着对面这位的闺房。 认真想了一遍,阮捷道:“很干净,就像新的一样,我才担心弄脏了。” 郑北夕笑了:“放心住,平时北林也是一个人,你在也热闹些。” 郑北林回来了,三人一起离开,郑北夕自己开了车,郑北林叮嘱她路上小心,阮捷乖乖说了再见,于是各自上车,分道扬镳。 阮捷一直在想郑北夕最后说的那句话,联系到郑北林表里不一的种种行径,觉得这个人没准真的有点寂寞。 没机会给人做饭,所以听到一句表扬,就恨不能每天把那道菜送到对方嘴边。没人对他说甜言蜜语,所以房间里贴满海报,自我陶醉。到了这个年纪也没有小孩,于是把他这个年龄差距大的房客当做小孩子一样照顾,显得自己更加成熟。 看得入神了,没控制好目光,被郑北林抓了个正着。 恰好等红灯,四目相接,几秒后,郑北林笑了一下,又重新看路。 “你没见过郑北夕吧?” 忽然问他。 阮捷点点头,意识到他看不见,又道:“只见过你。” 四个字,郑北林又笑了笑。 忽然没下音了,阮捷等了几分钟,硬着头皮接话:“乔锐……就是北夕姐的小孩?” 郑北林点头:“我外甥,刚五岁。” 阮捷点点头,又笑:“一定很可爱。” 郑北林也笑,却道:“太熊了,脾气像他爸。” 阮捷猜不出是褒义还是贬义,一时不知道怎么接。 郑北林却主动说了下去:“我这姐夫……习性不太好,赚了点小钱,爱赌。” 阮捷心说这故事真是哪都能听到。 联想郑北夕吃饭时候说的话,又有些同情。 郑北林继续道:“酒品也不好,喝多了就打人。第一次我就想去算账,我爸妈说先忍忍,第二次……他躲回郑北夕公婆那里,两个老人护儿子,我冲进他们家把人揪出来揍了一顿。” 阮捷听得目瞪口呆,总算明白饭桌上那句记账的寒意——并不是玩笑。 郑北林面无表情,阮捷却在心里佩服得五体投地,想象郑北林当时的样子,帅到银河系里了。更重要的是——郑北林不是文弱书生,也没枉费这么好的身材,居然也能打架。 车又开了一段,似乎是好奇平常八卦心旺盛的人居然没有捧场,郑北林扭头,就看见阮捷半张嘴望着他出神。 其实阮捷满眼都是桃心。 感觉道郑北林的视线,阮捷忙拍手,又觉得不对,忙收敛表情,小心翼翼道:“没离婚吗?” 郑北林道:“只要不沾酒,对郑北夕好得没话说。后来跪下认错,郑北夕心软了,也顾及到乔锐还小。现在还行,酒不沾了,偶尔小赌。不过郑北夕还是不喜欢他们家。” 阮捷忍不住想如果郑北林也酒品不好,喝醉了就揍他——虽然他也有两下子,胜负说不准,但打人毕竟是打人——郑北林也平时也对他很好,醒了以后跪下认错…… 打住。 他甩了甩头,为自己的神展开默默点蜡。 不知道过了多久,郑北林叫了他一声。 阮捷:“我不原谅!” 郑北林一头雾水。 猛然回神,阮捷笑着打哈哈:“我在想如果是我,找了这么个男人,原不原谅。” 郑北林:“男人?” 阮捷恨不能咬舌头,指尖在衣角上狠狠一绞,面上还是笑:“不不,女人。” 郑北林笑了:“你还怕被女人揍?” 阮捷:“……” 他想静静。 郑北林继续开车,嘴角还是难掩笑意,阮捷知道自己又给他带来一个笑料了。 笑吧笑吧,你开心就好。 阮捷暗自耸肩,安静了几分钟,嘴巴又闲不住了。 “酒品的确是件大事,以前瑶瑶就说过男人喝酒的问题。天朝这人情世故吧,总得来一杯,不喝还真办不了事,但不能贪杯。她还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