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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刚说完,便听见对面传来了一声嗤笑,不用抬头看也知道是谁,“以前记得你挺聪明的啊,亏得沈爻哥哥没跟你一道。” “脑子总有犯水的时候,人之常情,人之常情。”花寻只当没听出来讽刺的意思,有些无奈的笑了两声。 单鹤见他也不动怒了,又将手抚上了沈爻的头,顺着摸了两下。 虽然沈爻没有任何反应,但是花寻的反应可算不上小。 只要rou眼可变的收敛了笑容,严肃了好些。 “这就奇怪了,明明来自不同的地方,最后却是能被相聚一方。”孟哲说完之后又站了起来,“话说回来言孤本是和你们一道的……” “哦,我们早分道扬镳了。要不怎么会我和沈爻先到这儿了两日,他才过来。至于你那个弟弟……人挺机灵的。”单鹤虽然知道这话不是问自己的,但还是先一步抢先道。 孟哲:“你跟择清仙君分道扬镳,关言孤什么事儿?” 毕竟孟哲记得自己那个弟弟应该是要死要活都会跟着花寻的,只存在花寻甩不掉,不存在孟言孤自己跟丢。 “谁知道呢,”单鹤忽然眯起了眼睛,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对,我记得我们当初分道扬镳之前有五个人,还差一个。” 花寻心里沉了一下。 就知道单鹤这个性子按捺不住,当时和沈惊蛰见了那么多面,不提才怪。 “五个人?”孟哲听完之后也明显愣了一下。 “记不太清了,好像还有一个……长什么样来着?”单鹤说着蹙了蹙眉,“也可能是我记错了。” 花寻这才暗自舒了一口气。 “我们得先找个方法从这儿出去。”孟哲一面说着一面踱步着。 花寻这才看清,孟哲的面容已经很憔悴了,也不知是在这儿困久了,还是因为太久没见天光。 没了往日那般凌厉,要不是往昔之事花寻一件没忘,还真是可能会心疼他几分。 不过现在大家都是拴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花寻也不敢说盼着孟哲不好,毕竟他不好了自己多半也得遭殃。但既然没提以前那遭,花寻也并不介意在逃出去之前就这么相安无事的先处着。 然而这个石室似乎是密封的,只有墙角有些风能进出。 除了他们这些还活着的,一旁堆积在角落的还有些已经看不出人形的尸体。 不过花寻还是瞥了一眼,发现他们身上的衣物都和这座城里的服饰有所差异。 想必是外人。 研究了大半晌,几个人也没研究出个所以然来。 花寻刚想说些什么,却看见沈爻倏地从单鹤腿上爬了起来,径直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 不过虽然是走过来,但动作却多少有些生硬。 跟个提线木偶似得。 走到花寻背后,便十分自觉直接倚在了花寻背后,还嗅了嗅花寻颈窝上的气息。 又蹭了蹭。 花寻一时间连出口都忘了找了,木讷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沈爻又蹭了蹭。 颈窝上的触感本就比别处灵敏些,头发这么一蹭,弄得花寻直痒痒。 但也不想推开。 “沈爻?”花寻试探性的唤了一声。 然而对方并没有任何回应。 连体温都有些冰凉。 花寻这才察觉到不对,转过头去查看。 却看见沈爻的眼睛虽然是睁开的,但漆黑的瞳眸之中却是十分空洞,一点儿光都没有,死气沉沉的。 和平时大不一样。 “沈爻你……”花寻虽然知道平日里沈爻少言寡语,但至少在自己面前总是活泼些的。 而近日总觉得似乎哪儿不太对。 花寻几乎是即刻,想到了什么,倏地抓过沈爻的手,将他的袖子掀了起来。 果不其然,手臂冰冷,惨白的肤色下已经多了很多不规则的暗红色淤血。 这种淤痕…… 花寻赶忙打消掉了这个念头。 明明人还会动。 然而再一扭头,沈爻似乎又睡着了,就这么站着倚在花寻肩上,合上了眼睛。 “沈兄就是睡着了,你可别吓着。要是不想让他挨着你就还回来,我看着。”单鹤一下子就察觉到花寻脸上的不自在,先一步在一旁插了一句。 花寻没再说话。 但身上倚着这么个人……实在是有些心有余悸。 == == == == == 沈惊蛰拽着花寻的动作维持了半晌,瞧着人彻彻底底沉下去了,这才缓缓的站了起来,将剑收入剑鞘之后才拂了拂衣物上的尘土。 沈惊蛰站起来之后,这些枯骨手就自己缩了回去,一望无际的祭坛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接下来的路沈惊蛰选择一步步走过去的,没再使用轻功。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悲伤或是什么,只是脚步减慢了不少。 还差两步走到祭坛的尽头,沈惊蛰倏地将即将迈出去的那只脚悬到了半空中。 紧接着转身就是一个起跳,刚刚跃起,就听见脚下传了一声风哨。 落地的时候沈惊蛰依旧是背对着来时的大门,“藏着掖着多没意思,你说你也是正儿八经的世家出身,怎么竟学些这阴险的玩意儿。不知道的还以为咱来是同门自相残杀来着。” 说完之后沈惊蛰久久没有听到回应,不过到底是反应敏锐,赶忙又是一个起跳,“还来?这种套路一次就得了,多了耍猴呢?” 又是一阵风哨擦着脚底过去。 沈惊蛰这才转过身来,看向远处站在祭坛之外的那个身影。 比自己矮上不少,骨架也不大,明显就是还没长大的少年,身上的衣物残破不堪,散发的气味也有些难闻。身上糊满了淤泥,整个人找不出一处干净的地方。 沈惊蛰看到这儿不禁收敛了几分吊儿郎当的样子。 能知道将衣物换掉,还能找来淤泥来掩饰体温……明明上一次见他还是个一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少爷。 这变化还真是快。 “比我想象中的有本事。”沈惊蛰说到这儿忽然笑了。 也是,上一次孟言孤那副人畜无害的样子的的确确是蒙骗人心。 这一次虽然是早有察觉,但沈惊蛰还真以为当时那些“人”就已经把他给吞噬了。没想到现在竟是唯一一个能好端端站在自己面前的。 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孟言孤没急着开口,只是用着不太干净的袖子擦着比袖子更加不干净的剑刃。 擦完之后才缓缓道了一句,“好久不见。” 沈惊蛰:“既然跟了我这么久,怎么现在不跟了?” 说完之后沈惊蛰也不急,直接席地而坐,也没怕他。 孟言孤听闻之后果真向着祭坛迈出了脚步。 这个角度抬眼正好能看见沈惊蛰微勾起来的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