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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清微笑:“不可。” 这二愣子最近表现不太稳定,谁知会当着被他打上情敌烙印的皇帝的面干出什么来? 吕布瞬间蔫了,委委屈屈地缩了回去。 郭嘉噗地一声笑了出来,也懒洋洋地跟着凑热闹:“不知嘉能否得此殊荣?” 燕清爽快道:“如此甚好。” 郭嘉:“……” 他与吕布齐齐色变。 这大热天的,日头高照,热气灼灼,他宁可在荫凉的屋子里捧本书细读,或寻公达小酌几口,也比步行进殿面圣要好得多哇! 郭嘉快悔断了肠子,懊恼不该为了贪图好玩想刺激一下吕布,就揽了个麻烦差事上身。 而吕布则结结实实地要嫉妒晕头了——他不能去也就罢了,凭什么郭奉孝那厮只随口一问,就可以跟着! 燕清微微正色,看向郁闷而不敢言的吕布:“王允最近走动得勤快,只怕是卢植明日将到的缘故,朝中势力,也会生出变故了。皇甫嵩还要数日方能痊愈,暂得劳你多费些心思,再代管一阵御林军。尤其在这关键时刻,不容出半点差错,当然就离不得你坐镇了。因此,我才不让你随我进去的。” 大将军何进的前车之鉴就摆在不远的地方。没有十成把握,就不该亲涉存在未知变数的地方,也不能将鸡蛋都装在同一个篮子里。 燕清虽未明着解释,可这一番强调他所肩负的事务的重要性,吕布哪儿还不晓得其中利害。 黯淡的眼底就一点一点地重新亮了起来。 他慢慢地吸了口气,俯身行了一礼,郑重其事道:“定不负主公所托。” 燕清点了点头,飞快地冲他眨了眨眼,莞尔道:“唯有交给你,才叫我完全放心得下来。” 吕布听得欢喜,不禁咧嘴一笑。 自西凉军狼狈鼠窜后,军权就悉数落入燕清的掌握之中,这也是哪怕京中百官豪族对他心中不满,也不敢有丝毫表现的原因了。 自己的身家性命,都被捏在燕清手里,皇帝待他是无不依从,圆滑的王允也待他亲近客气,他们怎么可能不乖乖听话? 哪怕燕清一早在朝堂上申明过,其中只是代管的那些京兵,一等被陛下任命为前将军的皇甫嵩的身体恢复到能打理军务的地步了,就会归还过去,他们也只是半信半疑,只不敢质疑罢了。 以韩馥为首的一干袁家的门生故吏,对此颇有微词,不惜在秘密觐见皇帝时,搬弄了一番燕清的是非,撺掇皇帝限制燕清的权利,莫叫他功高盖主,野心膨胀。 燕清对此略有耳闻,只讽刺一笑——这些人说得漂亮,似是为皇帝打算,其实是想分一杯羹,觊觎他的兵权罢了。 开玩笑,只要他在京里呆着一天,就不可能将这兵权交出去的。 他有不会倚权作乱的信心,对别人却断不能这般放心,省得下一刻就躺在砧板上,任人鱼rou。 皇甫嵩毕竟上了年纪,体魄再强健,彻底恢复也需要时间。 燕清不是不可以一颗桃送去,就让他瞬间满血复活,可凭什么叫他去帮助曾经的敌人,甚至未来的对手? 有那闲工夫,倒不如多救几个自己手下的士兵。 燕清未将这事放在心上,也做好了皇帝被他们说动,来找自己麻烦的准备。 不想一向软和好脾气的刘康听完他们所说,瞬间翻脸无情,不但没了笑容,还难得口齿伶俐地将他们痛斥一顿,全撵出了未央宫去,最后扣上一个诽谤司空的罪名,着他们罚俸半年,闭府思过一月。 这一雷霆出手,直叫朝野都略为之震荡。 于韩馥等人,可真是偷鸡不着蚀把米了——不但把燕清给彻底得罪了,也将皇帝给惹怒了,还落得个搬弄口舌、诽誉名臣的小人名头,被崇敬燕清的黎民百姓唾弃。 哪怕不让他们闭府思过,也得被臊得告病不出。 燕清三言两语地,将吕布安抚完了,便生拉硬拖着妄图耍赖的郭嘉出了门。 等上了车驾后,知道再没希望脱逃的郭嘉,便一脸生无可恋地瘫成了一团泥,别开脸不看燕清。 倒惹得燕清不住发笑,揶揄道:“你求仁得仁,还难过什么呢?” 郭嘉闷不吭声。 燕清摇了摇头,将脚边的那一小盆冰往他那推了一推,感受着丝丝凉气袭来,郭嘉才渐渐回复了点精神,忽道:“刘备此人,正如主公曾评价的那般,不容小觑。” 燕清点了点头:“等卢植到了,定不能让他留于京中。” 不然就是如虎添翼,叫英雄有了用武之地,不知会如何搅局。 燕清从未想过要借知人先机的便利,来加害他们,可既然决定走这么一条路了,当然也不会成全对方,给自己平添无数艰难险阻。 像史上曹cao那样,明知刘备是个不会屈居人下的英雄,还想着收服对方,大方借兵去,来了个竹篮打水一场空的失误,燕清是绝不会犯的。 郭嘉笑道:“这还不简单?凭主公在陛下心中的地位,只消随口一提,便能将他发配到千里开外去。” 燕清听得嘴角抽抽。 事实距此不远,可经郭嘉那不正经的嘴出来,就莫名其妙地染上了几分暧昧色彩,甚是古怪。 燕清淡然一笑:“你若再这么说话,一会进到宫门里,你便随我下舆,多走动走动,也好为刚进不久的午膳消消食罢。” 凭组建盟军,西征董卓,大破西凉,救出皇帝,解京城之困,安置百姓,归还财物,维护秩序,救万民于水火之中的莫大功绩而威望大胜的燕清,在护送刘康回到宫中的次日,就被深知投桃报李的道理的皇帝一口气封了公爵,赐下三县食邑,可‘剑履上殿,入朝不趋,赞拜不名’的极高待遇。 燕清推让一番,最后接受了赵公的爵位,食邑也要了,但对引起一片哗然的那三项,他给推了个一干二净,是为避嫌。 对这种象征意义大于实惠,还能引起无数猜忌的待遇,他可敬谢不敏。 这样的特权,前朝的名相萧何有过,篡位前的王莽也有过,有篡位心的董卓也自封过——在主上暗弱时,简直是明晃晃地在自己脑门上贴个不怀好意的标签了。 燕清更喜欢低调行事,除非必要,是不乐意为些虚荣,而招惹麻烦上身的。 维护刘康的利益,也是给他自己便利,在未来一段不短的时间内,这种互惠互利的关系,都将稳固地持续下去。 那能够佩剑穿鞋上殿,对本就没有半分谋害皇帝之心的他,可谓鸡肋得很。 要是为了自保的话,那恐怕佩一万把剑,都不如带一只吕布要来得有用,也远不如他的卡牌靠谱。 倒是被封为公爵后,他就能光明正大地建立国中之国,修建宗庙,选定继承人,拥有更多的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