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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先已用过饭了?” 吕布这时正占了个子高的便宜,可以目不转睛地瞅着那纤长睫毛,看它跟小扇子似地一动一动,心也被扇得隐约发痒。 闻言应道:“嗯。” 燕清道:“那好。依你看,再过半个时辰,全员能否到齐?” 吕布不假思索道:“嗯。” 燕清点了点头,再问:“最近你亲自带兵出巡,可有什么特别发现?” 吕布:“嗯。” 燕清微微凝眉,默了一默,试探道:“你是女子?” 吕布:“嗯。” 燕清:“…………”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在回过神来后一脸懵然的吕布身上,重重一拍,无可奈何地转身离去了。 想来是吕布还有些在意被罚的这一茬,他还满心以为,吕布真从读书中获益的同时,也得到了乐趣呢。 罚得太重,又多日不见,这下好不容易发展起来的主臣之谊,都不可避免地生疏了许多。 吕布哪里不知燕清怕要生出误会来,虽为自己的一时走神失态而深感懊恼,然他身为主帅之一,大军开拔时要发号施令、统领人马、忙得焦头烂额,那荀家文若还不识趣地同主公形影不离,连一向喜欢自己骑马的主公,这会都特意为陪伴荀彧而乘车去了。 他哪怕是根绣花针,这下也压根儿没缝可插。 而在吕布频频往那车架瞄去、最是郁闷的时刻,半点无法体会他心情的副将黄盖兴奋来报:“报告将军,就在左前方四里处,我们一直等着的那队粮车,可终于出现了!” 第51章 冲锋军号 黄巾军的主力在半个月前强攻下了兖州陈留郡,士气如虹,继续往东北方向进军,目前已至鄄城。 而刘岱等不来援军,索性拒听部下劝他坚守城阙,以逸待劳的建议,而是亲率部队,出城迎战。 他想着此举能鼓舞士气,不想能力有限,反被打得灰头土脸,节节败退。 吕布在听得陈留沦陷的军报后,就敏锐地窥见了一大笔财富,忙派快马向燕清请示。 是想将会师地改到归德一带,秘守住那条必经要道。 毕竟陈留多豪族富户,虽然那些消息灵通、又机灵些的早卷起细软逃了,可也剩了不少户心存侥幸的。 这下城破,大户们一个都没能抛掉,多年的心血积蓄就全便宜了那些饿昏头的黄巾贼匪,让他们吃个饱不说,还非得兜着走。 这一大批粮车上所载的,就全是将陈留搜刮得丁点不剩的成果。 燕清初初听闻吕布所请时,还不禁愣了一愣。 荀彧问:“主公何故犹疑?” 燕清不甚自在地咳了一声,试问:“你们谁还记得,曹孟德的父亲,就是曾任太尉的那一位,辞官后搬迁到何地去了?” 贾诩在京中待得最久,闻言答道:“诩只知他留居于京师了些时日,似是为了照拂那常要惹是生非的幼子,后见乱象渐显,便移居至陈留去了。” 燕清:“……” 难怪黄巾军打掉一个陈留就挣得盆满钵满——别的姑且不论,那可是大手笔到肯撒下一亿西园钱,就为捐个太尉官职的巨富曹嵩啊! 与这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在对待儿子曹cao的时候,无论是演义还是正史里的曹嵩,都是个不折不扣的吝啬鬼。 要按照历史发展,在不久后曹cao于陈留起兵,囊中羞涩难以成事时,曹嵩却没半分支援的意思。 只轻飘飘地建议他去寻当地名士卫兹资助,就急匆匆地带着美妾和大儿往徐州避祸了。 到头来,曹嵩的钱也还是注定被外人所掠,还都与黄巾军有着分不开的关系:要么是被残党张闿在几年后杀人越货,要么是如今的被黄巾贼给连家带城一锅端。 燕清揉了揉眉心。 ——除了挖了下墙角外,他还真不是专程为之,但从结果来看 ,好像的确将曹cao给间接地坑惨了。 钱财悉数被抢走,黄巾军无法无天,从来不是能讲道理的对象,曹嵩一家的性命,怕也难保了吧? 这么一说,哪怕没董卓那茬,曹cao返乡举兵的时日,定也得提前了。 燕清自是同意了吕布的请求。 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一推测出有这么一批钱粮起,就果断将它们纳入自己该有的范畴的吕布,所策划的这一通守株待兔,终究奏效了。 原见它久久不来,怕是消息有误,不得不泡汤了去。 结果就在出发的这天,真叫他等到了。 吕布听完黄盖所言,精神一擞,先将方才那点愁绪给丢到脑后,催马调转,朝车架一赶,昂首扬声:“主公!布有急事需禀!” 他声音浑厚有力,燕清自是听得一清二楚,即刻掀帘问道:“奉先,怎么了?” 吕布拽了拽缰绳,让总想冲刺、跑到最前头耀武扬威的赤兔给乖乖放慢了步子,好让他能从容低下头来,跟里头的主公说话。 不料猛一低头,头个看见的就是神色淡然,姿态安若泰山的荀彧,让他张了张嘴,一时间都不知该说什么了。 燕清凑近荀彧耳畔,小声说了几句,荀彧便起身,同他换了个位置,好更方便他跟吕布说话了。 好在车厢不算窄小,换起来也很轻松。 见燕清不问缘由,很自然地就挪到离他最近的位置,这才让亲眼目睹亲密无间的这一幕的吕布,胸口的窒痛感略略好些。 然而刚刚的神采飞扬,一晃眼也所剩无几了。 燕清道:“奉先?” 吕布回神,漠然道:“那粮车到附近了,还请主公容布领骑兵一千,离此前去劫取。而不在此列的大可继续前行,我等很快就将跟上。” 燕清并未欣喜应允,而是问道:“押运粮车的有多少人?一千够么?” 吕布道:“据说有万余。” “一千对一万?”燕清蹙眉:“那也太冒险了些。” 吕布哼笑,信心满满道:“牛刀杀鸡,焉用两把?” 他生得英武刚硬,这时剑眉微微一斜,薄唇那么一掀,无形中便添了几分邪气。 再有道沙哑低沉的嗓音,说出这不可一世的狂妄话,就十足一头在丛林间懒洋洋地慢步的斑斓巨虎了。 燕清看得一怔,只觉心仿佛不慎漏跳一拍。 他打量吕布片刻,微微一笑道:“那好,我也去看看。” 吕布愕然。 荀彧凝眉,委婉地表示了反对:“主公若不放心,尽可多派些人给吕将军,何必亲至?” 燕清的借口也是信手拈来:“我需亲眼确认这次究竟能缴获多少粮食,才好做接下来的分配。” “若得多,就走一路布施一路,好减少运力损耗;若少得,就尽数带回陈留,早日物归原主。早做决定,就省得耽搁久了。” 荀彧默然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