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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理员说,这是发在学校贴吧上的一个帖子,现在已经被删除,幸亏她眼疾手快的保存了下来。 下面一大批谴责痛骂的人,有几个怒不可遏都快摔了手机。 “他妈还是不是人!!” “不敢看!” “这种人心理变态,社会公害,现在就应该枪毙了,放出来也是祸害社会!” “我都要哭了,麻痹的他妈怎么不去死啊!” “什么枪毙,他怎么弄死神兽的我们怎么弄死他,一人一刀上去!” “他妈还故意卧槽故意发上来是吧,去死吧这种人!” “别让老子知道,让老子知道了他妈的老子也剥了你的皮卧槽你妈!” 群主忽的说:“高三7班的赵辛杰,现在已经被叫去行政楼了,要动手的赶快。” 群里沉默了一瞬,又沸腾起来。 “真的假的?!” 群主说:“真的,我姐就是和他一个班的,刚刚发来的消息,千真万确。” “我们现在就动手吗?” “行政楼啊,那边都是领导,我们能去打吗?” “不敢打就别逼逼,老子特么就敢上!” “卧槽这个人有病啊,我没说不打,只是说那边都是领导,一打架马上就被人拉开,等他回班级了再打。” 某一路人甲插嘴:“对啊对啊!” “you you up,no o bb!” “他妈你听不听的懂人话,我没说不打你脑子有病是吧!” “诶哟我cao你还蹬鼻子上脸了,行行行,我们先出来打一架再去怎么样?反正最后一节活动课没人管!” “谁怕谁!” “前排销售瓜子汽水饮料,坐等观战~” “楼上的节cao半毛钱一斤,速购包邮。” “开年大戏——不对是开学大戏,好久没看见打架了呢yooooooooooooo” …… 群里还有一些零散的声音,比如神兽怎么办的,很快就被压了下去,大家都专注着看两个键盘侠撕逼去了。 覃政看着一个个跳出来的对话框,有些厌恶的别过头去。 杨砚伸出手指抚平了他紧皱的眉毛,轻声说:“别皱眉,要长皱纹的。” 覃政嗯了一声,覃政的眼窝深,看上去总有一种要把人吸进去的错觉,眼眸干净而澄澈——不是那种浅薄的干净,而是沉淀下来的带着露水与晨光的澄澈。 覃政看着杨砚,然后小心翼翼的把头靠到杨砚的肩窝上,他们身高差不多倒也合适,杨砚一低头正巧能看见覃政湿漉漉的大眼睛,实在狠不下心去拒绝。 覃政有些高兴的闭上眼睛,还在他的肩窝处蹭了蹭,说:“这件事不能让胡志文知道。” “嗯。” 后桌睡了一觉感觉好了许多,但是精神还是很萎靡,杨砚见他的眼神还是有些飘,也不知道说什么安慰他,还是覃政从医务室那边要了点橙子,切成一瓣瓣摆在漂亮的水果盘里。 “吃吧,都是新鲜的。” 后桌拿过一片橙子,囫囵吞了下去,籽也没吐,粗略的点点头说:“好吃,你们慢慢吃,我先回教室了。” 杨砚拦住他:“回去干嘛,马上就下课了,下节课又是课外活动。” “去找那个杀了它的人——你们知道是谁吗?” “不知道。” “那我回去问问看。” 覃政咬着橙子rou细嚼慢咽,听了这话抬起头:“问了你又能做什么呢?” 后桌突然狂躁起来一脚踢翻了旁边的小凳子:“我他妈我他妈我他妈当然是——” 他忽的说不下去了。 打他一顿么? 不解气。 难道苦口婆心的劝导他么? 别傻了,不可能的。 还是——把他所做的原数奉还?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后桌抬头去看覃政和杨砚,他的同学,他最好的朋友,他们的眼睛像四口水井,又黑又暗还带着一点儿冷气,但就像有月亮掉下来似的亮的出奇,后桌看着觉得那束光像一柄剑刺穿了他的心,他心中那些阴暗的东西无处遁形。 杨砚说:“别冲动,虽然我也很想……” 覃政打断了杨砚的话:“肯定不会放过他的你放心,但是别冲动,不然你就是往他的路上走。” 后桌呆立了半响,那表情似哭似笑,他看着窗外乌云渐渐聚拢到头上来,那日光灯发着凄惨的白光,觉得心乱如麻嘴巴里有一种又苦又涩又咸又辣的奇怪滋味混合在一起,最终走到床边一屁股坐下去,拿起放在一旁的橙子默默吃起来。 覃政松了口气:“还要吗?” 后桌目不斜视,笔直的盯着地板:“你们都叫它‘神兽’啊‘小黑’啊我从来不这么叫它,我觉得这名字太普通太蠢了,我叫它‘汪汪’,好吧,也挺蠢的,不过我喜欢。我第一次见到它是逃了体育课出去转的时候,在小树林那边看见它的,它趴在树上,看见我立马蹿到地上,等我想过去摸摸它的时候又逃走了,我那时候觉得这只猫特别有意思。” 他们沉默不语的听着。 后桌慢慢的咀嚼着橙子,吃完还用餐巾纸仔细的擦了擦手。 “它其实挺怕人的,我花了好大力气让它靠过来,这还是你的功劳,”他指了指杨砚,“你的鱼豆腐它吃的特别香,我那时高兴坏了,托人去外面超市买了一大袋的鱼豆腐,结果后来网上一查不能给吃放太多调料的东西,我就偶尔给它吃一小块,它吃东西的时候挺乖的,我可以随便摸,我估计是它忙着吃东西没时间睬我吧,一吃完就扭着屁股不要我抱,特傲娇的走掉了。” “猫就着德行,我天生找虐没办法。不过它还是挺乖的,我印象特别深,就是前天的时候,我看见它身上一身泥,我给了它点吃的想摸摸它它死活不肯,连东西都没吃完就跑了。我没事干又在那儿坐了会儿,它很快就回来了,身上湿哒哒的洗过澡了,它知道自己身上脏不给我抱就洗了个澡回来,当时我就心疼的不行,赶紧把它抱宿舍擦擦干。” 杨砚想起回到宿舍的时候,那只黑猫老老实实的立在空着的床铺上,虽然后桌笨手笨脚把它的毛都给捋反了但它还是闭着眼睛,似乎很享受的样子。 它属于野外属于流浪属于城市中那些肮脏的垃圾桶,它有十足的桀骜锐气,它灵活凶狠和警惕,但就是这样一只野猫收起了自己的爪子,用rou垫挠着头,看上去和一只温顺的家猫没什么不同。 后桌把视线挪到自己的手指上,它们疯狂的互掐着只把少年的嫩皮掐破,露出一个个深浅不一的月牙印。 “我在厕所看到它的时候它头被砍下来,鼻子被削掉了,下巴那边的皮是翻起来的——那个人想剥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