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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只是轻声地说:“他急着要走,身上带着伤我不放心,只是我虽有踏雪鹿的血脉,却并不纯,果然还是心尖尖上的血最有效啊......” 红线死死咬住下唇,眼中的情绪看着显然并不赞成他这样的做法,却无法说出什么劝诫的话。 燕其看她忿忿的样子,笑了一下,挥手扇了扇面前的烟雾:“你和青竹好歹也是自小就跟在我身边伺候的,性子都养得沉稳了不少,怎的今日还怪怪的?” 红线垂着头,下唇都咬得没了血色,嗫喏道:“......只是心疼王爷了......” 燕其盯着她的侧脸,面色逐渐沉下去:“我还没问你,为何突然跑来毕方城,可是都城出了什么事?” 见红线眼神游移,翕动着嘴唇却慌乱得说不出一个字来,燕其心里一沉,喝到:“说!” 红线被吓得手猛然抖动一下,跪伏在地:“王爷息怒!是陛下!陛下急召王爷觐见!” “陛下要见我?”燕其眼神微微凝住,“他想让我回都城的话,直接唤传信使前来就是,何必派你来?他是怎么说的?” “陛,陛下说......王爷身体不好,让奴婢来仔细侍奉着。”红线小心地开口。 身体不好?燕其背脊缓缓爬上一层寒意,他就算身体弱,也不至于千里迢迢地派个侍女过来,只要亮出身份,毕方城不多得是伺候的人? 除非......燕息白知道他有什么不能被别人知道的伤,或者说,是不能暴露他半妖踏雪鹿身份的伤。 燕其抚摸着微微刺痛的心口,眼神暗得透不进光。 可他的这个伤,明明是昨晚才自己刺的!除了他自己,没有任何人知道。 燕息白是如何提前就知道的呢?还是说...只是自己多心多虑了? 燕其下意识用手指弹了一下烟杆,玉质的清透铛声让他的心绪能不那么乱,沉默了许久,才让红线起来:“收拾一下,我交代一些事情,下午便启程吧。” 谁知红线却将头埋得更低,颤声道:“陛下,陛下已至南境......” “什么!?” 燕其猛的起身牵动了伤口,疼得他脑袋一阵发晕,脸颊惨白得没有颜色,咬牙喃喃道:“他怎么会来南境......” ———————————————— 靠在马车车窗边,燕其的心绪越来越乱,这条路越走越熟悉,分明是城主府到辑妖司的街道。 如往常一样踏进辑妖司的大门,却不是去到这几日议事的正厅,掌事大概早就接到了消息,并不多问一句,直接领着燕其往偏殿走。 七拐八拐,房中越走越暗,没有窗户,只靠着两侧昏暗的烛火照明,烛花噼里啪啦地响了一声儿,燕其的心也跟着颤动一下。 走到回廊尽头的房间,掌事躬身朝燕其作揖,并不发一言,缓缓退下。 便是这里了?燕其推开房门,微微愣住,这竟然不是一个房间,而是逐级向下的石梯。 是辑妖司设置的地下暗室? 沿着石梯往下,两壁嵌着大小相同的夜明珠,柔光映照得燕其的脸色如雪月一般皎洁。 寒意却顺着脚底爬到后脑,燕其浑身都在发冷。 ——暗室中陈列了数十个铁笼子,严密而坚硬的特制铁杆反着寒光,散发着森冷的气息。 而这些笼子里关着的,居然是各种各样奄奄一息的妖兽! 他们大多数都是人形,部分为兽形,但无一例外的,都是遍体鳞伤,身体支离破碎、血rou四散。 从四周深浅不一的干涸的血痕来看,他们或许天天都在受刑。 一股血气涌上喉咙,燕其的身体晃了晃,拼命压下那阵让浑身发软的眩晕,目光定定地看向角落里站着的人。 “吓到你了?”燕息白笑吟吟地从角落的阴暗处走出来,慢慢走到燕其面前,随意撩起一缕发丝,放在鼻尖轻嗅着。 片刻后发出一声喟叹:“还是你的味道好。” 燕其一动不动,面色愈发惨白,语气讥讽:“我以为......辑妖司的牢房就足够用了,没想到还有这样残忍的地方。” 燕息白笑得温和,看在燕其的眼里,却只觉得阴郁:“牢狱是明面儿上的,有明,自然就有暗,这种道理我不是早就教过你吗?” “那这个地方是用来干什么的?” 燕其抬眼看他,那双惑人的眼眸在夜明珠的柔光里,像是一汪月色下荡起涟漪的湖水,水汽上扬,睫羽轻颤,脆弱到了极致,便很易让人生出一股凌虐的戾气。 燕息白的呼吸慢慢变得粗重,靠得越来越近,身体相贴,嘴唇在燕其的眼角若即若离,轻轻触碰,哑着嗓子轻佻开口:“你猜猜。” 燕其攥紧拳头,身子僵直,咬牙道:“是碎妖草的味道,你在用他们......为碎妖草做测试!” “好聪明。”燕息白轻笑一声,双唇贴着燕其眼角那抹殷红,猝不及防地用力吮吸下去。 浑身剧烈地抗拒着,可燕其现在根本使不出一丝力气,无力的推搡倒像是欲拒还迎,激起人心底的暴戾,拥住的力道加大,被勒得瘫软在燕息白的怀里。 “味道变了,”燕息白在燕其眉眼间流连的双唇突然停住,语气变得阴冷,“......我的好弟弟还真不愧是个妖精,是不是引诱得陆小公子欲罢不能?” “他吻过你哪里?是这里——”燕息白倏地咬住燕其的下唇,鲜甜的血丝融在口中,而后又吮吸上燕其雪白的脖颈,牙齿嘶磨着:“还是这里?” “你......住手!” 燕其急促地喘息着,胸口的伤因为用力而渗出了血,却被燕息白紧紧地缠在怀里动弹不得。 他听到燕息白在耳边阴恻恻地笑着:“还为他剜了心头血......两情相悦啊,真是甚合我意......” 燕其混沌的脑袋顿时清醒了不少,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你什么意思?” 燕息白笑得他心里发慌,没听到回答,后颈却被一只手牢牢地捏住,燕息白箍住他的身子,强迫着他微抬脑袋,紧贴上来轻轻咬住燕其的嘴角,细细啃噬,再温柔地、不容反抗地撬开了他的双唇。 燕其一阵反胃,袖中的天罗蛛丝蠢蠢欲动,但下一秒,却感觉一颗苦涩的药丸被渡进了嘴巴里。 药丸滑入喉咙后化开,冰凉的药力瞬间渗入五脏六腑。 作者有话说: 啊哦哦~好惨! 第36章 好惨好惨 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潮水般袭来,燕其拼命地挣扎,可那药丸就像是水滴落入了湖泊,霎时间便消失无踪,五脏六腑传来冰寒的剧痛,他双唇轻颤,口中冒出一点寒气,脱力地瘫倒在燕息白怀里。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