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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好意,我也不好拒绝。” 秦仪笑道:“谁这么瞎cao心,这点毛毛雨,还淋得坏你韩左使?” 女子皱着眉无奈地一笑。 如果林知若对江湖上的人物稍有了解,就一定会认得她。 御煞门左使,门主继承人,在江湖上与晋殊齐名的追魂鞭韩娇娘。 一只金丝雀,竟然把伞塞给老鹰,怕它和自己一样因淋湿羽毛而无法起飞。 傻雀仔。 韩娇娘扭头朝游廊方向望了一眼,收了伞站到檐下。 一个随从自院中出来,给秦仪披了件皮裘,目光扫过韩娇娘手上的青纸伞,讶然道:“这不是林姑娘的伞吗?” 秦仪一皱眉,问:“哪个林姑娘?门中进了生人,怎么没有向我通报?” 那随从躬身答道:“门主,林姑娘并非江湖中人,不过是……进来逛逛。” “逛逛?”秦仪冷冷一笑,他深知自己这帮手下,若不是收了好处,哪会这么容易开门放行? 秦仪语气愈冷:“呵,我御煞门何时成了开门卖票,供人游玩的地方?” 那随从早已额冒冷汗,忙不迭跪了下去,道:“门主,她……她是晋右使的朋友,属下实在不敢怠慢。” 秦仪:“……” 算了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平心静气,平心静气。 他虽是门主,遇上晋殊也是万分头痛。 晋殊属于讲又讲不听,打又打不服的那种手下,你责罚他,他也不管你为什么责罚他,更不管谁对谁错,他就记得你打了他,于是加倍地恨你。 所以秦仪对于晋殊,已经没有任何要求,完成任务就好,至于他的朋友是不是把御煞门当成参观景点,就随他的便吧。 秦仪最近的身体本就不大好,一提到晋殊,愈发头痛,转身进屋去了。 韩娇娘正要跟上,忽然想起什么,脚步顿了顿,问道:“林姑娘?是……那个林姑娘?被猫妖带去湖州,又中途逃走的那个?” 那随从惊魂未定,道:“小人不知。” 韩娇娘低头看了眼伞柄,上面刻着一个细细的林字,她低低咕哝了一句,“又是林?” 猫妖和这个林字,似乎总有脱不开的关系。 而这件事,要从一个人牙子用来存货的地窖讲起。 那是韩娇娘第一次见到晋殊的地方。 当时除了他俩,里面还关着数十个差不多年纪的小孩, 但韩娇娘一眼就注意到了晋殊,当别的小孩都在哇哇大哭时,他却丝毫不受影响,只是像只动物一样爬来爬去,四处嗅闻着,且和每个人都保持着一定距离。 那时他的动作就非常敏捷了,当守卫递进来食物时,他第一个扑过去,把一整盆窝头拖进了角落里。 这盆窝头是所有人一天当中唯一的食物。 韩娇娘在当时那批孩子中,算是年纪比较大的,她当即站了出来,叫晋殊把食物交出来。 晋殊不理,她就上去动手抢。 一番厮打过后,晋殊叼着一个窝头逃窜而去。 韩娇娘立刻把盆拖到中间,将食物分发给了每一个小孩。 后来守卫递水进来,韩娇娘早有防备,晋殊身子一动,她猛地挥起树枝,在地面上用力一击,尖锐的一声响,缓住了晋殊的动作。 韩娇娘趁机抱走了水壶,放在地窖中央,表示大家共有,谁也不可以独占。 后来晋殊凑过来喝水时,她也并没有不准他喝。 然而她坐在稻草上吃窝头时,后脑忽然一痛,一块分量不小的石头滚落在地。 她回过头,对上角落里一双怨毒的眼睛。 那时韩娇娘还小,也不了解晋殊。长大再回想,以晋殊的个性,当时肯定是想一击砸死她,只是力气不够而已。 她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但晋殊还是仇视她。一个人要是天生心肠坏,是不能用常理来推测的。 在地窖里不知待了多久,韩娇娘和晋殊打过了好几架。 晋殊动作敏捷,禀赋超群,但所谓一力降十会,韩娇娘天生神力,女孩又发育得早,以至于晋殊回回惨败。 终于有一天,晋殊找到了机会。 韩娇娘在熟睡之中,忽然感觉到喉咙一紧,随即一股力量勒住她的脖子,把她整个人扯了起来,悬吊到半空中。 韩娇娘立刻就窒息了,赶紧抬手抓住绳索,给自己留下一点呼吸的空隙,然后挣扎着往四周去看。 不少小孩被这动静惊醒,看到房梁上吊着个人,都吓得哭了起来。 这是一根腰带结成的绳索,一端套着韩娇娘的脖子,另一端穿过房梁,紧紧握在晋殊手里。但他体重不够,已经有些拉不住绳子,此刻正费力地把绳子往柱子上系。 有几个小孩犹豫着靠近,想救韩娇娘下来,被晋殊一吼,都停住了脚步。 晋殊系好了绳子,手脚并用地在墙上蹬了几下,就轻轻松松地爬上了一丈多高的房梁,然后倒吊下来,和半空中的韩娇娘面对着面,发出叽叽咯咯的尖锐笑声。 韩娇娘红着眼睛和他对视,但呼吸困难,已经抬不起手去打他。 就在她眼前越来越黑时,忽然绳索松脱,她整个人从空中坠落下来,摔在稻草堆上。 是其他小孩趁晋殊离开了,蜂拥而上,解开了绳索。 之后晋殊就再也没从房梁下来,因为一落地韩娇娘就会打他。 一天,送食物的守卫无意间抬头,发现了房梁上的晋殊。 这种高度,即便是成人也很难爬得上去,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很快叫了一大帮人来看。 不久后,这件事惊动了秦仪,他亲自下了地窖,见到了房梁上的晋殊。 短暂的讶异过后,他试图和晋殊搭话,问他是怎么上去的,为什么不下来。 晋殊不肯说话,也不会说话,只是不停往黑暗处躲藏。 一个小孩插嘴道:“他怕她。”说着往韩娇娘一指。 这一天,韩娇娘和晋殊一起离开了地窖。 不过韩娇娘是秦门主亲自牵着手领出来的,而晋殊是经过一番反抗后,被强行塞进鸡笼里提出来的。 数月后韩娇娘再见到晋殊,两人际遇已经是云泥之别。 她被秦仪收为义女,穿着鲜亮的衣裳,生活起居都有专人服侍,由门主亲自传授武功,而晋殊因为逃跑被抓回来,整天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 狱卒的本意应该是要把他吊起来,但他不知怎的整个身子拧在了锁链上,又挣又扭,不住地嘶吼,小小的一坨,倒是凶狠得不行。 又过了几天,韩娇娘再来时,看到铁锁铁链都已经撤了,晋殊被打得遍体鳞伤,估计是跑不动了。 他也不挣扎了,缩在角落里,抓着一块尖石,反反复复地刻着一个图案。 待韩娇娘办完了事,再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