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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味,即使烧得迷迷糊糊的,也知道躲开。按住了他的头,捏住他的鼻子,他宁可窒息,也不张嘴。 最后赵如嫣没有办法,还是连夜去了一趟林府。 及至天明,晋殊缓缓张开眼睛,烧已退下去不少,只是嗓子干得冒烟。 床头小几上正好放着水壶和一大碗清水,被他端起来一饮而尽。 环顾四周,就发现整个屋子已经被打扫地一尘不染。 赵如嫣翘着二郎腿坐在桌边吃点心,见他醒了,问:“来一块不?对了,昨晚一直是我在守着你,没别人。” 此地无银三百两。 晋殊扯着干裂的嘴唇笑了一下,朝她摊开手心。 一只翩然欲飞的绣蝶。 这是林知若衣服上的装饰,昨晚晋殊烧得糊里糊涂的,一直紧紧抓着林知若的衣服不放。 赵如嫣见瞒不住了,索性摊牌:“你说你也是,我和小连想让你喝药,灌都灌不进去,知若一喂你就张嘴,我们喂的药不是药怎么的?” 晋殊垂着眸,嘶哑地道:“我习惯了。” 那只绣蝶在他指尖被翻来覆去。 赵如嫣见他反复把玩着那只绣蝶,凉凉道:“知若对你,真是没的说,一听到你病了,三更半夜,做贼似的从后门溜出来,从前她绝对做不出这样的事……”她顿了顿,又道:“你倒好,恩断义绝,不必再见!为了这句话,她特意嘱咐我,不准告诉你她来过,她这样对你,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非要说出这种话伤她的心!真的永远不见面,你就高兴了?” 晋殊不答话,把被子一捂,盖住了自己的脑袋。 赵如嫣火气蹿上来,也不管他烧不烧了,直接起身去扯他被子,“你别当缩头乌龟!出来把话说清楚!是不是要把知若的心伤透了,你就满意了?” 她声音越来越大,把睡在东厢的连觅给吵了出来,打着哈欠赶到窗边,道:“老大,你别弄他,他还没好呢!” 赵如嫣想到林知若守了晋殊一夜,又不敢让他知道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这时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冲着连觅嚷道:“我不管了!他今天必须有个说法!” 晋殊一掀被子,嘶声吼道:“我跟你说得着吗?” 赵如嫣比他声音更大:“我没让你跟我说!我让你跟知若说!” “我跟她没什么好说!我没让她来照顾我!” 赵如嫣都气笑了:“好!好啊!算我多管闲事,我就不该找她来!我就该让你烧死!反正有的是人想娶知若!” 连觅见他们剑拔弩张,忙进来隔在中间,“你们俩怎么吵起来了?”说着冲赵如嫣连使眼色。 赵如嫣哼了一声,走到一边坐下。 连觅也坐到床沿,放缓了语气,开始唱白脸:“你也别怪老大,她是心疼知若。你想想,当初知若根本不愿意去湖州,你非把她绑过去,这件事本来就是你的错,你现在又生什么气呢?” 晋殊也放缓了态度,道:“是她背叛了我。” 连觅一怔:“她怎么你了?” “她给我下迷药。” “啊?” “不然她怎么跑得掉?”晋殊翻身坐起来,负气在床上一捶:“我在外面从来没有着过道,真没想到最后翻在自己人手上。” 赵如嫣又忍不住了:“她是为了回家,又不是想害你!你还讲不讲理啊?” 连觅按了按她的肩,又转向晋殊,“你觉得知若会害你吗?” 晋殊面无表情,道:“关键不是会不会,而是能不能。” 这下连觅的心都寒了一下,半晌,叹出一口气,指了指他:“自古都是痴情女子薄情郎。” 晋殊觉得这话有点类似戏文,不知该怎么接。 而赵如嫣站起身来,红着眼睛,指着晋殊,简明扼要地说了句:“你够狠!” 这句就符合晋殊的作风了,他扭头望着赵如嫣,一字一句地答道:“不,我还不够狠,我要是够狠,昨天就能直接杀了林知若,一了百了,永绝后患。” 此言一出,屋子里彻底安静了。 半晌沉默过后,连赵二人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锣鼓喧天而来,偃旗息鼓而去。 他们要是大叫大嚷,甚至动手揍晋殊一顿,那都无损于他们的感情,而这样默不作声的背影,却让晋殊觉得,他们这次是来真的。 晋殊把手里的绣蝶塞进枕头底下,整个头也埋进褥子里。 PO18驯猫记24 24 寒气侵袭,阴雨绵绵。 连觅和赵如嫣再也没有来过。 晋殊足不出户,养病兼养伤,除了必要的煎药和煮粥,他连床都不下,躺着静养。 碎骨毒性后劲极大,他从雨天躺到放晴,又养了好几天,才恢复了个大概。 人的情绪往往容易被天气影响,雨天时他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凄风苦雨,也是满心灰暗,觉得自己快愁死了。但雨水一干,阳光一照耀大地,身体一复原,他又蹦跶起来了,溜溜达达地出门想找人玩。 但连赵二人彻底与他决裂,孟泽忙得整日不见人,他只能陪小誉在孟府里踢毽子。 又过了几天,晋殊觉得自己闲得要长毛,也快变成一只毽子了。他把屋里的东西该洗的洗,该晒的晒,狠狠折腾了一番,连厨房的灶灰都剐了个干净,实在是没事做了。 他别无选择地去孟府踢毽子。 不料老天开眼,这一天孟泽终于回来了!晋殊迫不及待地恶人先告状,叽叽呱呱地把自己跟林知若之间的事讲给他听,希望能得到一点支持。毕竟连觅和赵如嫣已经彻底站到了林知若那边。 他是在饭桌上讲的,孟泽静静地吃菜饮酒,一言不发。 晋殊把事情讲完了,还坐在一边咕咕咕地埋怨林知若,反正事事都是林知若不好,她是个狼心狗肺的大猪蹄子,而他自己则是一片真心喂了狗。 孟泽一直静静地听他说,待晋殊说完了,他的筷子也放下了。 自斟自饮了一杯,他垂目望着手里的酒杯,淡淡道:“是,错不在你。” 晋殊一得到认同,立刻挺直了腰板。 “既然知若一向待你很好,你也没必要杀她,”孟泽把酒杯往桌上不轻不重地一放,“恩断义绝,不必再见,这样就很好,只要永远不再见面,也就不用担心她再伤害你。” 说完,他向晋殊轻轻一点头,仿佛给这件事盖棺定论。随即起身离去,匆匆走了。 晋殊眨巴着眼,有点迷惑。 表面上,孟泽是支持他了。但晋殊心里总是有些不得劲。 他坐下来,扒了两口饭,忽然留意到了一旁默不吭声的小誉。 小誉今天穿得花红柳绿,闷闷地坐在那儿,摆了张赌气的脸。 “你怎么啦?”晋殊问。 小誉把长长的睫毛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