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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电话响。我看看业皓文,业皓文点香烟,搀着我往车边走。我们到了车前,开了车门,派出所里那看报纸的警察出来了,和我招手,说:“小宝表哥!来签个字!” 我赶紧往回去,签字收人。我挽着小宝,好言劝说:“以后我们不去海星公园了吧,好吧?” 小宝还演戏呢,特别入戏,开始发拗劲,松开了我打我的胳膊,又是跺脚又是甩手,喷口水:“不,不,不!鱼鱼!鱼鱼!” 业皓文帮着拉着他往外走,和两个警察打招呼:“麻烦你们了,不好意思了。” 那打字的警察说:“就这情况还是别出来工作了吧。” 我连连点头,派出所里的电话又响了,看报纸的警察接了电话,应了几声后,挂了电话,开始穿外套,和打字的警察说:“四季广场,肇事逃逸,我跑一趟。” 我和小宝对视了眼,但我们谁也没说什么,出了派出所,上了业皓文的车,我给盒盒打电话。小宝冲业皓文拱手作揖:“谢谢业老板!” 业皓文问他:“你枪哪儿来的?” 小宝说:“海星公园捡的啊。” 业皓文骂了声,一手搭在车窗上抽烟,斜睨着小宝:“我看你去横店发展算了。” 小宝一摸自己的脸蛋,忧虑道:“我太单纯了,做人又没底线,一进娱乐圈就要纸醉金迷的生活腐蚀个底朝天,我不行。” 业皓文听了直乐。小宝来问我:“盒盒怎么不接电话?” 我摇摇头,忙音还在响,小宝又问我:“盒盒说你去百宝山吃香的喝辣的了,怎么成这样了?” 他的眼角瞥向业皓文,业皓文忙撇清:“他自己跳车。” “跳车?”小宝惊呼。 电话通了,我示意小宝噤声,小宝点点头,我说:“喂,盒盒?” 我问:“你在哪儿呢?” 盒盒说:“我在救护车上。” 他说:“我妈被车撞了。” 我问他:“要送去哪家医院?” 盒盒说:“融大附院。”声音还算稳定。 我说:“我和小宝现在过来。” 之后,我给s打电话,他倒很快接了,只是那里有些吵。我问:“s,你没事吧?” s奇怪:“怎么这么问?” 我说:“今晚挺邪门的,我和小宝,盒盒都遇上事了,就想问问你怎么样。” 我把盒盒妈被车撞了的事告诉了他。s说:“好的,我知道了。” 他先挂了,我看小宝,道:“s好像没事,看来我们一屋子四个人还不至于一起倒霉。” 小宝吹了声唿哨,松了口气,靠在了座位上。业皓文开车送我们去了一附院。 到了急诊大楼,业皓文找来辆轮椅,小宝先去找盒盒,我也想去,业皓文不让,直接摁住我,推着我去挂号看医生。我的脚踝是扭伤,骨头没断,脸上都是些擦伤,不用缝针。医生给我开了点消炎药,我当场吃了一颗,就去和小宝汇合了。 盒盒的mama被推进了手术室,据盒盒说:一脑袋都是血。 他躲得太好了,他妈怎么也找不到他,她打听到范经理狡兔三窟,还有个藏身的地方:欧泊spa会所,她就去了会所蹲点。盒盒呢,因为好再来关门的事心里一直对老范过意不去,傍晚的时候提了个果篮去会所给老范赔不是,结果被他妈跟踪,一路跟到了四季公园。至于在四季公园,他妈会看到什么,他们会发生什么,盒盒不说,我也想象得到。 盒盒说:“她就和我吵,推推搡搡的,要拉我走,把我拽到了马路上,一辆车过来,我就想,撞吧撞吧,撞死了我,我就清静了,结果她把我推开了。” “司机跑了。” 他抱着一只女人的皮包看我,问我:“你又是怎么回事?” 我说:“别提了。” 业皓文说:“他跳车,”他补了句,“我没想到他真的会跳车。” 盒盒笑出来:“大少爷,你根本不知道他的能耐。” 业皓文似乎想反驳,但张了嘴,却没说话,人靠墙站着,低头挠眉心。完全沉默了。我摆了摆手,小宝问了句:“盒盒妈不会有事吧?” 他脸色不太好,我拍了下他,说:“你以后真的别去海星公园了。” 小宝吐了吐舌头,擦擦额头,四下乱看,嘟囔道:“好饿哦。” 盒盒疑惑地看我:“海星公园?” 我耸肩摊手,小宝起身道:“我去买点东西,你们要什么吗?哎呀,饿死了,附近有便利店的吧?” 业皓文说:“医院外面有。”他说,“我和你一起去吧。” 他们两个一块儿走了。我这才和盒盒说:“小宝被抓了,藏枪。” 盒盒咂舌,眼珠转转,道:“不过听人说他最近那个好像是社会上的。” 他问我:“你们和好了?”他冲业皓文和小宝消失的那个方向努下巴。 我说:“说得好像如胶似漆过一样。” 盒盒笑着看我:“你这个样子最好不要被老范看到,不然一定骂你个狗血淋头。” 我也笑:“骂我什么?” 盒盒说:“骂你倒贴,命都赔进去。” 我说:“不是的,我要他停车,他不肯,看过吧,他像里面的唐僧一样,嗡嗡嗡嗡,苍蝇一样说话,我受不了,那我就只有跳车了。” 盒盒说:“老范教育过多少次了,忍一忍,海阔天空,苍蝇一样的人谁没遇到过几个?” 我笑,低头拍拍裤子。 盒盒说:“最可恨是孙悟空讲话喷苍蝇。” 我看他,乐不可支:“他要是孙悟空,我就是三太子。” 盒盒说:“你让紫霞仙子看到孙悟空嘴里喷苍蝇,她就疯了。”他问我:“不会留疤吧?” 我摇头,拿过他手里的皮包,抱住。没了这只包,盒盒一下垮了下来,沿着墙往下滑,蹲在了地上。他咬着手指望着手术室的方向,好久,他说:“她就把我推开了。真奇怪。” 我们都不说话了,手术室外还坐着一些人,一个年轻女人手里捏着病历卡,神情茫然,一个中年男人用手机看电视剧,一个老人扶着额头喊,要死了要死了,一个孕妇撑着后腰从走廊的一头走到另一头,再从那一头走回来,她的步伐很小,很慢,出了一脸的汗。我看时间,凌晨两点半,我们一二三四五六个人一起等待死神。它来还是不来,从来没个准信。你要等它。 两点四十的时候,s来了。他穿西装,踏皮鞋,领口开着,脸上汗津津的,盒盒看到他,眼睛先是眨了眨,接着两滴眼泪掉下来。s弯下腰,拉长衣袖擦他的脸。 他们靠得很近,我以为他们会拥抱,但是他们没有。 s把盒盒扶了起来,他们在两张相对的空椅子上坐下,他看看我,盯着我的脚踝。我耸肩摊手,s摇摇头,笑了笑。 盒盒低着头咬着手指说:“她最好不要醒过来。” s把他的手从嘴边拿开。盒盒抱紧了胳膊,压在自己腿上,小幅度地前后摇晃着身体,不说话了。 我说:“要不要通知她的家人?” s看到我膝上的皮包,拿过